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我小時候常常也看金田一,每當金田一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他總會喜歡說要「賭上爺爺之名」。其實他的爺爺也頗為可憐,如果金田一解決不了,真的是多多名聲也不夠催毀。
 
現在,我也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密室殺人手法。我有甚麼可以賭上?
 
其實我的心情十分矛盾,在場的七人也是我的舊同學兼好朋友,但是死去的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把兇手揪出來。
 
來到瓶頸位,先來回想一下今次聚會所發生過的奇怪事情。
 




第一天的晚上,于晴打了一個電話給梁其偉,及後梁其偉和黃子恆在廚房內密談。
 
第二天早上,梁其偉被發現伏屍在自己的房內,大門反鎖,燒炭致死。
 
第二天中午,管家失蹤,及後發現地下室及刻字。同日晚上,發現李泓道的鎖匙錯配。
 
第三天早上,發現李泓道和管家的屍體。現在是第三天的下午。
 
為甚麼兇手要把管家的屍體翻出來?他不就可以把所有事情推給當時「失蹤」的管家嗎?
 




大家又再次坐在餐桌上吃午餐。
 
「對了,今次回家後,你們想我們將來還會回來這裡嗎?」岑朗逸吃了一口飯,問。
 
這條問題我們在十年前也問過自己,然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十年之後再來這裡。至於八年前的聚會,真的是突然興起。
 
「我們也許十年後可以再來這裡,我隨時都會歡迎大家。」范子建這樣說。
 
「這麼快便過了十年,我還記得那時我們發現明仔的遺書。」陳曉峰慢慢的回憶著。
 




區浩鈞看向飯廳的周圍,說:「這間屋真的是被詛咒了,每次來這裡都有大事發生。」
 
楊進否定他說:「也不是啦,至少八年之前沒有人死。甚麼事也沒有發生,不知多開心。」八年前的風平浪靜,是有原因的。
 
許榮泉似有深意的說:「我還記得讀中學時,我們的中文老師說過,中學時的朋友是一生的,但是原來友情是多麼的脆弱,在愛情、名利和金錢之下,友情甚麼也不是⋯⋯」許榮泉說完之後看著我們,我們的確每人也有殺梁其偉或李泓道的動機。
 
黃子恆表示:「別把友情說得這麼輕於鴻毛。」
 
岑朗逸也彷似贊成許榮泉,說:「這次可是有殺人兇手在我們之中,我真的不能說友情永固這句話。」
 
「一個人的死,不一定是被殺的,可能被意外錯手殺死。你知道就算是沒有動機,但某人因你而死,也會內疚一生⋯⋯」黃子恆垂下頭的說。
 
去到這裡,我們都知道他的意思。
 
「是你把他們殺死的嗎?」區浩鈞單刀直入的說。




 
「我真的沒有把他們三人殺死⋯⋯」黃子恆努力的維護自己。
 
陳曉峰唱了一句「但是命運入面每個邂逅 一起走到了某個路口 是敵與是友 各自也沒有自由」。
 
的確,我們真的不能決定一段友情能維繫多久。
 
陳曉峰唱完之後,說:「今次我們回家之後,我們當中的兇手會被警察找出來,其餘剩下的六人,能不能繼續做朋友,真的不知道。」
 
我們現在還剩八人,但陳曉峰就只剩六人,原因無他,他應該期望黃子恆會為十年前的事自首。
 
到現在,十年前發生甚麼事,章思明為甚麼會死,也還是一個謎,但剛才黃子恆這樣說,也就是代表自己直接或間接導致他的死。
 
區浩鈞持相反意見,說:「友共情不變嘛,我們十年之後再回來這裡吧。」
 




「不,一切也不同了。」許榮泉表示。
 
「為甚麼?十年前我們不也是這樣說?」范子建困惑的問。
 
「表面上,十年前和今次的聚會沒有分別,都是有人死了。但是十年前提出這個聚會,是建基於章思明是自殺,而今次卻是被殺,根本不能一概而論。」許榮泉分析道。
 
「也對⋯⋯」岑朗逸點著頭無奈的說。
 
「你說甚麼?表面上沒有分別,但是實際上卻有分別?」我突然問。
 
「對呀,他就是這個意思,有甚麼問題?」范子建問。
 
在這一?間,所有的謎題就在拼圖般在我的腦海中組合。我以比保特還要快的速度跑了上梁其偉的房間。
 
我在茶几上不斷尋找證據,終於,我找到了!我再到李泓道的房間,看看茶几,又看看他的屍體,果然我的推斷沒有錯。




 
所以說,我解開了密室之謎。
 
當金田一解開所有的謎題時,美雪會問他:「也就是說⋯⋯?」
 
然後金田一會回答:「對,所有的謎題解開了。」
 
現在,雖然沒有人問我,但我可以說,所有的謎題解開了。現在只需找到指控兇手最決定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