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攻無不克
第一百七十八回 窄路相逢

從秘境回到谷底,江河調動體內心之力,發現剛才的限制已經解除。

他看著天空,「何謂武功?」

甚麼是武功?江河覺得有形有式的招數就是武功,不過想深一層,其實武功可以是很簡單的攻擊,哪怕是隨意一拳、任意一腳,也可以是一種武功。沒錯,武功不一定是有招有式,可以是隨心而發,也可以是規規矩矩,兩者並無衝突。

「何謂武功?任何肢體動作皆是武功。」





『任務完成,獲得世界之心(武林域)。』

江河的武道境界,在不知不覺間去到一個很高的層次。

江河沒有急於離開武林域,他於谷底盤膝而坐,消化在秘境中的得著。

各種體系力量的操控方法大同小異,擁有長久操控心之力經驗的江河,很快就掌握了如何去控製體內的暖流——內力。江河讀取剛才得到的秘笈資料,根據其中一個基本內功口訣運行內力,頓時覺得四肢百骸充滿力量。

「嗯啊,很舒服。」





櫟陽緣傳給江河的武功為《忠武納氣功》,陽性內力的內功,很適合江河的龍鳳體質,能夠做到相輔相承的效果。

《忠武納氣功》是櫟陽緣所屬次元中其中一大幫派——忠武派的鎮派內功心法,忠武派推崇以「身體為器」的大原則修行,療息為主,達到仙人境界為最後目的。

《忠武納氣功》共分三個部份,一為吐納,二為身動,三為靈動。

顧名思義,「吐納」為呼吸方法,透過特定的呼吸方式幫助身體儲存內力,有助囤積內力於丹田。「身動」意指身體活動,事實上並不是指特別的肢體活動,而是以不同的盤坐、站姿步姿來提升內力的製造速度。「靈動」為心靈活動,以意操氣,以最小的內力去發揮出最大的效果,更甚者,可以把外間力量引入體內凝為內力。

江河氣息內斂,深蹲而下望往谷頂,「要回去了。」





域界戰場。

江河甫步出傳送陣便感覺到故人氣息在遠方出現,故人身後還有一強大氣息正在追趕。

「是翔?」

彌賽亞出現在江河身旁,他閃身進彌賽亞內,彌賽亞化作殘影,只留下一道音爆。

⋯⋯

翔拔足狂奔,身後有一人慢步跟隨,那人雖是慢步而來卻沒被翔拋離,最可怕的是二人之間的距離不增反減。

『別浪費氣力。』





翔把心之力凝於腳部,拼盡吃奶的力往前衝,卻無助拉遠距離。

紅光閃過,腥臭血劍暴射往翔的後背。

「嘭!」

震耳欲聾的巨響,一個巨人在地上轟出一個大坑,同時把血劍擊毀。

翔被巨人墜地衝擊所波及,往前衝了一段距離,幾經辛苦站穩腳步。

『誰?』放出血劍那人問道。

彌賽亞拔出幻劍,『我問你是誰才對。』

「這聲音,你是江河?」翔看普彌賽亞背影。





『嗯,他是誰?』江河仍然盯著那人不放。

「不知道,剛才離遠望到他後,他便發了瘋追著我。」

那人身邊有很多血球飄浮,『機甲?感覺跟尚夏佐的分身很相似,不過好像比較強。』

此人正是被徐丹青利用神念暫奪身體的甜網。

甜網現在的意識雖然由「徐丹青」全權控制,不過「徐丹青」與本體之間沒有聯繫,所以不擁有江河是救世主的記憶。

甜網右手輕擺,血球隨手而動依附到表皮上,凝成奇形怪狀的血符文,『交那小子出來。』

『妄想。』





甜網掛著看不穿情感的笑臉,『交他出來免你一死。』

『我不會說第二遍。』

彌賽亞化為殘影,一劍砍入甜網脖子。

劍透頸而過,甜網變成一灘血水。

「怎可能?」江河驚呼。

「嘭!」

彌賽亞後背受到重擊,往前仆倒。

『喔,背脊還真堅硬。』拿著血液長槍的甜網說。





血液長槍上有很多古怪的符文,符文是甜網透過血修功法特別刻畫來以凝聚血液,以血液製成特別兵器。

彌賽亞轉身踢腿,腳如鞭揮往甜網胸口,甜網輕舞槍桿,血影劃過,擊退了彌賽亞的踢擊。

(他境界很低,操控力量技巧卻很高,若單論操控能力甚至比我還要好。)

江河燃起鬥志,幻劍化成劍幕罩往甜網。

甜網腳踏碎步,在劍光中輕鬆左右回跳,『你的實力不錯,來跟我吃大茶飯,如何?』

『不要。』

劍影血光互相輝映,江河憑藉彌賽亞的性能和自己的神明一階境界,開始壓制著甜網。

(是時候了結他。)

江河左眼發出四色光芒,漆黑劍身猛然一刺,四元素斬擊脫劍而出。

甜網瞳孔收縮,雙手頓結一個手印,把早已刻畫在心臟內的一道血符引爆。他吐一大口血,雖然臉色變得慘白如紙,但是散發出來的威壓卻比剛才強了幾倍。

江河繼續控制著已離手遠去的黑色物質,加快四元素之間的堆疊反應。

甜網右手輕舉,整個掌心變得鮮紅如血。

劍氣正中甜網掌心,堆疊到可怕層次的能量瞬間崩潰,引發出恐怖的連鎖爆炸反應。江河駕駛彌賽亞飛往翔身旁,他知道以翔的凡人身體是承受不了爆炸的衝擊。

『別動。』江河單膝跪下,以身體作為牆壁保護翔。

爆炸一發不可收拾,甜網的表情變得凝重,掌心上的血色不斷分裂和重組,一隻細小的血手竟可把達至神階威力的爆炸暫時攔下。

『果然有點門道。』甜網說。

爆炸威力暴升不斷,甜網不能再支撐下去。

『哼,就算毀掉這個神念分身都要帶你去地獄!!!』

甜網吐出一口血,血遇氣化霧,朝翔的方向襲去。

血霧來襲,江河以風大牽引氣流,嘗試把血霧阻擋在外,怎料到爆風竟然把血霧硬推過氣壓封鎖,血霧襲往江河二人。

『小心!』江河大喊。

江河打開彌賽亞的背甲,躍出機甲再伸手提起翔,用力把他推進機甲之內。江河右眼出現灰白圓圈,空界在他身外張開。

血霧接觸到彌賽亞的外殼,竟把神明三階級別的機甲外殼蝕出陣陣黑煙。

「這到底是甚麼東西?」江河皺眉道。

江河害怕彌賽亞承受不了血霧攻擊,除了在自己體外施放空界外,也在彌賽亞身上張開一道空界,血霧接觸到空界後隨即消失。

甜網終歸力盡,能夠以非神階的身軀堅持這麼久之餘,仍能分心發動具威脅性的攻擊,可見徐丹青的操作能力比起亞巴頓時期更進一步。

『我會再回來找你們……』

甜網淹沒於爆炸之內,被炸得屍骨無全。

……

九域爭霸遊戲內的非強制實感玩家死亡時,靈魂會先傳送去域界戰場內的英靈殿。

一個血色光球——甜網的靈魂連同徐丹青的神念,進入了英靈殿。

『是你!』血色光球道。

廖遠吉臉掛微笑,「想不到那麼快又見面。」

『又見面?』

「對了,你只不過是一絲神念,根本不會知道……閒話少說,要是你沒有遇上江河,我或許會讓你的神識離去,現在卻不可以袖手旁觀了。」

『江河?那個機甲駕駛員?哈哈哈!原來如此,他就是救世主。』

「沒錯,」廖遠吉大方承認,「不過你已經沒法通知本體了。」

廖遠吉右手虛抓,把光球的血色抽出,一點紅光浮現在他掌心上,至於被抽出血色的光球依照固有的通道離開了英靈殿,返回本體體內。

「永別了。」

廖遠吉右手合上,那點血色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