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什麼不會失去的東西嗎?我相信有,你也最好相信。」──一九七三的彈珠玩具

 
「其實你地點解變左咁嘅?」 淇淇問。
 
「嘻嘻,咁就要由你地走左之後開始啦。」 J me說道。
 
「係你地走左之後,我聽你地講我去同J me講送佢番屋企,開頭佢話唔駛,咁我就堅持左一陣,佢終於就範。」肥仔解釋說。
 
「哈哈,醒目,都話男人要厚面皮嫁啦。」 高佬說。
 


「係啦係啦,你最醒,俾人講埋好唔好?」 呀喬說。
 
「係係,跟著同我行行下,我地肚餓,所以就去左食飯。」肥仔續道。
 
「超,擺明又係自己肚餓。」 我說。
 
「冇力點溝女呀,大哥。食完飯之後,我們就去左附近嘅海旁傾心事。我地傾番由宿營開始,傾番呢一個月嘅點點滴滴,我地並唔係無心意,而只係差一個契機。一個開始嘅契機。」 肥仔說。
 
「而係呢個時候我講講下喊左出嚟,因為一直有個人對自己好嘅感覺真係好好。講真,我當時真係好怕,怕日後佢唔會再對我咁好,所以我係K房拒絕左佢。點知係海旁嘅時候,佢見我喊哂咁,突然係後面環抱著我,我覺得好安心。有時候,女仔需要嘅,並唔係花言巧語,亦都唔係驚喜,只係有個人係後面緊緊咁攬住自己。」 J me感觸的說。
 


此時肥仔在她身旁安慰著她。看到就個情況,我突然想起我們的開始。我們也是在海旁,互相敞開心窗,將彼此放進去。
 
「之後你地就約今日去迪迪尼而唔番學?」 我問。
 
「嗯,冇錯,可以咁講。」
 
「你知唔知我地周圍搵你呀,你個死肥仔,講聲駛死咩。」高佬說。
 
「係,係我錯。而家無事咪得囉。」
 


飯後,我們各自散去。我便送淇淇回家。
 
「真估唔到肥仔佢得左。」 我說著
 
「都估到嫁啦。我之前同J me 傾過。J me係個啲好需要人關心嘅人。而肥仔成個月都粘住佢。久而久之,感情就有啦。」
 
「係喎,華生,跟得我多,聰明左喎。」
 
「我先唔係華生囉,如果你係福爾摩斯嘅嘅話,我寧願做Irene Adler,起碼你呢個福爾摩斯唔會對我失去興趣先啦。」
 
「Oh, woman of mysterious. 雖然係對手,但想法差唔多嘅人。但我並唔覺得咁樣會好,想法太相似嘅人係會容易得到共嗚,但亦會因為一啲小事而分手囉。」
 
「估唔到你咁諗。但其實你知唔知有好多人話我地嘅性格好唔似呀。」
 
「啱啱知。」


 
「雖然都過左兩日啦,但我地仍係佢地嘅話題。」
 
「放心啦,香港人好快會唔記得嫁啦。」
 
「唔係呢個問題呀,而係佢地不斷對你評頭品足咁,我會……」
 
「我明啦,但我唔介意喎,你都知死懶鬼一向都懶得理佢地啦。」
 
「雖然姐……」
 
「總之你當咩都聽唔到,專心搞好你個event 仲好啦。」
 
「嗯。我仲有樣野想知。」
 


「咩呢?」
 
「你今日叫我同willy少啲接觸,係講真嫁?」
 
「嗯,我講真嫁。」
 
「你真係咁介意?」
 
「因為我真係唔太鍾諗佢,做咩咁問?」
 
「冇,問下姐,唔好呷醋啦,佢搶唔走我嫁。」
 
「係係。」
 
「我到啦,聽日我會早啲番去,唔駛等我啦。」


 
「嗯好啦,你知係邊搵我啦。」
 
「聽日見。」
 
接著數天如常的回到學校,如常的坐在位上,如常的經歷非常沈悶的試題,妳如常的忙著忙著,一切也像如常一樣。沒想到,所有平靜的如常,只是暴風雨的前夕所醞釀的假象。好不容易的來到星期五,來到了周未,我知道只消過了下周一,妳便忙完妳的事。但沒想到,我對妳的思念,一天比一天的多,導致今天並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如常。我煩惱著……
 
「喂,呀單。」高佬說。
 
「點呀?」
 
「做咩發哂呆咁?」
 
「冇,諗緊野姐。」
 


「又思春?」
 
「嘻,可以話係又可以話唔係。」
 
「仲諗緊呀汰同你講嘅野呀?。」
 
「嗯。」
 
「咪咁啦,淇淇係做野姐,佢地點會噠番著先得嫁。」
 
「如果唔係,佢點會呢幾日面都唔見一面先得嫁。」
 
「你諗得太多啦,你都知淇淇做野幾博嫁啦,佢攰姐。」 高佬試圖找著籍口的安慰我。
 
「我知你想安慰我,但我知道發生咩事。」
 
「當局者迷呀,你會唔會同佢傾下會好啲。」
 
「嗯,我有打算。」
 
「咁咪掂囉,咁你有冇打算同我講呀汰話左啲咩你知姐?」
 
「唉,好啦,同你講啦,八掛。但係我冇諗住講兩次,放學叫埋呀喬啦。」
 
「Okay.」
 
飯後,如常的流連在圖書館內。但今天,我卻異常分心,許是思念你,許是煩惱著。手上的書翻來翻去,我卻只是凝視著圖書館的大門,盼望著妳的身影,盼望著妳的掛念。可笑的是,世界卻總是事與願違。我獨個兒的坐在圖書館內,縱使舒適,但不能阻止我去想妳。
 
洪亮的上課鐘聲響起,劃破了圖書館的寧靜,更劃破了我的盼望。
 
我心裡也許走失了寧靜,我想逃避一切,想一去了之,想出去走走,尋找自己的樂園。但,離開真的能找到嗎。罷了,不想再想,我很累。
 
「喂,呀喬話等多佢一陣。」高佬說。
 
「好。」
 
我們坐在窗旁。無聊的我等著呀喬的來臨。窗外的樹葉並未泛黃,夏天還在。樹下的學生背著校門遠去。此刻,一股怒意在心頭湧上。那時,我並未跟高佬多說,只是走出了班房並向著校門方向。
 
「喂,你去邊呀?」
 
走到校門前,遙望著妳行走的方向。可惜妳們已經失去了蹤影。
 
「搵咩呀你。」
 
「冇,我見到淇淇同willy一齊走左姐。」
 
「下?你肯定冇睇錯?」
 
「應該冇啦。」 我已經冷靜了,妳們應該只是去買晚會用的用具,我並沒多心,只是有點介懷。
 
其後人齊了,我便把呀汰跟我說的,告訴高佬他們倆。
 
「呀汰同我講,係開會嘅第一日,willy已經盡力咁親近淇淇。包括將工作分配俾其他人,而佢自己就同淇淇兩個負責所有出街買嘢嘅工作, 等佢地有更多獨處嘅時間。起初淇淇都只係有少少唔好意思,但係係星期四放學之後,呀汰攪掂自己個part,翻屋企個陣,佢看到淇淇跟willy好親密咁係餐廳入面行出黎,然後送左淇淇返屋企。」
 
「Wow. 你講真嫁?」 呀喬首先的開口。
 
「嗯,應該冇錯啦。」
 
「咁你有冇問過佢呀。」
 
「其實我呢幾日都見唔到佢,佢每晚都同我講會早啲翻學校,晏啲走,唔駛等佢。」
 
「whatsapp 呢?」
 
「冇問。」
 
「做咩唔問呀?」
 
「er…我都唔知。」
 
「咁你而家係度做咩呀,唔去搵佢問清楚?」
 
「佢應該同左willy出左去,我見佢地冇揹袋,應該會返嚟。」
 
「咁我地係度等佢啦。」
 
「唔好啦,我等得啦,你地走先啦。」
 
「okay,有咩打俾我地,我地會即刻出嚟。」 高佬說。
 
「嗯。」
 
「咁你諗住點做,對質?」
 
「冇咁嚴重嘅我諗,只係想傾下姐。」
 
「最好啦,唔好衝動呀。」 呀喬臨走時再三叮觸我。
 
「佢應該唔會嘅,如果佢衝動嘅話就唔會搞到咁啦。」
 
「咁又係。」
 
他們走了之後,我坐在學校的有蓋操場,看著室外的籃球場。那夜沒有中午的熱,涼了點,但又不凍。望著星月楚楚,夜濃風輕的夜景,我不禁想起第一天宿營過的夜,看過的每一顆星宿,陪同妳走過的夜行路,說過的每一句名言,談過的每一本書。我不想面對,我想離開,但我更不想失去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