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再一次跟阿爸碰上。但這次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跟他打招呼。自從由外公口中知道了真相之後,我覺得家的感覺變了。

我今次以為會給阿爸罵一個狗血淋頭,我準備了我的耐性,反而他一反常態。阿爸經過上次跟外公吵架之後,整個人好像變了。變得不再有活力,很沒有生氣的。

「純,你冇同阿爸講嘢咩?」阿媽趁阿爸小解時問我。

「冇,咁佢冇同我講嘢。我咪費事叫佢囉,一陣又唔應我食檸檬就唔好啦。」我托詞,其實我是有點生氣,那一段往事中的阿爸。雖然他沒有這樣做的話,便沒有我跟大哥,但操作來說他仍然很有問題。

「阿爸冇講嘢你咪主動叫佢,使唔使我教?」阿媽自從上次的事之後,整個人的態度已經變得強硬得多,這轉變讓人莫名其妙。
「媽…其實…」我想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但又不知道如何表達。





「咩事?有嘢就快小小講,阿爸一出嚟你又唔敢講。」

「我同大哥見過公公,公公講咗俾我知,妳地以前嘅事。」不知哪來的衝勁,我竟然將這件事直接向阿媽透露。但話一出口我已經後悔,我已經猜到最後阿媽變強,是因為要保護阿爸。

像外公所說,阿爸用什麼方法令阿媽這樣痴心我不曉得,但堂堂一個男人總不能要女人堅強起來保護自己吧?阿爸這幾年來,每次遇上不順意時,便像一隻位獨居老人一般將自己和世界隔絕。沒有人知道他想什麼,也沒有知道他什麼時間想說話。

一不滿意便是罵罵罵,不是罵我就是罵阿媽。我的事他要管,現在跟外公吵一下又逃避逃避圯,什麼事也得阿媽處理。

我一向尊敬的父親,突然變得很陌生。





「咩話?」阿媽突然很大反應,右手牢牢的把我拉進房間。

「純,公公講咩嚟?」

「上次張相嗰個叔叔,原來係公公介紹妳識。公公仲話妳地感情本來好好,係阿爸……橫刀奪愛。」

我如實的說出,一邊說便一邊看見阿媽的眉頭愈來愈緊。阿媽好像有點話要說,但卻不敢說。

「上次阿嫂見到妳腳條疤痕,我同大哥先好奇。」





阿媽用手勢停住我的發問,然後輕輕的在我耳邊說:

「純,阿媽同你講一次,唔好再提呢件事。好多事已經過咗好多年,唔使再提亦冇必要再提,知嘛?」

阿媽的態度很認真,認真得氣氛也變得僵直了。

「我知道喇阿媽。」

「你真係唔好再提,呢間屋入面冇需要提歐子俊呢個人,記住。」阿媽上一次跟我說起這位子俊叔叔時,態度和現在明顯有不同。但我沒有追問,外公也說過我們這一輩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眼前的事,其實以我能力改變不了什麼。阿爸外公的事我改變不了,茶新聞報導的時我更加不能控制。所以我決定冷靜幾天,令自己的思緒重修,讓子彈飛一會兒。

這幾天我有跟墨以whatsapp作聯絡,但我們沒有見面。其一是大家上次爭吵的題目還沒有解決;其二是我不想再有第三條短片面世,所以我跟墨說,大家這幾天都迴避一下,不要令自己有太大壓力。





不過我還沒有跟她說,我已經知道主腦是英琦的事,因為我不知道可以怎樣說。

至於英琦,我也沒有找她。我還是消化不了,她會用記者來對付我這一個動作。我沒有猜測她下一個行動,我希望沒有…希望大家可以好來好去。

球隊對我的新聞沒有很大的干涉,可能以我的知名度和價值,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去費神。不過這一天我們打聯賽杯,我們以七比零大勝流浪隊,我跟陳七每人射進三球,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帽子戲法。

第二天,我和陳七的照片,放在各大報紙的體育版頭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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