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藹盈,你累唔累呀?踩左成日?」

「我喎!點會!」


其實我在這會所中,只是一個「炒散仔」,每天只會在晚飯時間才出現於此,早上還是有一份正職等著我。


由於我上班時間太晚了,又因部份同事經常請假,導致藹盈經常性要Whole Day。雖然照樣子計算,我也是一樣的。




但這些Whole Day 的理由,我是不打算接受,所以當我把制服換上後,抽一根讓我短暫提神的香煙後,就馬上到會場跟客人進行廝殺。


但我仍會留意藹盈的表情,察覺她的精神狀態。即使我不斷不斷跟她說,我回來後便可以下班,


但她總是一句,你不想看到我嗎?




但這兩點有何關係?是我遲鈍還是多餘的關心?


「冇呀,驚你累姐。」

「冇,唔想咁早返去姐…」


然後又再次一起到停車場抽煙,談著說著,需知道長遠以後,我未必能再維持現狀,這種事藹盈也是明白的。




往往如此,會唔變成習慣,再變成依賴,未久便不懂自理問題。雖然現在也不懂就是。


另外,大家也清晰了解到我承擔的不能再多了。所謂,自身難保,又怎能再照料他人。


但各位也知道,問題怎會輕易就解決,只會源源不絕來拜訪閣下。


唯一能跟藹盈保證的,就只有我還在職其間,
我願意,
被她需要時,給予支持。
在她要哭泣時,給予廋削肩膀。
這是我能力所及的,亦是唯一能做到的事。




有天,同事相約於下班後一起宵夜,百忙之中的我終於能抽出時間應邀。


當大家步行到就近食肆時,藹盈電話忽響,不用猜測—呀豪來電。


只見藹盈簡單交代,便獨自走到一旁通電話,我們沒多有理會,便三五成群內進食肆,各自吃喝又談起工作上趣事、不快。


一邊吃著等著,始終看不到藹盈的身影,心想她應該也走了,便雙雙結帳離開。


在結過帳後,慣性地點了根香煙就準備起程歸家,轉身之際,卻在花叢旁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獨自走上前去,卻見藹盈一副哭相的看著我,歸家的念頭馬上全消,我決定多管閒事的等著她。




一直等著等著,藹盈不斷示意我大可先行離去,我搖搖頭回應著。由於早上的工作使我腿部不支,我便忍著酸痛感領著藹盈到附近的公園坐著。


上路期間,只聽到藹盈的語態更促激動。不懂安慰他人的我,就只有沈默的份兒。


電話內容、結果如何,我也心中有數。



「聽到,低泣的聲音沙與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