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那段過山車的旅程除了昏暗外,便是一條條不規則的混亂光線湊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繚亂,頭昏腦脹,腹裡盡是一片翻騰….
 
結果,我剛下車就頭也不回地奔向嘉欣,當時的我眼裡只有嘔肚袋。
 
她好像早就預到事情的發展,雙手執着膠袋的兩側,向我平放打開。
 
我一頭栽進膠袋裡,盡情地吐,排山倒海般將早上吃過完,消化到一半的東西全數送進膠袋裡。
 
「有無事啊…?」嘉欣一邊掃我的背,一邊柔聲問。
 


「消化不良。」
 
「仲咁口硬,玩機動遊戲應該量力而為啊嘛。」
 
「唉,無理由衰比個MK妹睇架嘛,身為一個男人連過山車到,第二時點揸跑車呢?」
 
「係啦係啦,搏嘴你就最叻。飲啖水先啦。」她擰開一瓶屈臣氏,遞到我的臉前。
 
我喝了一大口水,不自覺地說:「舒服曬…」
 


她苦笑搖頭,主動接過我手中的嘔肚袋,幫我扔到垃圾桶裡。
 
過了一會,阿信,MK琳和犀牛才遲遲地從過山車的場館步出。
 
我立刻拭走臉上的冷汗和嘴角的污物,假裝沒事地叉着腰。
 
「咁耐先出黎既。」我說。
 
「你問佢兩個…」阿信依舊了無生氣,頹廢程度好比sad frog….
 


正當我想開口時,MK琳便狠罵犀牛:「屌你隻死肥仔,噴到我成面口水,搞撚到我要去廁所排隊洗面…」
 
「咦…咁過山車刺激呀嘛。」犀牛chok着把gay聲,含羞答答地回應
 
「關我撚事咩,早知同矮仔坐好過。」她繼續抱怨。
 
「浩J佢咁廢,容乜意嘔到你成身都係架,同我一齊咪幾好。」
 
犀牛這傢伙再次借我過檔,果然是好兄弟…
 
「收皮啦,我寧願比佢嘔到成身都係都唔想比你噴口水呀,口水怪!」
 
「口水怪?你叫我呀?」
 
犀牛喜出望外地指住自己的臉,眼光閃爍,差點讓人以為他中了cancer或六合彩。


 
「唉,on9仔無藥醫。我地走啦,玩過第二樣。」
 
MK琳拉着我和嘉欣的手臂,邁步向前。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玩了多不勝數的弱智遊戲。
 
我敢說,如果十六歲以上來迪士尼的目的不是為了溝仔/女的話,那人的智商必定必定低過九十,甚至有邁向智障的風險…
 
我實在不知道顏射完鄧梓峰,再到假森林被假大笨象顏射有幾好玩。
 
我實在不知道為何假到核爆的3D電影可以哄得內地同胞哄堂大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遊客會熱衷於那些「精彩」的花車巡遊和歌舞劇。
 


我更不知道一個快餐百幾元,一個漢堡,一包薯條,一杯可樂,但也有人爭相搶購的心態。
 
我只知道王雅琳很喜歡這裡,她提議來這裡過生日,我們一行人中也只有她玩得最投入,其次是犀牛。
 
嘉欣對這些遊戲根本沒興趣,只是坐到一旁為我擦擦汗,遞遞水。阿信接近不到女神,頹廢得只剩半條命。至於shirley呢,她寧願跟村上的文字談戀愛也不瞄阿信一眼…
 
 堅持到最後的人,只有王雅琳,犀牛和我。
 
「喂,乜射黎射真係咁好玩咩?」 現在是第三次玩巴斯光年的射擊遊戲…
 
「妖,專心d啦!」她拍了一下我的頭,然後直接射中我身旁的一個標靶,加十分。
 
「咪係!雅琳姐,我黎幫你搶分!」犀牛搶着說。
 
「死開啦,口水怪。」MK琳有氣無力地罵道。


 
「犀牛你…」
 
「以後唔好叫犀牛,叫我口水怪!」
 
「OK。」我攤攤手,繼續射。
 
射射射射射了一整天,總算熬到晚上,本來我想說早點離開樂園回家切蛋糕,當作這天的happy ending。
 
但是MK琳堅持要看完最後的煙花匯演才走,我們唯有繼續留守在這。
 
「sorry呀,我夜晚要補習,陪唔到你地。」嘉欣雙手合十抱歉道。
 
「唔緊要,呢d好閒姐。」MK琳豪氣地揚揚手。
 


犀牛將一羹朱古力味的雪糕送到MK琳嘴邊,笑意盈盈地問:「雅琳姐,朱古力味好正呀,要唔要黎一啖?」
 
MK琳推開犀牛的手,罵道:「唔要呀屌你!」
 
犀牛:「喔喔…咁雲尼拿呢?再唔係水果味都得,我全部都買齊曬…你食一啖啦…」
 
「食食食,咁想你自己食飽佢啦,唔差在食埋我個份!」MK琳將吃剩半杯的雪糕拍到檯面,然後怒氣沖沖地走向廁所。
 
犀牛立刻拿起MK琳放在檯面的雪糕,鬼鬼祟祟的往左右望了幾眼,然後將那杯雪糕收到檯子下。
 
剩下半條人命的阿信,緩緩地地撐着檯面坐直身體。
 
阿信:「做咩姐你…」
 
犀牛:「哈哈,食得唔好曬啊嘛,雅琳姐話益我既。」
 
嘉欣在我的耳邊細聲說:「犀牛同雅琳點解成日都嘈交既?」
 
我:「無事既,打情罵俏姐。」
 
「喔…」嘉欣若有所思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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