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開花結果
 
現在的時間是七時,接完這最後一單就下班了...
 
「司機,馬鞍山泳池啊唔該」後座的年輕小伙子說
 
「冇問題」我笑說
 
「有咩咁開心啊,司機?」他問
 
馬鞍山泳池可是個滿載著我和她的回憶的地方...


 
「冇,諗番起我同我老婆以前就係好似起你咁大既時候起馬鞍山泳池到開始我地既感情」我笑說
 
「泳池拍拖?」他疑惑地問
 
「係啊,我老婆好中意睇日落,我地成日放學之後就一齊買杯野飲,上馬鞍山泳池觀眾席到飲住野睇日落,都好愜意架!」那段時光真是值得回味...
 
「泳池頂睇日落?又真係冇諗過喎...」他說
 
「學生哥,有冇拍拖啊?」我笑問


 
這學生聽後立即臉紅,生硬地說:「冇啊...」
 
「有中意既人但未表白呢?」我也曾經是學生,一看就知道了。
 
「係...係啊」他尷尬地說
 
「放學帶個女仔去馬鞍山泳池頂,趁住日落照落黎既時候向佢表白啦,佢一定抵受唔住既!」我笑說
 
後座的學生不好意思地笑著...


 
「唔該司機!」學生懷著一個感激的眼神別過我
 
常有人說現在的士行業越來越黑暗,司機和客人間的糾紛不斷,有不少的無良司機故意繞路,選擇性載客等...
 
其實在我人生的頭二十年我就已經對錢財看開了,我中學生涯的經歷告訴我這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是金錢換不到,奪不走的,因此我不會為了那幾分錢而出賣自己的靈魂...
 
我的工作態度從來沒變過,收入不是特別豐厚,只是足夠糊口。雖兩袖清風,但我能自己憑良心做,做得開心,讓客人也開心,短短的車程中大家都開開心心...
 
載完剛才那學生後,我便駛回家,裝好行李,駛向沙田...
 
「起邊啊阿正?」阿彤在Whatsapp上傳給我一段訊息
 
「到左啦,靚女」我答
 


「即到,即到!」
 
「司機唔該開一開蓋!」膚色健康的阿彤背著背包來到車後
 
「要收行李費喎」我笑道
 
「喂啊!我地咁熟仲收?!」阿彤嗔道
 
「講笑姐,放低就拿拿聲上車啦樣衰彤」我笑說
 
「咔」一聲的,阿彤在後座用手刀一下臂斷我的頸骨...
 
「你就樣衰啊!樣衰正!」
 
我開動的士,駛向一下站,油塘...


 
「起長洲果陣冇人夠你樣衰啦,嘔到成地都係」我繼續取笑她
 
「咩啊,果陣真係好大浪啊嘛,架船搖到死!」她據理力爭
 
「寡人笑左,坐船入長洲都暈,咁坐船過馬交你咪要搵人同你做心肺復甦?哈哈」我笑道
 
「喂,係喎,死啦!一陣去到信德,記得提我買暈浪丸啊!」她說
 
「食咩鬼藥吖,你就上船嘔,起香港樣衰完,咪樣衰到澳門囉」我再也忍不住笑了
 
「妖,你number幾多啊?我要向的士公會投訴啊!」她吵不贏我就發脾氣
 
現在跟阿彤打鬧著,也不忘當年在我最悲慘黯淡的日子裡,是她作我的樹洞,陪伴我,開解我,以同樣的名字暫時擔當著她的角色...
 


油塘
 
「hey,岩岩收工,岩岩好!」背著背包的林浩跑來打開車門,坐在我隔壁,鬆了一口氣...
 
「撈咩啊呢兩日?」我問
 
「岩岩做完單扎鐵,近排都幾多單接」他說
 
「咁咪幾好囉」我會心一笑
 
「辛苦係辛苦啲,但起碼而家日子都過安穩踏實」他嘆道
 
自從那次風波後,阿浩便金盆洗手,當上了「職安真漢子」,雖說是辛苦的草根勞動工人,但靠每天揮灑的汗水換來的血汗錢是乾乾淨淨的,用也用得安心...
 
黃昏的光沐浴著整個觀塘,我們看到的除了良晨美景外,好像還看到我們的美好前程...


 
「最麻煩係下面果個啦...」我心想
 
「大佬啊,你屋企果邊啲路我呢啲窮人真係唔識啊,寶琳等得唔得啊?」我在Whatsapp上傳給她一段語音
 
「好啦,我而家落黎啦」她答
 
我們停在寶琳地鐵站外,不久,一位身材修長,樣貌清秀,拖著行李箱的氣質美女便走來...
 
「女神就係女神...」阿浩嘆道...
 
我由於心有所屬,其他任何的女孩多漂亮都不及她漂亮,外面的女孩都對我都毫無殺傷力了...
 
我按下按鈕,打開車尾箱,讓她把自己的行李放下...
 
她打開車門,坐在後座,阿彤的隔壁...
 
「阿琴...好耐冇見喎」倩彤的臉上掛上了一絲喜悅
 
「係啊,近排忙啊...」阿琴說
 
「而家阿正就威啦,有車可以車人啦,我恨都恨唔到啊」阿琴笑說
 
「哇,唔洗恨既,我拎呢部同你屋企部法拉利交換囉」我笑答
 
日薄西山,黑夜開始降臨,在繁華又充滿人情味的將軍澳中穿梭,在淡黃的路燈照射下我們四人在這小小的計程車裡有說有笑,這感覺更為溫馨...
 
我看著隔壁西貢區的座座青山,嘆道:「琴姐有錢就係任性,有錢既話,我都想起你呢區買番個單位,日出康城好似空氣幾好」
 
「買囉,日出康城唔錯啊」阿琴答道
 
「阿琴近排有咩做啊」倩彤問
 
「有名比你叫啦,咪學琴囉,起英皇音樂學院,趁暑假先番黎喳」阿琴說
 
「哇,咁你起果邊住邊啊?」倩彤問
 
阿琴一時說不出話...
 
我豪邁地說:「人地去到果到梗係有地方訓架啦,上次起馬鞍山見到你拖住果個金毛鬼仔仲未散啊下?」
 
「咩啊,好地地散咩姐」阿琴無奈地說
 
「姐係住佢到啦」我笑說
 
阿琴大概是我校園中生活中,除了她之外,對我影響最大的女生了...
 
想當年,我與她第一次分開時,是阿琴給了我一個休息的港灣,使我的人生過得沒那麼空虛,後來還幫助我追求她...
 
人生得此紅顏知己,足矣...
 
我們笑談著大家的近況,不知不覺間已經跨了海,到達北角...
 
「正啊,今次阿正終於唔重色輕友,肯車我!」最後一個乘客也進入車內...
 
「色咩鬼啊,佢都係你架啦」我無奈地說
 
再一次看到阿堅,還真是有點感慨...
 
在長洲若沒有他提點我,在舞會上若沒有他喚醒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跟她走到現在這一步,他也算是我人生中最重要,對我影響最大的兄弟之一...
 
現在他也找到自己生命中的彤彤,獲得幸福了。
 
「咦,阿琴咁早既,」阿堅笑說:「喂肥彤坐過啲啦,一個人霸咁多位!」
 
我從倒後鏡看到坐在正中的阿彤面目猙獰地伸出手,用力搣著阿堅,接著就是聽到一陣慘叫聲…
 
「霸氣彤B」阿琴笑說
 
「痛啊痛啊,講下笑喳彤彤」
 
「哼,一陣你唔去Macau Tower玩bun豬jump咪洗旨意我原諒你!」阿彤生氣道
 
「這玩笑的代價真大…」我心想
 
聽著後座這對小情侶叫著「彤彤」這樣打情罵俏,我也想念我的小彤彤了…
 
上環
 
把車停在信德中心附近,我們一行人便走進目的地-港澳碼頭
 
我們高高興興地坐上駛向伶仃洋對岸的船…
 
「噁…」不出我所料,倩彤上了船不夠二十分鐘便要用到座位後那白色的紙袋…
 
阿堅忙著照顧他的女朋友,而阿浩和阿琴都伏在桌上睡覺,不太習慣乘船…
 
下船後,大家都深呼吸澳門的空氣…
 
「你地都唔慣搭船?」我問
 
「好暈啊…」倩彤迷迷糊糊地靠在阿堅的肩上
 
「有小小浪…」阿浩也有點疲憊
 
「我都係第一次黎澳門喳」阿琴的情況稍為好一點…
 
「阿詠!」阿琴對碼頭外的一位女孩喊道
 
阿詠走過來接過虛弱的阿彤,阿琴也跟著她走…
 
「得女仔可以入彤彤屋企,你地班男人自己搵定訓,byebye!」阿詠神氣地說
 
……
 
「林詩詠你因住黎啊!睇下聽日我點整死你!」
 
「睇下係邊個整邊個囉!」阿詠笑喊
 
……
 
「唉,三條麻甩佬,馬交啲酒店咁拎貴,平平地搵間賓館算啦」阿堅嘆道
 
「Agger」阿浩說
 
「好,拿拿聲養足精神,聽朝殺到佢地班女人片甲不留!」
 
在賓館的房間裡,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喂」一把甜到入心的聲線傳來…
 
「喂,唔該搵Carly Rae Jepsen」我裝作正經道
 
「冇呢個人啊,我Cut線啦~~~」
 
「喂彤彤!」我驚道
 
雨彤噗哧一笑,說:「做咩啊龍先生」
 
「我好掛住你,想聽下你把聲啊」我溫柔道
 
「聽日咪見到囉,衰人…」阿彤的聲音變得十分羞澀
 
「你怕羞啊?」我笑說
 
「咩啊衰人!妖,聽日唔比你入黎啊!」阿彤嗔道
 
她真可愛…
 
「彤…」
 
「嗯?」
 
「你好得意啊」我真心地讚美她
 
「得意咪娶我囉」阿彤害羞地說
 
「我一定會」我情深地說
 
「好啦,我要訓啦,唔係聽日唔靚女啦」阿彤溫柔道
 
「嗯…」
 
「啊!」掛掉電話,我難以按捺自己心中的快樂:「我好興奮啊!」
 
「洗唔洗咁啊!」阿堅笑道
 
我此刻的興奮根本是任何詞語都無法形容的…
 
整晚輾轉反側,這甜甜的感覺教我在床上躺著作夢都會笑…
 
翌日早上
 
我穿上一身西裝,弄了個最帥氣的髮型,看著鏡中的自己…
 
「我要娶阿彤番黎!」我精神抖擻地對自己說
 
我們坐上綁著粉紅絲帶的花車,駛向阿彤姨媽的家…
 
「沖啊兄弟!」
 
來到這座白藍色豪宅的大宅前,守門口的是一位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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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無論我有多愛她,多捨不得她,她還是走前兩步,按下了側門的門鐘...
 
一個穿著保安制服,樣子十分慈祥的中年女人打開了門,看著門外的我倆。
 
「唔該霞姨」 阿彤一邊走進去一邊說
 
「今日咁夜番黎既彤彤,比呢個新男朋友仔帶壞啊? 那中年女人道
 
男朋友?...我想,好想......
 
「呢個衰人黎架,成日蝦我,霞姨見到佢既話千其唔好放佢入黎啊,如果唔係我就好危險架啦! 阿彤笑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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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姨從小看著阿彤長大,定是對她愛護有嘉,不會輕易把她交給我...
 
第一關就這麼麻煩嗎?…
 
「霞姨?」看到她,我也十分驚喜…
 
「比我地入啦靚女!」阿浩說
 
「我做左咁多年保安,當我流架?話入就入架啦?」霞姨道
 
「拿,霞姨,你識我,知道我唔係陌生人黎架嘛!」
 
「你個衰男朋友仔啊,成日放學帶彤彤唔知去邊去到咁夜,唔係好人黎架!」
 
「霞姨,但係你知道我對彤彤係真心架嘛!」
 
霞姨遞給我一個粉紅色胸圍,指著門外那小綿羊型電單車說:「帶住佢,渣架車兜Macau Tower 一個圈再番黎同我講野啦!」
 
只見阿琴,倩彤和阿詠在閘後大笑著,阿琴的手上還拿著一個搖控器…
 
......
 
「戴啦戴啦!」阿堅生硬地為我扣上這胸圍…
 
我坐上機車,看著右方這聳高的澳門旅遊塔…
 
「唔係啊嘛,仲要去旅遊塔咁張揚?…」我心想
 
「嚓,嚓」只聽到一陣好像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我的頭頂上竟然有一部航拍機!操控著搖控器的阿琴笑不攏口…
 
……
 
「仲要搵個人坐車尾啊,全程錄影架!」倩彤神氣道
 
戴著胸圍的我看著阿浩...
 
「Wet you have taste!」阿浩笑道
 
「為左彤彤,樣衰就樣衰啦!」我嘆道
 
「係去就去啦,長樣衰不如短樣衰!」阿堅坐上了後座...
 
「頂,樣衰到唔敢睇啊!」我揮著淚,駛向旅遊塔...
 
「都唔係好多車姐!」阿堅看著周圍稀疏的車流…
 
「仲起豪宅區,未出到市區姐!」我說
 
我們出了阿彤所住的豪宅區,進入了通往旅遊塔的大馬路…
 
進入公路,車流開始變密了,私傢車,電單車和巴士上的乘客都貽笑大方…
 
我和阿堅停在紅綠燈前…
 
「媽咪啊,點解哥哥著粉紅色杉既?」一位電單車後座上的無知小孩問她媽媽
 
她的媽媽看著我,笑得說不出話…
 
我看一看周圍,幾乎所有電單車司機都在忍著笑…
 
「渣快啲啦正哥,快啲作個了結」阿堅說
 
「得啦!但係我好似唔係好識路…」我疑惑地看著前面的多條車道…
 
「拿,果道咪有條天橋去旅遊塔囉」
 
「係喎,頂,醒目!」我踩住油門,直衝向那天橋…
 
「拿拿聲兜個圈就番去啦!」阿堅說
 
「等陣,好似唔對路…」我疑惑地看著前方的天橋…
 
或者說,這不是天橋,是另一條通往跨海大橋的引橋…
 
「頂!亂禁up當秘笈!呢條係Q天橋,過海既引橋呢架!」
 
……
 
我看一看倒後鏡,後面車水馬龍,根本不可能往回走…
 
「冇得出番去啦,一定要過海啦頂」我喊道
 
「比行油衝過橋啦咁!」
 
可惜這只是一輛50cc的小綿羊,速度還是十分有限…
 
受盡大橋上的司機貽笑後,我們終於到達了海的對面…
 
「死啦,仲加樣衰啦!」阿堅說
 
我們由於走錯了車道,被逼往在旅客眾多,人山人海的賭場區外圍轉了一個圈,被來自世界各地的人笑了一輪,才又跨海回到阿彤的家…
 
頭頂上的航拍機也跟著我們回到家了...
 
一回到閘前,就看到三位女生和霞姨看著平板電腦,在捧腹大笑…
 
「阿…阿正…你真係…」倩彤按著自己的小腹,指著我,笑得說不出話…
 
阿琴用手掩著嘴巴,皮膚白晰的她笑得臉都紅了…
 
「頂,成世人都未見過冷美人阿琴笑成咁,今次真係樣衰到飛起…」我心想
 
三位女生走回屋裡,現在是我說服霞姨的時候了!
 
我用一個誠懇的眼看著霞姨,說:「放心將彤彤交比我,我會照顧佢一生一世!」
 
霞姨聽後笑說:「後生仔,我第一次見到你送彤彤番屋企果陣就知道你唔係玩架啦」
 
說罷,霞姨便打開了閘門,這通往愛的閘門!
 
我走進去,看一看右方玫瑰園中的白色三角琴…
 
我每次都能用真心去感動她…
 
再看看我正前方的白藍色豪宅,我充滿了信心和希望!
 
「衝啊兄弟!」
 
我與一群兄弟跑進屋子裡…
 
我記得阿彤間房起二樓既!我帶領他們走向樓梯…
 
一走到樓梯口,我們全部人都呆了…
 
這樓梯上居然舖滿了冒煙的冰塊!
 
「What the heck, play such big?!」阿堅嘆道
 
倩彤和阿琴神氣地站在樓梯的末端,說:「想見彤彤就除鞋行上黎!」
 
「除咪除!」
 
我的愛火會把這冰塊溶掉!
 
只可惜現實和想象是十分不同的…
 
我一踏上這冰塊…
 
「啊!」這無情的冰階極為殘酷地刺痛著我的腳板,甚至把我的下半身都凍結了!
 
「唔好咁對佢啦…」一把嬌嗲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我抬頭一看…
 
是阿彤從房間中探頭出來,不忍心地看著我受寒冰折磨!
 
「唔好理佢啦!」阿詠把阿彤拉回去…
 
可惜我只看到她的頭,沒看到她的裝扮…
 
阿彤昨天在電話的對白又再一次傳入我的耳中…
 
得意咪娶我囉...
 
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自己最心愛的女孩!
 
「我要娶你番黎!」我心中默念
 
我鼓起勇氣,忍住嚴寒,一步一步地走上這樓梯!
 
我的好兄弟也跟我一起走上這冰階…
 
終於走到門前...
 
「算你地啦」倩彤和阿琴笑著走進阿彤的房門,把門關上一半…
 
「哇…仲要過多關?」阿浩痛苦道
 
「彤彤,我係真心愛你架,將你既下半生交託比我啦!」我對著房內大喊
 
「講就口響!」你點證明啊?
 
我深情地唱出:「為何不浪漫亦是罪名?
 
為何不轟烈是件壞事情?
 
從來未察覺我每個動作,沒有聲都有愛你的鐵證!」
 
「阿正中學果陣就係靠sing con追到佢番黎」阿浩信心十足地對阿堅說
 
「Sor des ne…」阿堅點頭道
 
「次次靠唱歌就得架啦?拿,要證明你愛彤彤既就食左呢舊佢親手包既壽司!」阿詠在問口拿出一塊壽司
 
「冇問題!」小事一椿
 
但就在我伸出手想接過壽司時…
 
「等陣,唔好急!」阿詠突然拿出一枝寫滿日文的芥末醬,打開蓋子…
 
我不會日文,但看得懂兩個紅色的漢字…
 
「特辛」。
 
……
 
「Play such big?」阿浩驚道
 
「拿,一人一舊!」阿詠給了阿堅一塊…
 
然後奸險地看著阿浩…
 
「你條友中學果陣日日得罪阿詠,而家係還債既時候啦…」我看著阿浩心想
 
最後,阿詠把芥末塗滿了整塊壽司,然後遞給我…
 
「唔好茶咁多啦阿詠…」裡面有一把可愛甜美的聲線在為我求情
 
「果然,係佢對我最好」我會心一笑
 
「為左你,幾辣我都頂得順!」我對房內喊道
 
我一口咬下去,極為強烈的芥末攻破了我的每一個味蕾,直衝上我喉嚨,連我的嗅覺也失守了…
 
「啊!!!」我忍著眼淚,慘叫著
 
「唉,好啦好啦,飲杯水先啦你」較為有良心的倩彤遞給我一杯水…
 
痛苦不堪的我立即接過喝上一大口…
 
你沒聽過最毒婦人心嗎?…
 
那只是一杯透明的液體,未必是水…
 
我一喝下去,辛辣嗆鼻的味道立即被奇酸無比的超濃檸檬味取代,這檸檬的濃度起碼是正常檸檬汁的二百倍…
 
「酸到盲婆開眼啊!」我皺眉道
 
「唔好咁啦,好似好過份啊…」我又聽到一把為我擔心的聲音
 
「彤彤最抵錫」我心想
 
「怕咩啊?!你都未嫁比佢就已經咁就佢,佢仲會錫住你既?」阿詠嚴厲地說
 
「飲哂佢!」倩彤說
 
我鼓起勇氣,一口把這特調飲品喝光...
 
「有咩宣言啊?」阿詠神氣地看著我
 
我吸了一口氣,大喊道:「彤彤,檸水算得咩姐?如果愛情係一壼毒藥,我都願意為你喝下去!」
 
阿琴,阿詠和倩彤聽後,都嫣然一笑,然後打開房門,讓我走進去,她們和我的兄弟都自覺地散去...
 
我馬上走進阿彤的房門,一看眼前的這女孩,我目瞪口呆了...
 
我從中四那年便認識這女孩...
 
看過她穿病人服,校裙,管弦樂團制服......什麼樣的服飾我都看過,唯獨沒看過...
 
我敢肯定,此時此刻,這世界上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我眼前這可人兒漂亮...
 
肌膚本來就白裡透紅的雨彤穿上了一身潔白華麗的婚紗,棕色的玫瑰髮散在香肩上,這根本就是位完美的天使!
 
雨彤從來都是唯一一位能牽能我心跳的女孩,但我從來沒有一次感受過如此的怦然心動...
 
「彤...」我呆滯地叫著她...
 
「哇,阿正你有冇事啊?」穿著婚紗的天使彎下身查看我腳上的情況...
 
聰明的女孩在戀愛時就會變傻了...
 
看著這純真的雨彤,我只能會心一笑...
 
「傻彤,咁緊張我...」我笑說
 
「咩喎,衰人...」 阿彤咬著唇,害羞地看著我...
 
我拿起阿彤那帶著白色薄紗手套的手,生硬地說:「彤彤,你真係好靚啊...」
 
「你中意就好啦...」阿彤的臉上泛起了一片片紅暈...
 
「做咩啊你?」我輕撫著她那通紅的臉...
 
我這生人中從未見過阿彤如此害羞...
 
「好似發夢咁...」阿彤幽幽道
 
「你平時係咁怕醜架咩?」我笑說
 
雨彤聽後,臉更是紅得像牡丹花一樣,說不出話的她突然抱著我,伏在我懷中...
 
「傻佬...」阿彤笑說
 
「傻婆...」我輕撫著她的玫瑰髮...
 
......
 
我身處在教堂中,看著座上一的一位位親朋好友...
 
「阿正啊,咁好既女仔,你終於娶到佢番黎做我新抱啦!」我老媽感動得痛哭流涕
 
「唔洗喊啦,第日大把時間比佢陪你」我無奈道
 
「巴打,想當年我差啲破壞左你既終生幸福,好彩你地夠情比金堅,最後都可以修成正果,以前係我有眼無珠,其實阿彤同你真係天生一對,今次我真心鄧你高興!」阿浩感慨地說
 
「唔洗唔好意思既,到時封人情比大封啲咪係囉」我笑說
 
「而家咁開心,都係因為你當初有勇氣去跨出果一步,所以做人真係唔可以怯,怯真係輸成世!」阿堅肯定地說
 
「真係多得你,如果你冇點醒我,真係唔知我會唔會有今日」我感激道
 
「正哥,威啦而家!人地叫阿彤我又叫阿彤,人地就係你既寶貝老婆,我就日日比你串樣衰!」倩彤不屑地說
 
「第日你電話Call車,我即到,仲打個七折比你!」我敷衍著她
 
阿琴看著穿西裝的我,噗哧一笑,說:「平時成日咁Le Hea,睇到你第一次為一個女仔著成咁真係唔知講咩好」
 
我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係啊...」
 
「仲記得一開始識你,見到你去追佢既時候,我仲以為你只係貪佢靚女,剩係狗衝下...點知後來你地兩個會遇上咁多事,連佢破相果排你都不離不棄,而家呢個位置,非你莫屬啦」阿琴笑說
 
「一開始果陣都係多得你幫我,我先追到佢...」我說
 
「我幫你果啲根本唔算係咩,最重點你有一顆真心愛佢既心,靚既女仔只會中意果啲真心中意佢,唔係貪佢樣靚既男仔...好好既女仔黎架佢,有福啦你」阿琴說
 
「梗係...」我笑答
 
十二時正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lprozGcs80
 
我站在教堂的正中間,感受著這莊嚴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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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阿彤的手,堅定不移地說:「我願意!」
 
「遙雨彤小姐,你是否願嫁龍天正先生,為你的合法丈夫,並對他承諾,從今日開始,無論順境或逆境,悲傷或快樂,富貴或貧窮,健康或疾病,你將永遠在他身邊愛他,珍惜他,守護他,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離?」
 
雨彤看著我,雙眼濕潤,哽咽地說:「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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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