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可以挽回的和不可挽回的事,而時間經過就是一種不可挽回的事。」──國境以南太陽以西

 
吵鬧過後,我被高佬帶了回家。我真的很後悔,後悔為何我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但願你不會因我的話語而受到傷害,回想起整件事,的確如高佬所言,聰明反被聰明誤。冷靜過後,我確實犯了很多不該犯的錯誤,如此顯淺的陷阱我確確實實的踏進去。真的有如「因為世間大多數人並不相信真實,而是主動去相信自己希望是真實的東西。這樣的人兩隻眼睛哪怕睜得再大,實際上也什麼都看不見。」,滿腔怒氣的我,只看到自己所信的為實。
 
不久,肥仔亦來到我家,定必是高佬找的外援。你一言,他一句,他們不停說教直至星夜高懸。他們開始談論以後的事,但我已經累透了。我什麼也不想做,只想静静的埋在沙發中。然而,我進房看見妳的東西,便執拾了起來,並把這交給高佬。
 
「幫我交返俾淇淇,她或者而家會需要。」
 
「唔要,要你自己俾番佢。」
 


「佢而家唔會想再見我嫁,幫幫手,同埋我唔會有事,你地去佢屋企,搵番呀喬同J me,再陪陪淇淇,佢比我更需要你地。」
 
「你咁識為人著想你做咩鬼鬧人姐。」 肥仔突然說。
 
「我唔知。」
 
「不如我煮個麵你食先啦。」 高佬說。
 
「唔洗啦,我唔餓。你地買啲嘢食俾佢地啦,佢地應該無時間煮嘢食。時間都唔早啦,快啲走啦,唔好餓親佢。」
 


「咁你自己休息啦,我們走先啦。」
 
「嗯。」
 
把他們趕走後,我便準備去休息,睡夢中興許能與你再聚……
 
凌晨時份,突然醒來,便想投入書中迷失。突然,一個又一個畫面,敲破我看書的雅慶,更劃破恬靜的環境,思緒給打亂了。一段又一段的回憶在腦海中翻滾著。也許我在反省,多日來的一切卻是沒有結論,且讓我妄自總結,是我幹得不夠好。我早明瞭遊戲規則,但我讓自己再次站在懸崖之畔。
 
憊矣。
 


我想外出走走,讓萬籟輕撫我的傷痛。離開?許是不錯的決定。
 
我獨個走在街頭,凌晨時份,經營的只有少量糖水舖。看到食物才想起自己已經整天沒有進食。當我看到其中一間,我想起了我女朋友臉上的愕然。一段又一段的畫面又再在腦中重播。我很痛苦。我不餓。
 
我繼續在街上漫無目的行走著,雖然是深夜時份,街上仍然人來人往。週末吧?人潮仿佛也在嘲笑著。腦中不斷閃過的畫面,令我的心一直被撕烈,我想離開。但我愈走,畫面便愈多,閃動得愈快,我內疚。經過一間便利店前,我停下了腳步。
 
一醉解千愁?酒入愁腸愁更愁?我看著凍櫃內各式各樣的酒,買醉吧?突然,肚內的雷鳴聲聲聲入耳。算了,買些食物便走了。
 
一面走,一面想,怎樣才能把這個問題解決。老實說,我不知道。我不停的想,風浪聲響起,我已經來到了海旁。週末的海旁,跟那天一樣,跑手一個接一個的經過,青年一班又一班的圍著,海浪一下一下的衝上石塊。而我卻獨個坐在惜日的長椅上,觀望著,遙遠若近的月光,是你把我們連左一起,如今你竟把我們分開。看著就桃花依舊的景象,突顯著人面全非的景況。可笑!
 
「其實我地都幾有緣喎。」 一個黑影從後靠近。
 
我瞧了瞧地上黑影,並沒太大的驚訝,然而,我繼續望我的海。
 
「睇黎你地嘅結果麻麻。」 他突然在我身邊坐下。


 
「嗯,唔好。」
 
「可惜呀,我仲特意忠告左佢。」
 
「係咩?但唔係佢嘅錯,係我做得唔好。」
 
「係?」
 
「你知道發生咩事?」
 
「略知一二。」
 
「咁你應該知道呢個係死局。」
 


「非也,爭吵乃情侶平常之事。」
 
「但係我地嘅爭吵係基於失信同猜疑,呢個係大忌。」
 
「嗯,的確有啲難度,除左適當嘅計劃,仲要少少運氣。」
 
「運氣呀,可能係我最缺少嘅一樣,否則就能順順利利。」
 
「非也非也,順利並唔代表冇困難,而係出現嘅困難你能夠解決。」
 
「同你講嘢,永遠都能夠有所得著。」
 
「嘻嘻,我地都識左咁耐,都未試過咁正常咁傾計。」
 
「因為你係永遠都唔放任何人係眼內嘅傲慢呀嘛。」


 
「哈哈,都係,怠惰呀,忠告你一句,量力而為係好,但係成功之前唔好放棄夢想。」
 
「呀汰,多謝你。」
 
「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我只係唔想你重蹈我嘅覆辙,學校見啦。」
 
他走了。我在細想他的說話,他的說話真的難懂,但消化之後便有另一番風味。而我亦起程回家了,回家後,身體非常疲憊,看到書櫃中遇見這本書,總是顯得有點不自然,我便拿了出來,放在床邊,留待明天再看吧。
 
星期日的早上,總是被人吵醒。門外打仗的聲音,總是讓人感到意外發生一樣,於是乎,我便出去看看怎樣一回事。誰不知門一打開,更大的聲響便從廚房傳出。我再往前行,便看見廚房冒出濃煙。當我撥開黑煙,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奮鬥。
 
「呀。」 突然間裡面的人大叫,連同一些廚具跌撞的聲音,我便立刻衝了進去。
 
「沒事嘛?」 我終於看清裡面的人,是一張我永遠都不能忘記的臉,是妳。
 


「傻瓜,點算呀?」 妳眼眶濕著的說。
 
「唔好理住,出嚟先。」 我邊說邊扶妳出去,並讓妳坐在沙發上。
 
「有冇邊到痛呀?」 我續道。
 
「手指呀。」 你舉起隻食指 。
 
「哦,少少燙傷姐,你等等我。」 我立時在冰櫃拿出冰袋,拿了個盤,加了點水,並將你的手指慢慢放進冰水中。
 
「呀,好凍呀。」
 
「我知,但係咁先會好,要浸佢30分鐘呀,然後要搽呢隻藥膏。」
 
「嗯。」
 
「仲有冇呀其他地方痛呀?」
 
「冇啦。」 妳一面搖頭一面說。
 
「咁就好啦。」
 
「但係個廚房點算呀?」 你指了指,剛剛經歷戰火洗禮的焦土。
 
「唔緊要啦,我黎處理。」
 
「唔好啦,我自己執得嫁啦。」 妳嘗試起身。
 
「喂喂喂,你做咩呀?」我按著妳。
 
「入去執囉。」
 
「你而家係病人呀,病人要休息呀,我搞得嫁啦。」
 
「多謝你呀。」
 
「拿拿拿,唔好喊呀,喊左唔靚嫁啦。」我便把你臉上的睙水擦去。
 
「知道啦,我唔會再喊嫁啦。」
 
「唔係叫妳唔好再喊,而係要你將眼淚留係感動嘅時候。」
 
「嘻嘻,你幾時咁口花嫁。」
 
然而,我便衝進焦土中,我看著地下,滿地的是廚具,還有些早餐的原材料,包括蛋,腸,還有些半熟半焦的麵,更甚的還有難搞的調味料,看來今次軍火儲備要報廢不少。
 
經過一個小時的努力,這個焦土終於變回可用之地。當我出去梳化檢查時,你卻不在廳內;我進房間找你,但你又不在;我看一看洗手間,門又是開著,你又走了嗎?我便絕望的攤在床上,為何你會突然不辭而別?
 
忽然門鈴一響,我便起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