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慶次看著真田信繁衝入敵陣,也不得不趕上去。
攪什麼鬼?我又回到戰場來。

慶次提皆朱槍殺入,沿路只用槍擋開阻路小兵的兵器,未沒傷及任何一人。因為柴田軍也是昔日的戰友,傷害同伴的事他做不出。
「小子在哪?」
「我在此!」一把聲音在人羣中發出來:「我在!」
慶次縱馬前衝,他即將看到那一幕。
驚天動地的一幕。

信繁的背被兩支長槍插住,渾身鮮血的揮舞手中崩了數角的長槍,所有包圍他的人都不敢再走近,他們早被這怪物般的小子嚇破膽,他腳下那十多具無名的屍體,是他非常過人的証明,他身上那流血不止的傷口,是他異於常人的証據。





「小子,快上馬!」慶次伸出手將信繁拉上馬:「小子沒事吧?」
「沒有事。」
二人騎著馬,像暴風般逃離混亂的戰場。而佐久間隊再一次被柴田勝家召回,才不得意離去,期間又受到鬼小島的追殺,損失了部分戰力。但上杉家總算是保住松倉城,直江兼續得悉信繁竟然來了,馬上派人四出找尋。同一時間,前田慶次帶著信繁到松倉城門外。
「醫官在哪?快救人!」慶次大叫。
「你們是誰?奇奇怪怪的。」守門兵說。
「你們家的信繁受了重傷!」慶次緊張地說:「快救他,他流了許多血。」
兼續知道之後,立即命人快馬召集最好的醫官。
可惜信繁的傷太重了,早就昏迷過去。
「大人,少爺背後的槍頭我們不敢拔出來。」醫官說。




「只好我來。」兼續之後溫柔地說:「弟弟,會有點痛。」
用力一拔,兩個傷口滲出更多的血水。在場的醫官都認為以信繁的年紀,根本忍受不了這種痛楚。他一直發高燒,鬼門關離他不遠了。

「你是誰?」直江兼續友善地問。
「前田慶次。」
「是你?當年和謙信公單挑的那個人。那麼你是織田軍的?」
「我離開了很久,現在只是一個浪客。」
「為什麼會和信繁一起?」兼續開始質問他。
「他是我的朋友。我教導他騎術和槍術。我們在春日山城西面的湖邊遇上。」
兼續心裏想,一個連謙信公也盛讚的高手親自傳授武功,是何等奇妙的事,可惜,太可惜了。





死掉實在太可惜了。

經歷一日一夜,信繁便退燒了。真田昌幸也由沼田城趕來。

「直江大人,辛苦你照顧弁丸了。」昌幸說。
「只是我害他受這樣的傷。」兼續內疚地說。
「不,這也是上天給他的考驗。我早知道,他能成為戰神。」昌幸說:「而且這小子並不會有痛的感覺。」
「什麼?」兼續才忽然明白,為什麼信繁總是不分冷熱,受傷了又不會吵吵鬧鬧。
「他一定能過這一關。」昌幸早就知道,他的虎兒子已經踏上戰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