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田勝家的本陣,大谷吉繼乘坐馬車出發,到營外的兵糧庫外點算即將付運的兵糧。

「真的可以嗎?小子你病得不輕。」柴田勝家對大谷吉繼說。
「大人專心前線,後方的事情由我分擔。」大谷吉繼邊咳邊說。
「報!!!藤堂高虎隊已經攻入西側大營!」小兵跑進來。
「不用慌,只是一座空營,給他們好了。」柴田勝家輕鬆地說。
「報!!!佐佐成政隊現正與羽柴秀吉的先鋒眾交戰。」另一士兵跑過來。
「唧,居然來得如此快,多派兩隊兵去協助佐佐。小子,你出發吧,別死。」

大谷吉繼走出大營的一刻,不禁衷心地向柴田勝家跪拜,然後他就走上人生最後的一段路。





「大谷,安排澆滿火油的糧草運入柴田軍營,然後和他的糧草一併燒掉。」黑田官兵衛的密令說。

是的,這些九死一生的任務由我這種病君執行就最好不過。

為了主公,被同伴所放的火燒死,一點也不可惜,反而一戰成功名。這便是我的忠義。

在前田利家指揮的部隊前方,出現了一個武士,那個人動也不動,卻震懾住幾千人的部隊。

「怎麼了?為什麼你們不前進?」前田利家向前方大叫:「要急著救人。」




「大人,我們前進不了!」士兵大叫。
「為什麼?」
「前田大人站在前方。」另一士兵報告。
「什麼?」前田利家瞪大了眼。

「不要打算衝向來,我可沒打算在此地大開殺戒。」前田慶次騎在松風馬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前田利家馬上走到最前:「你為何投敵了?」
「叔父,我並不隷屬任何人,只是隨自己的心意而行。」慶次說。
「難道你忘記了什麼是忠義嗎?」利家咬牙切齒地說:「人沒有忠義又如何立身於世?」
「忠義是什麼?是一個華麗動人的詞語,一個致人於死地的話語,一個教人執迷不悔的思想。難道忠義是凌架於自己的心意之上?你們忘記了自己的故鄉嗎?忘記了自己的同鄉嗎?你們要同族相殘嗎?」慶次義正詞嚴地說。





是的,他說出了眾人的心聲,但大家都沒有勇氣宣之於口。

為什麼要打仗?還要是對自己的故鄉!

前田利家一句話都說不出,因為他也有朋友同伴站在敵方陣營,他也是萬分不情願地出兵。

「退兵吧,叔父。」慶次再重申立場。
「不、不可以。」利家著實有片刻的猶豫,但他還是一步一步走上前,直站在慶次面前。
「叔父,你該知道⋯」
慶次還未說完,利家便開口說:「小子,打我!」
「什麼?」
「出拳打我!」利家大喝。
慶次跳下馬,輕輕一拳打向利家,利家反倒說:「全力地打!」
這回他沒有留力,一拳轟向去使利家馬上跪在地上。





清醒了,這是一種沒有迷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