「死就死啦!」我是豁出去了,
 
就在拍照的一剎,我取了個緩衝之計,把臉貼到文靜的臉上,
 
這樣也總算是向前邁進了一步。
 
「卡察,」照片影過後,文靜卻哈哈大笑起來,
 
「都估到你唔夠膽啦,有著數都唔識要,」她笑說,「但係啊,
 


你對住小草呢種女仔啊,你要拋得開啊,知唔知?
 
首先你要變做佢同類,個人隨隨便便咁,佢先覺得同你岩嘴型啊,
 
簡單講啊,你係要改頭換面啊,」
 
「改頭換面?」我思索著文靜的話。
 
「打擾晒啦武藏先生小次郎小姐,我同我妹妹走啦,拜拜,」
 


我和文靜說著也忘了那對姊妹。
 
「拜拜,拜拜,」跟她們道過別後,文靜又說,
 
「仲係唔明啊?再簡單D講,因為小草佢鍾意MK仔,
 
所以我要將你大翻新,變做一個Mk Boy ! 咁樣明未啊?」文靜又說。
 
「明 …… 明明地 …… 咁啦 …… 」我說著拿起傳單,
 


想在背後記下脫毒的法門,那知正要下筆,卻發覺口袋中的鋼筆不翼而飛,
 
「咦!!我支筆呢?!!」
 
「咩你支筆啊?頭先你唔係拎住咩?」文靜問。
 
「唔係啊,頭先 …… 頭先影相啊,跟住我擺左係個裙袋度,但係 ……
 
但係而家唔見左啊 …… 」我說,
 
想那支鋼筆看來昂貴得很,而且是Don送給小月的禮物,
 
當中必有重大的意義,我把小月的筆借去,此時卻給弄丟了,叫我怎麼交代是好?
 
「唔見左咪用個心記住囉,」文靜說,「拿,你聽住啦,」


 
我想跟文靜說此筆意義重大,但她卻已經開始說著她的理論,
 
「做一個毒撚呢,係由內而外既,
 
所以你成日見到D留住個MK髮型,身邊圍住一堆女人,
 
然後周圍話自己係毒撚個D呢,個D係偽毒,唔係真毒撚黎既,
 
一個人毒啊,係講緊入面毒啊,你個問題就係出係呢度啦,你明唔明?」
 
文靜說著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叫我怎麼明白?
 
總之我的問題是出於內在就是了。
 


「要改變入面呢,都唔係話一時三刻既事,不過方法我係有既,
 
你一陣收工跟我返屋企我再慢慢教你,不過呢樣都唔係最重要。」文靜又說,
 
「MK仔同毒撚係相對,掉返轉係由外而內既,
 
脫毒,你要由內做起,但係做一個Mk仔,就要由外入手啦,」
 
「所以你第一樣要學既野,就係改變你既髮型、衣著、談吐所有野啊,」
 
「即 …… 即係點啊 …… ?」我問。
 
「即係?即係講野唔好好似而家咁口齒不清,你可以講埋D無聊話題,
 
但係重點係,你要有自信啊,你睇你成日講野個眼神閃閃縮縮咁,


 
你講咩人地都睇你唔起啦,仲有啊,
 
你呢隻鮑魚刷髮型,好心一係就剷光晒佢,一係就留返長佢啦,
 
而家咁樣好肉酸啊。你著衫又著黎著去個幾件,係,簡單係好,
 
但係你係後生仔啊,咁無活力點得啊,
 
你著咩衫,係代表住你咩性格,代表住你比人咩感覺啊,
 
我遲D要同你去買過D衫先得啦,」
 
「咁 …… 咁 ……  咁 …… 」我被文靜踩得一文不值,心裡不是滋味。
 


「咁你個頭,有野就直接講啊,唔好成日咁 咁 咁一大輪,聽到都心煩啦,
 
你記住,講野有信心先好講,無信心就寧願你唔好出聲,知道冇?」
 
「我會盡量改啦 …… 」我垂首道。
 
「拿,又錯啦,講野望住人,你對眼啊,雖然係細D,但係都學下放電啊,
 
你學識點樣用對眼去吸引人,唔好話我話啊,咩女人都走唔甩啊到時,」
 
「真係有咁犀利?」我問。
 
「點只溝女啊,我同你講啊,你出去見工都係一樣咋,呢D都係好基本既野啊,
 
好似你平時講野咁閃閃縮縮,我係老細望到你都唔請啦,
 
你有冇諗過呢D問題架,我而家係教你做返一個正常人啊!」
 
「正 …… 正常人 …… ?」我有不正常嗎?
 
「係啊,即係普通人睇黎既標準囉,你而家係一個廢人啊你知唔知啊?」
 
「咁 …… 我又無咁衰啊嘛 …… 」我說。
 
「即係你而家呢個款啊,我睇咪覺得係可愛囉,但係人地睇呢?
 
覺得你係一舊煩膠咋,你唔好同我講你自己唔發覺啊?」
 
「我 …… 我真係唔發覺喎 …… 」我答。
 
「呢個咪就係你問題囉,你自己望下條街啦,
 
有冇人同你講野一樣,行為一樣,衣著一樣架?
 
無啊嘛,咁你咪唔正常囉,明唔明啊?」文靜說。
 
「咁做人都有自己既特色啊,唔一定要隨波逐流,」
 
我說,若一天我改頭換面以後,我還是我嗎?
 
就像是一間女僕咖啡店,添了幾隻寵物小精靈進去,還是女僕咖啡店嗎?
 
「係啊,你可以有你既性格啊,但係小草咪唔會鍾意囉,你係重口味啊你知唔知?
 
點講呢 …… 即係咁啊,如果你係一部小說既男主角啊,
 
我係讀者我第一個唔睇你,拎去出書都嫌你唔環保啊,」
 
她說的興起,都扯到別的上去,
 
但我又想文靜不過是為我好,我不正視自己的問題,又怎麼能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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