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看見嘉欣坐電腦桌床前化妝,她穿了一件淺藍色的長裙,後面的布料往兩邊劏開,露出白晢的背。
 
大家可以想Frozen裡面的Elsa正坐在這間不足二百尺的房間裡化妝,是多麼的離地,多麼的難以置信…
 
她在鏡子的倒影中看見我,托着頭,對着我微笑:「浩仔,你望完未呢?夠鐘換衫啦wo。」
 
「得,即刻去!」我立刻別個頭,拿起紙袋裝住的西裝衝進廁所。
 
這套修身西裝是MK琳為我買的,所以穿起來,窄的程度連轉身都有麻煩,還好我算瘦底,勉強可以carry到…
 


還記得,那時候買衣服的經過是這樣的。
 
「窄到咁,點着呀?」我在鏡子前左看右看,猶豫要不要進更衣室。
 
「屌,你識條春咩,窄身先好睇呀嘛。」她罵道。
 
「係咪架?」
 
「妖你咪咁婆媽啦,快d入去換。」她一腳踢向我的屁股,直接把我蹲進更衣室。
 


我換好一身西裝後,她早已挑好了領帶,並細心地為我戴上。
 
「OK靚仔呀,所以話信我眼光一定無錯。」她自豪地說。
 
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讚我帥,於是這套西裝就被買下了。
 
「浩仔,你行得未?」嘉欣的聲音將我從回憶裡拉出來。
 
「OK。」我從廁所出來。
 


「等陣。」她挽着我的手臂,邊幫我弄領帶,邊笑說:「你條tie未整好呀,大頭蝦。」
 
 說實話,我這人確實離譜到十七歲人連領帶也不會弄,所以每次也要麻煩嘉欣出手,難怪總給她不成熟的感覺。
 
我們坐的的士到達學校。
 
學校的閘門被廉價的小燈泡裝飾得紅紅綠綠,配合保安室旁的一棵假聖誕樹,差點便毀了聖誕節的氣氛。
 
穿過閘門,我們向招待生遞門票,然後步入禮堂。
 
此時,禮堂的轉角位置冒出一個肥胖的身影,堵住前路。對,是犀牛。
 
望着他一身老套的西裝,加上一條沾上咖啡跡的黃色領帶,我開始興幸自己沒偷老豆的衣服來穿。
 
「Hi。」嘉欣向他微笑點頭。


 
他難為情地摸着鼻子問:「阿嫂你好…方唔方便借浩J黎同下。」
 
我輕拍嘉欣的背,說:「你入去先。」
 
她:「快d翻。」
 
我:「嗯。」
 
犀牛拉着我的手臂跑到暗角,我像扯線公仔般被他牽走,有幾次還差點摔崩了鼻子。
 
他:「大獲啦呢次!」
 
我:「又點啊牛哥?」
 


他:「舞會就黎開始啦,但雅琳姐仲未黎!!」
 
我:「你都唔洗兩個感嘆號架,冷靜d啦。」
 
他:「我好冷靜!!!」
 
我:「佢好快黎架啦,你比d耐性等多陣啦。」
 
他:「唉,都唔知雅琳姐係咪搞錯時間…」
 
我:「挑,佢一定係唔記得起身姐。」
 
說完,我拿出電話,whatsapp果然冒出她的對話框。我說中了,她遲到的理由果然是賴床。
 
我們回到禮堂。


 
禮堂的後方是一桌又一桌的食物,那裡顯然是失敗者的棲身地,可以的話,我相信沒有人到舞會的目的是吃自助餐。
 
一男一女司儀走到台上,說了一堆廢話,然後才隨隨宣布舞會開始。
 
禮堂雖然人多,但最多狗公的地方便是嘉欣所在之處,可是自卑卻它們不敢靠近女神,這也是嘉欣的男性朋友很少的原因。
 
我穿過人群,來到嘉欣的面前,其他男生看到我踏進了這片不可侵犯的領域,立刻向我投來奇異的目光。
 
「May I?」我伸出手,屏着呼吸問。
 
嘉欣扑哧一笑,然後搭着我的手掌:「sure.」
 
我拖住她的手,走到舞池中間,現場開始演奏起緩慢的音樂。
 


我早就把嘉欣教的舞步忘記了,於是模仿旁人的動作,胡亂地跳,不是踩到嘉欣的腳,便是直接跟她撞在一起,我傻笑的表情還逗得嘉欣哈哈大笑。
 
跳了一陣子,我總算開始適應舞步的節拍。
 
嘉欣將頭靠向我的肩,我扶著她的腰,她抬頭貼近我的耳朵,柔聲說:「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我:「可以既話,我地可以隨時跳架。」
 
她:「哈哈,我屋企咁細,邊夠位呀?」
 
我:「咁黎我屋企lo。」
 
她:「永宜比咩?」
 
我:「嘉欣姐開到聲,佢咩都肯啦。」
 
在梁永宜的眼中,我這個哥哥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好似係。
 
她:「哈,希望啦。係啦,點解唔見雅琳既?」
 
我:「唔理個mk妹啦,佢黎緊架啦。」
 


看着禮堂的大門,可以的話,我寧願她今天沒有趕得上這個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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