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之時,立花宗茂騎著白馬,乘著勁風單人匹馬殺入敵陣。而島津前軍因徹夜未眠,反應變得遲鈍了。
「敵人⋯敵人來⋯」前面的偵察兵話還未說完,喉嚨已給立花宗茂一槍刺穿了。
「吵死了。」宗茂冷冷地說。
島津連合軍士兵馬上提起兵器應戰,只是立花宗茂反應更快,在對手有反應之前便把對方殺死。宗茂一下子殺入三陣,共百多兵被殺,並殺死了兩三名武士,一切有如行雲流水,而在高台上的島津忠長則興奮起來,就馬上下令:
「這傢伙不錯,傳令下去只許生擒。」
指令一下,所有士兵都不敢使用鐵炮,只能用長槍對抗,而宗茂心裡倒是感到幸運,但他沒有半點鬆懈,因他知道島津家於此地設了最少二十陣,也意味他尚有十七陣要突破。
「父親大人,要我活下去嗎?這考驗也太困難了。」宗茂苦笑了半秒,敵人又湧上來了。

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極限是什麼。





在岩屋城內,高橋紹運閉上眼睛靜靜坐下,聽到外面大風凜烈,他就知道風神之名已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亦知道自己的歷史任務快將完成。
現在的他不再是萬人景仰的神將,而是一個遭到萬人圍困的敗將;可喜是有一班同生共死的士兵陪他奮戰,遺憾是有一班執意追隨的部下陪他殉葬。
武將一生追求的,是功名利祿,還是後世傳誦?終於在死前一刻得到覺悟,就是打一場令自己無悔的仗。

高橋紹運站起來大聲疾呼:「敵人前軍已經混亂不已,大伙兒我們一同殺出去,為吾兒打開缺口,為大友家死去的同志報仇!」然後七百六十三位戰士便衝出岩屋城,和島津決一死戰。

宗茂和白馬一直衝,已經攻至第七陣,但他已出現疲態,白馬更口吐白沫而亡。戰場上全是希望殺死自己的敵人,他們均拿著長槍衝過來並刺向他,宗茂知道一切事情皆有盡頭,但是⋯

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十多支長槍同一時間刺向宗茂,而他立刻跳躍起來。
「我從父親身上學的功夫不是假的!」宗茂一腳將身下的槍頭壓斷了。
「什麼?」士兵們大叫。
「我必須活下去!」宗茂拿出武士刀邊斬邊跑,又走破了一陣。

島津忠長苦笑著,此時回復一貫的冷靜再說:
「這樣下去,早晚會給他逃掉的,下令第九陣後退,十至十三陣的鐵炮陣準備開火。」

一身鮮血的宗茂看到敵人的佈陣突然改變,便深呼吸一口氣:「完了吧?」
頃刻,一記悶雷轟向島津家立陣的山坡上,然後暴雨馬上打在島津軍身上。




「是雨嗎?」宗茂向上一看,有一個騎著黑馬的人同樣看著他。

原來妳來了嗎?
讓你一看我這個「真正」家督有什麼本事吧!

「我是真正的雷神繼承人,立花誾千代。島津忠長,受死吧!」誾千代高舉父親的配刀「雷切」,立即雷聲隆隆。她由山坡上俯衝向敵中陣的陣台,即島津忠長的位置。 彷如鬼神的誾千代比宗茂更兇猛,一人在敵陣中左出右回,更直撲島津忠長眼前,斬殺他的數個近衛。忠長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物嚇壞,下令全軍後退,這下子宗茂真的得救。

「謝謝。」宗茂對誾千代說。
「不,營救家督是我的責任。」誾千代冷冷說。

如果你就這樣死掉,便浪費父親的一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