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神城被圍的第十四天,武田家的包圍可謂毫無死角。在缺水的情況下,城內的士兵已經漸漸失去求生的意志,而外頭的武田軍則不停以言語打擊對方士氣。

同一時間,那位成功逃出包圍陣年輕人身中七箭,血流滿面的到達浜松城。
本多忠勝在城廓上看到由東面奔來的人,立即出城迎接。
年輕人一看見手持大長刀的忠勝,便氣喘喘地說:「高天神城撐不過兩天,如今出兵還來得及。」之後便昏倒過去。本多忠勝馬上背他進城。

在浜松城的客室,醫官正努力搶救年輕人的生命,他也漸漸回復意識,家康坐在他身旁。
「少年,你不要命似的來求援,值得嗎?」家康隨後嘆了一口氣。
「城中的士兵都在等待一個消息,一個希望。主公,我們已斷水斷糧了,我還可以飛騎回去報信的。」他用力的嘗試坐起來。
「留在這兒好好養生,信長大人的援軍正趕來,我們的部隊也隨時出發。」家康堅定地說:「我知道這時刻不容緩,對了,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叫虎松。」少年氣虛血弱地說,家康亦好好記住了。

由於盟友多次求援,織田組織了一萬五千人大軍徐徐出發,但行軍速度卻異常緩慢。

士兵根本打從心底害怕武田。三方原、明智城,有史為證。
有屍為證。

信長的先鋒部隊到達三河地區,這時已是圍城第十五天,同時,不敵身心折磨的高天神城守兵開城投降。織田軍只得折返一途。

「信長大人,為何我們此刻才來三河,早在三星期前細作便報告他們會出兵三河。」堀秀政問。




「我說過,敵人在本願寺。」信長堅定地說。
「只怕德川家會背離我們。」堀秀政不由自主地說。

挽回盟友,刻不容緩。
救援盟友,這刻,不容「援」。

德川家康怒氣衝衝的趕去會見在折返途中的織田信長,現在大軍停留在一子城之中。
「何以以兵貴神速聞名的織田軍遲遲不來救援?」酒井忠次乃德川第一重臣,在會場上首先發言。
「在長島之中的一向宗僧侶又叛亂起來,我等實在難以抽身。」信長的近侍堀秀政說。
「要明白,這樣對待盟友,我們背叛合情合理。」





會場上議論紛紛。

但堅定的三河人,非用情理可解釋。

織田信長在個室接見德川家康,家康看起來很平靜。
「竹千代,你有否痛恨我遲遲不救援?」
「誠如大人所言,我家各家臣均恨織田的遲來,連我也不例外。」家康此時卻伏在地上:「但竹千代仍然相信大人乃天下霸主,一時的失去只是為了將來奪回更多。」
「阿竹,你成長了不少,你已經名正言順成為戰國大名了。」信長喜悅地笑了。

當年阿竹,今年家康。
當年惡郎,今年信長。
兄弟情誼,永不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