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相愛的人來說,對方的心才是最好的房子。」──神的孩子全跳舞

 
「對唔住呀,我諗我都係唔得。」J me推開肥仔,拒絕了他。
 
「下?」肥仔一臉愕然。
 
「對唔住,你好好,但…」
 
「sorry!」 肥仔突然開口,說完便衝出了門口。
 


「oh shit!」 高佬突然大聲道。
 
「好地地都攪成咁嘅……」我不禁感嘆道。
 
「係囉,咁點算呀?」呀喬說。
 
此時,淇淇跟呀喬正在安慰著傷心的J me。而我跟高佬就追了出去找肥仔,出去之後,發現他並沒有走多遠,就坐在reception旁邊。
 
「點呀肥仔?」高佬搭一搭肥仔的膊頭。
 


「我又衰左啦。」肥仔一臉沮喪道。
 
「我地都知。」
 
「點算呀……」肥仔雙目無神的道。
 
「其實邊有人想錫人仲問人嫁。」 我說。
 
「係囉,唔理三七廿一嘴左落去先嘛。」 高佬讚同我說。
 


「唉,咁唔柒都柒左啦,咁我而家點算呀。」
 
「慢慢嚟啦,溝女係要用時間換取誠意嫁,都差唔多時間散啦,入去送人地番屋企啦。」 高佬說。
 
「仲要對住佢,好柒喎啱先?」
 
「你唔可以柒一次就放棄嫁,男人面皮要厚一啲, 有時候男人就係輸係面皮薄。」 高佬再道。
 
此時,我收到了妳的電話,妳說時間差不多,打算現在走了。我們便在reception counter等你們。看見肥仔跟J me 尷尬的表情,真是為他們擔心。到了樓下,送佛送到西,我們就此散去,我便跟淇淇走了,高佬跟呀喬則去二人世界,就剩下他們倆。
 
「咁我地去邊呀?」 妳問。
 
「其實我有啲想返屋企食飯,我已經好耐冇翻去食啦。」
 
「係呀,咁好啦,我又去。」


 
「吓?」
 
「係呀,其實我好想食住家飯嫁,你知啦,我屋企人成日都唔係香港,屋企又得我一個,我唔想又係自己一個人食。」
 
「哦,咁好啦。我諗我父母都好想妳上去食嘅。」
 
所以,我便致電母親大人,說我會回去,順便帶上我的她拜會拜會。母親驚喜交加的叫著「衰仔你唔早啲講!」。
 
「而家先5 點,唔遲呀。」
 
「淇淇係度嘅話我要整啲唔同野呀嘛,妳俾淇淇聽啦。」
 
「哦。」 之後我把電話遞給淇淇。
 


「搵我?」
 
「嗯。」
 
「喂?」
 
「喂,淇淇呀,auntie呀,你今晚有咩想食呀?」
 
「冇所謂呀,我咩都鍾意食嫁,係住家飯我就鍾意嫁啦。」
 
「咁呀,auntie今晚整啲撚手小菜俾你啦。」
 
「好呀。我同呀單而家番嚟嫁啦。」
 
「哦,好。」


 
所以,我便與淇淇一起回家了。到了我的屋苑,
 
「其實我有啲緊張。」 我說。
 
「做咩咁緊張呀,傻豬嚟嫁。」妳摸了摸我的頭,似我平時哄妳一般。
 
「我冇帶過女仔上去,而且我間房仲好亂呀。」
 
「嘻嘻,姐係有野唔俾得我睇姐。」
 
「唔係,我怕有啲亂姐。」
 
「你講完我想即刻上去睇添。」
 


「我……我都唔知自己想講咩啦。」
 
「哈哈,傻瓜,其他野你就咁冷靜,對住我就咁蠢,你真係好得意呀,搞到我愈黎愈鍾意你。」
 
「因為我鍾意你呀嘛,所以自自然然就緊張啲嫁啦。」
 
「係啦係啦,上去啦傻豬。」
 
我們上到了家門口,我未曾試過那麼緊張的回家。妳說我真的太過緊張,連手心也在不斷冒汗。我何嘗不知呢?但我也無法解釋,也許是我不想在妳面前留有任何不好的印象,又也許是我太在乎你。
 
「阿爸、阿媽,番嚟啦。」我喊道。
 
「Uncle、Auntie打攪哂。」妳禮貌道。
 
「Hi,淇淇,隨便坐啦,當自己屋企就得嫁啦,衰仔帶人參觀下啦。」
 
「嗯,我同妳入房擺低個袋先。」
 
「好呀。」
 
那一刻,我懷著極之緊張的心情打開房門。
 
咿~呀
 
「唔係呀,都幾整齊呀。」 妳邊說邊坐在我的床上。
 
「嘻嘻,你除左好靜之外,個人都好整齊呀,真係唔明你緊張啲咩。」
 
「話哂都係第一次帶女仔入嚟,點都要緊張下。」此時妳不停打量我的房間。
 
「原來你都有留低呀?」 妳拿著我那顆彈珠在手上玩弄著。
 
「係呀,冇理由掉左去,話哂都係呢粒野引領我地相遇。」我會心一笑。
 
「嘻嘻,我都係咁諗。」 此時妳拿著紅色的彈珠,露出幸福的笑容。
 
「咁你記住唔好掉左佢呀,仲有,為左防止你唔見左之後買過第二粒,我決定要係上面畫野,唔見左妳就死。」 妳在彈珠上刻劃了一個交叉。
 
「嘩,你仲有成套米蘭昆德拉同村上春樹係度,唔怪之得你唔駛借書啦,你成個書架都係啲翻譯文學嚟喎。」
 
「以前成日睇嘛,買下一本,買下又一本,買買下就咁啦。」
 
「咁你咪好細個就睇囉喎。」
 
「中一囉,我仲記得第一本係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所以我最鐘意呢本。」
 
「我都係呀,呢啲就係緣份啦。」
 
「咁村上春樹呢,妳睇嘅第一本係咩?」
 
「我只係睇過挪威的森林同1Q84 咋,但係係睇挪威的森林先嘅。」
 
「噢,我就係睇尋羊冒險先,就係呢本。」妳揚了揚從書架抽出來的一本,買了卻還沒看的書。
 
「咁我攞番去睇先,同埋我想換件衫,你有冇一件借俾我呀,我唔想整污糟件校服,聽日仲要著呀。」
 
「我第二個櫃桶全陪都係衫嚟,第三個係褲嚟,妳睇下得唔得啦。」
 
「好,咁你仲唔出去,唔好諗住同我一齊換呀。」妳雙手叉腰氣鼓鼓的道。
 
「我唔係咁諗,我只不過想攞我自己啲衫換左佢姐。」
 
我跨過妳,伸手去拿我放在床尾的休閒服,妳雙手突然放在我的臉上,然後便吻了下來。這一吻,也吻了頗長的時間……
 
「我想做好耐嫁啦,但係你唔鍾意當街當巷做,咁而家Ok 啦嘛。」
 
 「Ok 係ok 啦,但女孩俾啲矜持會好啲,錫妳呢個任務交俾我啦。」
 
「嘻嘻,好,你……唔!」
 
語未畢,我便回了一記比剛剛還要深刻的吻,當妳快要喘不過氣來,我才放開了妳。
 
在洗手間換上休閒服後,見妳在房間還沒出來,我便去了看看母親在煮什麼。
 
「嘩,你整九大簋呀?娘親,我地多一個人食咋喎,佢仲唔係食好多喎。」
 
「同平時差唔多姐。」
 
此時,我完全明白到一個人心情的恐怖。只要一個女人心情好,可以推翻過往認知:跟平常差三倍的分量,今日竟然被說成差不多的……看來為了自己日後的口福,還是多帶淇淇上來比較好。
 
「Auntie,有咩可以幫到你手呀?」
 
那時候的你,穿了一件我從uniqlo 買回來的t- shirt , 而下身卻穿了我的運動短褲。束起頭髮的妳,有一種青春少艾的感覺,清新,又帶點活力。
 
「乖,幫我洗左啲菜佢先啦。衰仔,唔係幫手就出去,咪阻住哂。」
 
「係係。」我答。
 
我坐在客廳,看著妳的背影在廚房忙著。有人說,家裡的廚房是女人的聖地,只有被認可的人才能進入。看來,妳已經徹底的成為了被選中的那個人,以後就由妳守護這個廚房了。
 
「呀單,幫手搬啲餸出去啦。」 妳呼喚著我。
 
「噢。」
 
我一個人把餸搬出去了,今晚真是一個經典,除了咕嚕肉、清蒸石班、可樂雞翼、菜遠牛肉、黑椒和牛粒之外,還有一個冬瓜盅。真是的,平常一半菜式都不到,而且賣相普通,但今天不過是淇淇來了,便把經濟晚餐升級到頭等總統晚餐。這個世界,公平嗎?公平嗎!
 
「各位食飯。」眾人道。
 
看著眼前眾多的美食,我急不及待的開動了。剛食了兩口飯,正想試試和牛粒時,我母親就跟我說
 
「呀仔呀,唔好掛住食啦,夾啲比淇淇啦。」
「呀仔呀,照顧下女朋友先得嫁。」
「呀仔呀,學下淇淇啦又乖又聽話,又幫手煮野。」
「呀仔呀…呀仔呀….呀仔呀…」
 
來自母親的魔音,我瞬間從天堂,掉下了地獄……由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奴隸。原來在頭等總統晚餐底下,需要付出的代價亦不輕,所以,我還是不作無謂的反抗,坦白承認自己身份。
 
但說真的,因為妳,令我跟家人更融洽。
 
是妳改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