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田城的大殿。
「主公,為何你忍心只是孩童的二公子離開父親?」出浦盛清好奇地問。
「你認為我做錯了?」真田昌幸笑著反問。
「我只是奇怪,主公的學識有什麼教不會公子們。為何將大公子交給武田家,將二公子交於上杉家。」
「伴在我身邊過於危險,內外受敵,內有武田家臣,外有北条刺客,送他們離開是對他們最大的保護,也是最大的磨鍊。信幸是一個努力的人,剛好伴在勝頼身邊,看著一個用努力成就大業的楷模,對他獲益良多。而信繁他,天賦異能,將來一定是天下奇才,因此我將他交給直江兼續。」
「但那小子能教二公子什麼?」
真田昌幸笑而不語,答案卻了然於胸。

教他忠義!
因為心中沒有忠義,很容易走上歪路。





在新府城中,勝頼正在和信幸對奕。
「新府城建成之後,老臣們都無話可說了,水路帶來的資金遠超我們想像。」陣代勝頼喜悅地說。
「陣代大人,和上杉家結盟後,越後的商品可以運至遠江、相摸之地,比起陸路快得多了。」
「所以北条家更恨我們,他們的關稅收入因此減少了。」勝頼哈哈地說。
「大人,有一件事,我必須向你稟報,公子武田信勝和家臣們經常聚會,恐有不妥。」
「作為公子,向臣下交流,互相學習是好事。」勝頼喜悅地說。
「只是⋯」信幸沒有說下去,因為他開不了口。

只是家臣們只聚在真正的武田繼承人身邊,而棄陣代不理,將來誓必武田分裂。要學信玄公一樣殺害親兒去穩住家臣們。可是這樣不忠義的話如何說得出囗。





「哈哈,看來已經成功分裂武田家了。」北条幻庵笑說。
「本來將妹妹嫁入武田家是為了用美色控制住勝頼,又怎料到那傢伙居然不近女色,只愛工作。」北条氏政說:「幸好,妹妹能得到其子武田信勝之心。隨著他日漸長大,身為陣代的武田勝頼將將失去其權力的認可性。加上根據細作情報,勝頼和家臣的關係漸差。」
「對,這也是我們之前的部署一樣。」北条幻庵說:「不用一兵一卒去打勝仗,才是真正的無本生利。」
「嘿嘿,五叔真的太厲害了。」
「只是老了,見識多了一點,」北条幻庵回想道:「父親早雲公才是天下第一的智謀家。」

但我的智謀不是天下第一,
也會是天下第二。





直江兼續和信繁去到新發田城,兼續便忙於處理事務,而信繁則靜靜地作畫,都是一些花花草草,或是風景,唯獨有一幅,是一條盤據在山中
的龍,一條獨眼點睛的龍。兼續一看馬上想起那個囂張的小子。
「信繁,為什麼畫這幅畫?」
「不知為何,我覺得他不會是壞人。」信繁單純地說。
「錯了,他殺了人已經罪大惡極。」
「那麼,去打仗立功的人有罪嗎?」信繁接著說:「他也許只是迫不得已,沒有人喜歡殺人的吧。」

的確,在孩童的世界的確如此簡單。上天讓我遇上信繁,是為了澄明我被世俗污染的心嗎?年紀輕輕卻能看透俗理,這是何等的聰慧?年僅十歳的你,將來到底有何等成就?

直江兼續向天一望。
天,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