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喜的拿著電話在猶豫,最後還是接下電話。 

「喂。」我故作鎮定。 

「喂,阿純呀,我呀阿墨呀。」 

「我知呀,有來電顯示。」鎮定呀鎮定呀戴哲純。 

「我見到你Facebook個status,你唔係咁快就唔踢波退休呀?」墨笑著說,卻換來我在考慮,是否把阿爸退休事上的難題,去請教一下她。 





「其實係我阿爸嘅問題。」其實不用考慮,我覺得有人因為看到我的區區一句廢話便來加以安慰,這世界真溫暖。 

「講唔講得俾我知?我中心都有好多呢類案例,可以交流下喎。」 

就這樣,我便把阿爸退休的事告訴阿墨,當中還包括了英琦的事。我有想過要不要隱瞞,但下一個問題我便想,為什麼要隱瞞? 

我跟墨其實什麼都不是。 

「世伯都應該只係唔慣退休之後嘅生活,你唔使太擔心。如果你覺得佢唔太肯同外面嘅人接觸,或者你可以帶佢去我中心。我地有好多興趣班同活動,好似你見到我上次教嘅書法班咁。」 





「咁又係呀,有個靚女教,我都去學啦。」 

「喂喂喂,你把口太花我會覺得你係猥瑣佬嚟喎。」 

「講笑咋,哈哈。」 

「我都係講笑咋,哈哈,咁好啦你有需要就同世伯去我度啦。」 

墨聽來快要掛線的一句,讓我吐出不知那來勇氣的一句: 





「墨,今晚有冇時間?不如食飯?」 

墨沒有即時答覆,電話對話像中斷了幾秒似的。 

「其實我係想問多小小關於退休嘅事。」沒有辦法了,總不能讓氣氛太差,所以我隨便地抹上一個看似合理的原因。 

「嗯…我諗緊今晚有冇事要做之嘛,不過應該冇問題,你想去邊度食?」 

「八點,雅蘭等啦好嘛?」 

「好,今晚見。」 

「Yeah!!!!」掛線後,我忍不住舉起手歡呼,然後立即打開衣櫃,找一套我認為得體的衣服。






晚上,我準時八點出現在旺角雅蘭,等待墨期間,英琦卻突然來電。 

我有些心虛,但想起跟她已經幾天沒有通電話,又覺得不能不理她。我準備了一下,然後接過電話。 

「純,你喺邊呀?今日有冇練波?」英琦像若無其事的問。 

「哦…今日唔使。」 

「你喺邊呀咁?出咗去食飯?」 

「我同阿傑去咗中環食飯,妳呢?妳食咗飯未?」 

「我都出咗去呀,不過唔係同你同一區,哈哈。咁好啦,我打嚟睇下你做緊咩咋,我都行街先。」 

「好,再見。」 





剛掛斷,墨已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暗忖時間配得真好。 

「喂,等咗好耐呀?」 

「唔係呀,我地上去食意粉,好嘛?」 

「好。」 

跟墨的第二頓晚餐,亦是我們倆首次的二人約會。說緊張難免有一點,所以我一直用對話來分散心情。


眼前的墨今天有一點不同,她的衣飾從不奢華,就簡簡單單那一種小清新的感覺。沒有故意的貴氣,也沒有多餘的距離感,墨就是一個永遠讓人看得舒舒服服的人。 

「其實呢,當遇到屋企人退休時所出現嘅問題,我地唔應該諗要改變佢地乜嘢。而係諗,我地可以為佢地做啲乜嘢。」墨一直在開解我,但我的雙眼卻看著她手上的一對進食餐具。 





墨吃意粉的方法跟我不同,她是先把叉子將意粉捲起,再放在鐵匙上。整個過程慢條斯理,而在這一間本來就很平民的西餐廳內,你不會覺得她很造作。 

我看著自己手上的鐵叉,像牛魔王打孫悟空一般將意粉撥個七零八落,而且還未知道我的嘴角會不會有醬汁留著沒有抹走。 

「喂,你做咩望住我食意粉?」 

「冇…你咁樣食咪要用好多時間囉。」我忍不住問。 

「都唔會,可能慣咗。」 

我笑笑,把話題又帶走。很快,這一頓晚飯便完結,升降機到達大堂時,我正準備問墨想坐什麼車離開,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遠處出現。 

是英琦,她跟朋友在一起,但她已經發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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