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城失守的同一天,隣近的鷹之巢城亦相繼失守,而德川軍先鋒將領井伊直政為了挽回攻擊山中城的失態,馬不停蹄攻向足柄城進攻,終於在兩天內攻下,赤備先鋒於開戰五天內兵臨小田原城之下。而其他關東東部的軍隊亦相繼攻下關東東面諸城而成功包圍小田原城。

在關東北部,由真田昌幸設下了據點讓聯合軍駐守及監視北条家重點佈防的松井田城。
在營內,以前田利家為首,上杉景勝為副,軍師之首為真田昌幸。
「我們總兵力超過三萬,保守估計也在對方五倍以上。只要包圍此城,不出一個月便無血開城。」真田昌幸說。
「一個月嗎?」前田利家咬著手指:「太久了,秀吉正在努力,我們也不能拖後腿。」
「昌幸大人,沒其他辦法嗎?」上杉景勝問。
「有,只是大人不會採納。」昌幸指著地圖上的低谷:「下毒吧。城內糧食充足,但水源主要是用地下水,只要在水源下毒,不出十天,開城相見。」
「不可能!這樣做有違豐臣軍的方針。」利家拍枱說。
「沒錯,在戰術效果與大義之間,你已經作出決擇。為了保持正當性,只好採用愚蠢的方法。」昌幸苦笑說:「老實說,這方法只有吾父才做得出,因為他追求的是完美的戰果。當年砥石城一戰,軍神武田信玄損兵折將也攻不下,吾父只用信玄公一成兵力便可取之,也是同一計。北条軍在此駐下不少兵力,可見守將者責任重大。他不會隨便開城,而且我們也不能全軍盡出,因為要預防伊達北条相通,在背後偷襲我們。」




「伊達家還未表態的確令人憂慮。」景勝說:「此城如攻不下,難以向南推進。」
「此事可否交給我處理?」真田信繁本來一直坐在最後,但他突然站起來說。
「是小子嗎?」景勝興奮地說:「多年不見,成長了不少。」
「景勝大人,好久不見。父親,此役我必須立下大功,以報關白大人的教養恩賜。」
「你就是秀吉說的那個勇猛無比的小子嗎?英雄出少年啊。」前田利家說:「需要多少人?」
只見信繁伸出五隻手指。利家便大叫:「來人!點兵五千!」
「不,利家大人,我只需要五十名騎術最佳的越後騎兵,另外給我十倍軍糧。」此話一出,全軍營的人都呆了。
「五十?信繁別開玩笑!」同樣坐在末座直江兼續忍不住發聲:「對方打守城戰而且有數千人,只用五十人和送死有何分別?」
「大哥,勝負在於士兵的鬥志,我只需要不斷消磨敵軍的鬥志,當對方無心戀戰之時,請各位大人出兵逼近松井田城,他們就會開城。」信繁認真地說:「在備戰期間我已做足功夫,在我帳內的水墨畫已記下敵人在外駐紮的地點,你們可以隨便使用。」
「信繁,打仗不是玩遊戲,你真的有信心?」真田幸昌問。




「下軍令狀吧。」信繁自信地說:「二十天內必定打開缺口,否則我就切腹。」
所有人都呑一吞口水,因為眼前的人,如果不是瘋子,
便是傲視一切的人。

軍議結束後,信繁一個人靜靜躺在軍營外的河邊。
天下御免傾奇者前田慶次坐在愛馬松風上走到信繁面前。
「你怎麼變成另一個人了?」慶次教導信繁多年,從未認為信繁會說出這種狂妄之言。
「一切都是關白大人的意思。」信繁閉上眼睛:「他要我在軍中建立威信,而且成為北部聯合軍的象徵。」
「什麼意思?」
「北部聯合軍主力為北陸前田家及越後上杉家,其他包括真田家、宇都宮家、佐竹家等較小的大名。關白大人雖然名為天下之主,但在關東諸國的影響力有限,他們當中更有不少投機份子,萬一戰事不利便隨時倒戈相向。因此我要成為此役的象徵,一來可以震懾北条家,同樣地可以震懾有意謀反的傢伙。」




「而最有效的方法,便是以少勝多,行徑更要驚人,但你的行為和賭命沒有分別。」慶次嘆口氣,因為小子賭得太大了。
「放心吧,最近來了一個高手,正是我此役的重心所在。」信繁嘴角上揚,因為憶起二人相遇之時的忘我一戰。

夕陽西下血花揚,初春城下英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