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圍的里奧與長宗我部信親,面對的是島津家的精兵及大將,要活下去絕不容易。

「小子,做夢也想不到敵人如此輕易便發現我的蹤影,要是我死了,請把軍報告訴給千利休大人。」里奥說:「南九州空虛,後備軍也一併前來,一口氣平定九州。」
「死什麼?我們一定會活下去。」信親不滿地說。
「別說笑了,我們身處的是數千甚至數萬敵人的本陣,這九死一生的戰場是我自己選擇前來的。反正我早打算死在戰場,以免岳父在陰間過於寂寞。」里奧閉上眼說。

你的知遇之恩,我尚未還清啊!

那一年,我十三歲,奉父親之命,成為織田信長的人質。聽父親的家臣說過,信長乃天下第一惡人,此行九死一生,而當我到達歧阜城之時,看到所有人都伏在城下,而他則高高在上地俯視眾人。空氣彷彿停止流動,時間亦有如靜止一樣,直至他開口一聲,在場所有人的頭伏得更貼地面。





「我聽到消息,指在龜山有暴民起義,給我殺光他們,一個不留。」他以輕描淡寫的語氣,下達殘酷無比的指令。
我不禁想起家臣的話:九死一生。
是的,留在這裏不知何時會被幹掉。
「另外,今天又一批人質送來了。將他們全部丟進牢裡。」信長再說。
此時,有正義之士為人質們發聲。
「大人,這樣對待人質,恐防會引起諸家不滿。」
「拿下。」信長的眼神中充滿殺氣。

那天起,我再沒有見過那人了。





翌日,靜坐在牢中的我忽然被點名,是名人堀秀政大人。
「蒲生家的人質出來,主公要會見你。」他命令似的說,然後我隨他走到書房。我正坐在書房之中,不知過了多久,連雙腿都麻了。突然一把聲音由後面傳來。
「小子,切腹吧。」信長把短刀丟到我的眼前。
「為什麼?」我驚恐地問。
「你父親是龜山內亂的同謀。」
「不可能!父親不可能這樣做!」
「我說是,便是!」
「沒有根據便賜我死罪並不合理,既然如此⋯」我拾起小刀,做了一個衝動的決定。
「什麼?」信長瞪大眼睛。
「既然如此,我寧願死得明明白白!」我一刀刺向信長,但他沒有避開,反而用力地握著刀刃,鮮血把書室地板染成紅色。




「小子,你真大膽!」信長哄近我的臉,望著我的雙眼說:「你的眼珠和常人不同,是碧藍色的。」
「沒錯。」
「很好。」他放開刀刃說:「小子,我欣賞你,剛才只是一個考驗。」
「什麼意思?」
「你的父親沒有造反,只是一個謊言而已,哈哈!」
「為什麼?」
「因為好像有趣。但因此我決定把你送到瑞龍寺進行精英教育,將來成為我的女婿。」
「大人,你在開玩笑吧?」我實在意料不到,再說:「只是大人,如果有人借機行刺後果不敢想像。」我苦笑說。
「不,認真的。你有膽識,可是不知天高地厚。」其實信長大人另一隻手已經從腰間拿出短鐵炮指著我了。

從那天起的一年,我在瑞龍寺努力學習儒學及佛學,並且修煉劍術。終於在十四歲元服之日,信長大人為我戴上冠帽,並在同一年完成初陣,信長大人信守承諾,把二女兒冬姫許配給我。

可是這份知遇之恩,居然沒有償還的一天。岳父大人常說我是「碧眼獅子」,把我當作織田家的秘密武器,只許我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你年輕,要放眼將來。當柴田、丹羽等大將老去之時,才是你發揮功用的時候。將來的織田家還是由你撐起的。」




我牢牢記住岳父大人這番話,最後在本能寺之變那時,我未能在岳父身邊保護他,隨著他的仙逝,我也意志消沉終日酗酒。

終於,在酩酊大醉的一夜,我彷彿看到岳父。
「吾婿,何故意志消沉?」
「岳父大人,你已經離去了,我已失去了人生的目標。」
「你年輕,要放眼將來。當柴田、丹羽等大將老去之時,才是你發揮功用的時候。將來的織田家還是由你撐起的。」
「但織田家已經名存實亡了。」我哭著說。
「現在不是由猴子掌握大權嗎?你好好輔助他,一統天下完成我的遺願。吾婿,不要沉淪了。」
「岳父,我明白了。」

「完成這任務後,近乎天下平定,我可以放心去見岳父了。」里奧全新張開眼睛,迅速拔出武士刀:「一意專心!獅刃閃!」

他眼前的十多個士兵便一一倒下,但湧上來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