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輪創世
第二百一十七回 金身已成

慧怡在江河眼前死絕,縱然只是幻覺,已教江河痛心欲絕。

「你!!!」

江河不要命的撲向怪人,在撲出的同時出現異象,空間再次變幻,變成異能域的某個草原。

「這裡……」江河握著黃金劍,正在與Otto對峙。





江河回頭望向後方山丘,慧怡正和翔站在一起。

「是那個時候……慧怡!!小心!!」江河大喊。

潛伏在一旁的武林域間諜悄然撲出,劍指慧怡心臟。

劍尖穿過慧怡的心臟,慧怡回頭望向江河,在他眼前化為光點消失。

「慧怡!!!」





江河陷入一次又一次的幻象之中,每次慧怡在他眼前死去都對他做成重重打擊,打擊沒有因次數漸增而減輕,反而令到江河更痛恨自己無能,痛恨自己無力挽救愛人。

「不,不要!!」

慧怡重覆在江河眼前死亡,他明明有能力拯救卻無法改變結局。

「無力感⋯⋯」江河跪在地上,臉上留下兩道淚痕。

悠長人生並不會每事都順風順水,正所謂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能操控在手的事情少之有少,活著就必然會面對種種的無力感,有時候無力感還會大得把自己吞噬。





「夠了,夠了!」江河仰天長嘯,「我明白幻象目的是想讓我體驗苦與無常,不過已經夠了!!」

江河緊握雙手,「不論你再製造千次萬次幻象,我都不會放下慧怡,要是放下她是學懂佛元力的條件,那麼我此生此世都不要習得佛元力!!!」

眼前景象如蛋殼剝落,重新組成一個金光世界。

『放下執著。』

莊嚴之聲響徹迴盪。

「有些東西並不可以放下!!」江河堅定的說。

『一念不覺而有無明,無明不覺生三細,仗境為緣長六粗。』





江河沉思片刻,搖頭道:「縱然五蘊無我,此時此刻的我卻是真真正正的存在,我必須正視己心,慧怡⋯⋯放不得!!」

『眾生迷癡,墮苦難地獄。』

景象再次變幻,是香港黃大仙,江河住處附近的公園。

江河飄浮起來,不能控制身體,只能看著景象慢慢變得凝實。

「那是我和慧怡?」

江河在半空飄浮,俯瞰往日經常路過的公園。

腳下有另一個江河正陪同慧怡在公園內散步,二人臉上都流露出幸福臉容。兩小口依偎在一起,吃著同一塊麵包,是平淡而美滿的生活,是江河夢想的生活。

一陣迷霧吹起,公園變成醫院,江河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右手抓實左手,不斷磨擦掌心,他看看手錶,又再看看手術室。





「為何會那麼久?」江河咬唇問道。

手術室的門燈熄掉,醫生從手術室步出,「江先生恭喜你,是龍鳳胎。」

江河喜極而泣,「醫生謝謝你!我可以看看他們嗎?」

醫生點頭。

江河步入手術室,迷霧再次捲起⋯⋯

孩子懂得叫爸爸媽媽、
江河二人第一次前往孩子的家長日、
孩子重病臥床,二人徹夜未眠、
孩子長大成人,二人老懷安慰、




他們年紀老邁,依舊去公園散步、
慧怡老死在江河眼前、
江河久臥床上,兩腳一伸⋯⋯

人生。

「生、老、病、死。」江河默默說。

『生老病死乃人生必經階段,死亡後只會剩下一片虛無,既然如此,何必執著?』

「那又如何?至少我們活過。」江河朗然笑說。

江河舉起雙手深深吸氣,「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一絲佛元力在江河丹田裡浮現。





「佛元力?」

佛元力出現瞬間,江河明白了佛元力的原理,所謂佛元力是一種佛性的顯現,佛元力越多代表越接近彼岸。

不過江河執著於慧怡,又何來佛性可言?

江河的佛性不是在於放下,而是在於他已理解「無常」,單憑這點感悟,已讓他能生成丁點佛元力。

佛國意識空間破開,江河回到跟絡絨登巴相遇的花園。

絡絨登巴臉掛微笑,雙手合十,「恭喜小友,你得到佛元力了。」

「你的訓練方式未免太粗暴了吧?」江河語氣中藏有怒意。

「不這樣做小友又怎可能在短短一小時內習得佛元力?」

江河嗤之以鼻,「早知如此,我寧可慢慢修行。」

「慢慢修行?時間已不足夠。」

「甚麼時間?」

絡絨登巴轉身,「你會知道的,你早晚會知道的。」

江河沒有深究他的說話,絡絨登巴離去後,江河走到寺內較僻靜處,嘗試用心之力混合佛元力製造金身。

「好⋯⋯來吧。」江河閉起雙眼。

心之力仿照佛元力運轉,依照記憶中的迴路在丹田流動。江河身上開始散發金光,是凝聚金身的先兆。

模仿佛元力運轉的心之力包圍江河全身上下,金光虛影在他背後浮現,金身開始成形。

江河雙手合十,猛然睜開眼睛,後方金身變得凝實,祥光照亮半邊天空。

『佛國域世界之心任務完成,取得世界之心(佛國域)。』

江河吐出一口濁氣,合十的手徐徐分開,金身幻化為泡影消失。

「金身是很實用的技巧。」

江河雖是第一次喚出金身,不過已讓他明白到金身的強大所在,那個巨大金人可是擁有遠於自身的力量,還可以應用自己的所有技巧。

江河收起金身後留在花園沉思,把今天所得沉澱……

「是時候要走了。」

『江河。』

『翔?你在哪?』

『我在雷華寺北方二十公里外,我想起在雷華寺見過一本很適合你的書。』

『甚麼書?』

『一本由密宗僧人所編寫的《五輪說》,沒有記載作者。』

『五輪說……五輪是甚麼東西?』

『五輪是出於密宗的「五大」概念,一般佛教理論中,世間萬物皆由四大——地大、水大、火大、風大組成,而密宗認為除了四大之外,還有空大。』

『四大?空大……那麼不就……』

『沒錯,跟你的靈異力很相像,或許你的靈異力並未完全開發。』

『你意思是書中或許有方法令我的靈異力變得更強?』

『沒錯。』

江河心中一熱,他覺得自己的靈異力出現了新的可能性,或許是變得更強的關鍵。

翔把《五輪說》所在傳送到江河腦內,得到了目標位置後,江河打算今天就去該處看看《五輪說》。

另一方面,翔身處的竹林。

在茂密的竹林內,不少僧人進行著苦行修練。每當微風吹過,竹葉便會發出陣陣如潮浪般清脆的沙沙聲。竹林內某處,一位小孩與銀髮少年避開眾多修行僧人,去到人跡罕至的深處。

「翔,原來你就是他……哈哈,真有趣。」梁去畫靠在竹旁說。

翔淡然一笑,「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他……不過,剛遇上我的時候你不察覺嗎?」

梁去畫搖頭,「我不知道,畢竟我沒有見過你真身,要不是你主動跟我說,我也不會知道。而且……你應該和他有很大分別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是我,他是他,我們的確是不同的人。」

翔負手問道:「那麼你確定不改變立場嗎?」

梁去畫眼神變得銳利,堅定的說:「立場於我而言並不重要,由始至終我只是要殺死他!」

梁去畫口中的他,自然是位列神明五階的魔王——徐丹青。

翔徐徐點頭,右手合指一算,「江河取得《五輪說》後,你陪他去完成任務最後一環。」

「那你呢?」

翔低頭暗呼一口氣,「我要去找沙利葉,以他現在的『身份』早該知道我的存在,然而他一直都沒有道出……這筆帳我可要跟他算一算,之後我還會去一趟萬事樓,我想知道他們的打算。」

「我明白了,不管你要做甚麼,總之我能夠變強便可以。」梁去畫嘴角上揚道。

翔朗然一笑,「放心吧,你一定可以變強,你可是我方陣營的重要一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