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飛龍在天
 
夜色深沉,我們五個人坐在酒吧一角,手裏忙著派樸克,眼卻在環顧四周,等待著目標到來。這裏是酒吧街唯一的軍人俱樂部,周圍坐滿了鐵錚錚的漢子,偌大的酒杯像錘子一樣,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那是人們興高采烈的節奏,還是久經壓抑的怒氣釋放。軍人俱樂部氣氛火熱,只有我們這一角很冷,可內心的怒火快要按捺不住,藍光的映照下,我們是場內的一團冰焰,等待著獵物的到來,再一舉成擒。
 
據淫棍所說,那三個軍官,自三年前來到杭州,壞事做盡,均均的男友也是他們打死的。我認得,他們仨也是日前打傷師父的人。自午餐後,打發那兩個女生離開,我們整個下午都在計劃今晚的行動,當我說出這個念頭時,教主他們默不作聲,只有淫棍一人拍案叫好,還把那三人這幾年犯過的事一一羅列,最後教主他們也是義憤填膺,決定在這無法無天的社會替天行道,私怨也好,公義也好,新仇舊恨一起報。
 
目標出現!可怎麼只有兩個,還有一個呢?淫棍:「啱哂,本來就打算分開佢地,而家有一個走散咗,我出去搵佢。」我:「我同你去。」酒吧裏只剩下教主、毛毛、大食精,希望他們能依計行事。
 
毛毛:「祝我好運!」毛毛頭也不回,自然地走到那兩人附近,順手牽羊摸走了其中一位軍官放在桌上的錢包,走到門口就把掛在頸上的面巾戴起,那軍官很快就發現了,追了出去,另一位呆了呆,還沒結帳也跟了出去,教主和大食精也跟出去。
 




我和淫棍在大街上急步找了一回,卻沒有甚麼發現,就叫淫棍停下等我,我找個矮房跳了上屋頂,看到幾個街外有位女子被一位身形健碩的男人捉住了,誰遇上這情況也該上前看看,我就指向那個方向,淫棍看到就往那跑,我在屋與屋之間跳躍,要不是有任務在身,我必定會好好享受這一刻的快感。
 
城裏的屋高矮差距很大,有時沒信心跳太高,就繞路,所以淫棍比我早到,已叫停了那位男人,而那女的,是呀星!淫棍接起鐵棍,把呀星擋在身後,我戴上面巾,跳下去,把呀星帶走,離開前提醒淫棍戴面巾,他喝道:「佢認得我就由得佢,我想收佢皮好耐,今日有佢冇我!啊!」還未待我們離開他倆就開打了,那三個軍官合作的話威力無窮,分開的話威力應該大減。我略略跟呀星交待了今間的事,叫她別擔心,還有別告訴均均,回去睡一覺,明天再見。說完就趕回去幫淫棍。
 
我趕到時,淫棍被一記上勾拳打得整個人飛起了,那軍官手戴防暴手套,表情輕鬆,難道我們估計錯誤了?淫棍:「一個唔小心,出咗醜添。」他擦擦嘴角流出來的血,又說:「我同佢過多兩招,兩招啫,我就收佢皮!你唔好出手住。」他舉起的勝利手勢,不知道是信心的表現還是在強調兩招。我不懂武功,也只能在一邊看著。淫棍的棍法比之前跟毛毛交手時更狂,先前的冷靜也不見了,可是看起來威力更大,他只捉住棍端揮舞,與軍官距離拉得遠遠的,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淫棍的棍法好好發揮了長兵器的優勢,可越看越覺得淫棍不是在揮掍,有時像槍在刺,又像大刀在砍。
 
那軍官忙於閃避,淫棍的狂亂棍法使他無法接近,但漸漸的,淫棍氣喘如牛,棍也變慢了,稍不留神就被軍官捉住了,軍官沒有把棍子甩開,反而順著棍向淫棍靠近,左手仍然捉住棍在貼在後腰間借力,淫棍就算用上雙手也難以掙脫,軍官右手一揮,淫棍左頰上了一下,可他仍不鬆手,軍官反手又是一拳,但淫棍仍死死捉住棍子。我不能再袖手旁觀,但我又能做甚麼,雙腿竟開始發抖,我連走近一步的勇氣也沒有,有能力的人尚且倒下了,我還能做甚麼。
 
腿抖得厲害,我乾脆跪在地上。啪!淫棍再次被同樣的上勾拳打飛,我心急如焚,早已汗淚俱下,我討厭自己的軟弱無能,我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這樣的垃圾不如死了算了。
 




對!死了算了!腦海閃現從前看過外國示威者挖起地磚攻擊防暴警察的畫面,看著淫棍躺在地上動也不動,那軍官甩開棍子,半跪捉起淫棍,我恐怕軍官再打淫棍,拼命用手指在地磗間挖,甚至破皮出血了,終於翻起了一塊,我舉起就扔,打中了軍官的頭,血柱應聲而下。軍官自然放下淫棍,向我走來,我更慌了,我又挖起另一塊,想起學過的彈指神通,雖然練不成,也事急馬行田,試試吧!
 
舉起地磗往地一拍,碎成幾塊,我隨手拾起一塊捧在左手手心,右姆指和食指環成一圈,使勁一彈,指甲痛死了,碎石也只在面前掉下,可軍官不像電影裏自信滿滿的慢慢走來,反而用跑的,我死定了,一把拾地上的石子,全都往軍官的臉扔去,軍官也只是用手擋一擋,速度未減的直奔向我。腳還未有力,我四肢並用,往淫棍那逃,爬到他附近被石子滑到,趴了個狗吃屎,才發現他們剛才打鬥的地方已被淫棍打得碎石遍地,看著淫棍頭破血流,眼角和顴骨紅腫,再回望軍官,懼意化成恨意,拾了一石,專心至誠,描準軍官的頭,一彈!石子飛出,甚至能聽見劃破空氣的聲音,命中軍官的額頭。
 
軍官捂住額頭喊痛,又在懷裏抽了一枝不明物出來,舉向天一拉,咿!刺耳又悠長的一聲,一道光在天空閃爍,他們同伴看來很快就會趕到。軍官的表情像是告訴我們「你死定了!」走了幾步就發狂般的跑來,我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白白看著他跑來,我死定了,我真死定了。一陣強風從頭頂吹來,軍官飛得遠遠的,動也不動。
 
淫棍又再舉起V字手勢:「第二招,一Q入窿!」我坐在地上仰望他勝利的身姿,呆呆的說:「佢吹雞呀,我地要快啲走啦!」話未說完,就聽到吵鬧聲,我站起,扶住淫棍,走往附近最矮的房子,勉強的跳到上去,讓淫棍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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