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法里路城革命
第三十六回 守護

班主任的肩膀變成一個血色噴泉,體內鮮血從他肩膀傷口爭先恐後的往窗戶、大門撲去,腥臭之氣瞬間充斥在細小的課室內。

沒有尖叫、沒有痛哭,面對眼前的恐怖畫面,所有學生都陷入一種「停止思考」的狀態。

班主任流失大量血液,很快就不支倒地於門外。一個赤裸上身的大漢從走廊慢慢走過來,他站在大門之外,用那對血紅的眼睛看著課室內的學生。坐在大門旁邊的學生受不了血腥味和怪人的目光,頓時嘩啦一聲哭了出來,哭聲產生了連鎖反應,同學們開始起尖叫、痛哭。

怪人錘打大門發出巨響,眾人驚恐情緒進一步推至高鋒。





有同學受不了恐懼,張口大吐,然後昏迷不醒。

江河握著鑰匙扣心跳加速,他很害怕,要是讓怪人進入課室,他們定必兇多吉少。

「大家!搵啲檯頂住道門!!」江河站起身大喊。

江河走到大門旁,拿起身旁的學生桌頂在大門後。

「快啲黎幫手啦!」江河說。





開始有人站起身附和江河,一起搬起學生桌頂在大門後。

怪人繼續錘打大門,每一下錘擊聲都震撼著學生們的心靈。他們只能夠用力推著學生桌,希望能夠阻慢怪人破門而入的速度。

江河心中暗想,那日旺角事件中,怪人們都能夠輕易撕開警察,按道理眼前怪人應該可以輕易破開大門,為何他不這樣做?

江河心中的迷思很快就解開,原來怪人是想引誘其他獵物──警察前來。

「警察!唔好郁!」警察拔槍道。





「同學仔!行入少少摀低身!」另一位警察對著課室內大喊。

所有同學朝課室角落跑去,瑟縮在一起。

江河沒有跟隨眾人,他拿著鑰匙扣蹲在課室中間位置。

「咪郁啊你!!」

「再郁開槍嫁啦!!」

「開槍!!!」

「嘭嘭嘭嘭嘭!!」警察們最少開了七槍,槍聲過後陷入一遍寂靜。





大約十秒後,怪人繼續錘打大門,發出沉重的敲打聲。縱然怪人已經控制了力度,不過大門仍然受不了怪人的攻擊,開始出現道道裂痕。

「班警察已經死晒?」

「我哋係唔係會死啊……?」

「我唔想啊,我唔想死啊……嗚嗚……」

有些男同學抱著自己的女朋友在痛哭、有些人跪在地上祈禱、有些人伏在地上嚎哭、有些人嘗試爬出窗戶,不過他們忘記了這裡是五樓。

江河慢慢走到慧怡身旁,「你無事啊嘛?」

慧怡臉色有點蒼白,「無……」

江河抓著她的手,「唔駛驚,我哋會無事嫁。」





雖然江河嘴上這樣說,但是他的雙腿卻顫動不停。

第二批警察火速趕到,他們二話不說就拔出手槍,架好盾牌成一方陣,不斷扣動扳機,子彈在怪人身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的血洞。

怪人任由警察開火,緩緩的一步接一步走近警方防線。

「吼!!!」怪人長嘶一聲,右手握拳揮去。

警察一起架著盾牌,被怪人連人帶盾擊退三步。

「快啲向上頭支援!」

「頂唔順啦我哋!」





「搵人救班學生先!」

吵鬧之不絕於耳,本來情緒已極為不穩的學生到達崩潰邊緣,有一位男同學發了瘋,把門後學生桌都推倒,拉開大門逃出走廊。

「唔好開門啊!」江河大喊。

江河還是遲了一步,當男同學踏出大門一刻,他先被幾枚子彈射中,再被一撲而上的怪人撕成兩半,死得不能再死。

「啊!!唔好啊!!」

幾位女同學們大聲呼叫,呼喊聲把怪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怪人先放下門外警察不管,走進課室之內。

課室內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用手蓋嘴噤聲,不敢再刺激怪人。

江河護在慧怡身前,手中握著鑰匙扣。





梁去畫神態自若的坐在原位,像一位局外人般看著事態發展。

怪人面對一大群沒有反抗能力的學生,無異於狼入羊群,怪人一手就抓往其中一位觀音兵,雙手分別握著觀音兵的腳和頭,就像掰開一隻蝦那麼容易的把觀音兵一分為二。

從觀音兵腰間噴出的小腸成為怪人口中美食,不消幾口就把小腸吃光。

就算江河親眼、甚至親手見識過殺人,都受不了怪人的殘忍行為,胃液在翻滾不停,臉色發青。

「點解⋯⋯點解伊賀仲未黎到?」江河相信,只要有怪人出沒的地方,應該可以見到伊賀。

「我要靠自己,靠自已嘅力量⋯⋯」

江河按著胸口,大口喘息,他憑著僅餘的一絲勇氣站起,用姆指和第二節食指夾著劍狀鑰匙扣。

「你做咩啊?」慧怡抓著江河的手。

江河推甩慧怡的手,「我要對付佢⋯⋯」

「你傻咗咩!依度係現實世界唔係遊戲世界啊!」

江河搖頭,目光停留在怪人身上,「無論我身處係邊,我都要保護我所珍重嘅人。」

「江河!」慧怡急得滿眶淚水,她不想江河白白送死。

梁去畫身體往前靠,留意著江河的一舉一動。

江河踏出一步,本來沈重的身體變得輕盈,久違的神秘力量從心臟和腦部溢出,通往四肢百骸。神秘力量透過指尖輸入鑰匙扣中,幻劍能力發動,虛幻劍身即時浮現。

「多謝你。」江河對自己的力量說。

「發生咩事!?」慧怡左手按在脖子下,坐在地上驚訝的問道。

梁去畫身體往後靠,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

怪人滿身鮮血,張開手朝江河抱來,警察們從門外趕至,連開幾槍卻無阻怪人的動作。江河調整呼吸,一擊入魂隨手使出。

無堅不摧的怪人在幻劍之下如豆腐般脆弱,輕輕一碰就一分為二,不過他仍然沒有死絕。江河吸收了上次的教訓,手中幻劍朝地上半邊怪人刺下,一擊就破壞了他背上的電路板,失去電路板的控制,怪人總算死絕。

「放低把劍!」警察用槍指著江河說。

江河皺起眉,緩緩放下幻劍,舉高雙手。

其中一位警察走到江河前方,「跪低!」

「喂!佢只不過係救咗我哋,你哋班警察憑咩叫佢跪低啊!?」慧怡指著那警察大喝。

「唔好嘈啊你!再嘈拉你返去警署姦咗你!」

江河心中怒火中燒,看著腳邊的劍狀鑰匙扣,只要那警察再說多一句、再踏前一步,江河就要他馬上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