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肅殺的夜。

血腥的氣息。
痛苦的哀號嚎叫。

刀茫疾閃,快如亂麻。

殘缺的屍骸,清脆的刀音,血液的飛濺,殺戮的樂章在我的雙手瘋狂地演奏。

一分一秒,一刀一個。





「嚓——」

天鷹斷破風而出,刀茫瞬間抹過頸項,頸項處漸漸露出一條筆直的紅線,滲出血水,然後頭顱與頸項的皮肉沿著那條紅線完美地分離,鮮血激噴飛濺。

說時慢,那時快,我干掉眼前最後一個門生了。看著他那死前不甘心的樣子,我心裡沒有的任何感覺,甚至已是麻目。

「嚓! 嚓!」

「蒼狼扣」和「天鷹斷」分別插在我左右兩旁的地上,刀身殘留著嫣紅的血水,雙刀的餘勁在戰鬥之後還在迸發著,抖抖震動,散發出的刀氣帶點浮燥而不定,好像有點意猶未盡,渴求著更多敵人的鮮血和戰鬥。





天鷹蒼狼的戰意,我豈會不知。但是,此時此刻,我倒想靜靜地欣賞自己創造的血色修羅場:

潔白的牆壁綻放了多個血花,霸道的刀氣把牆壁弄得破損不堪;地上則趴滿了數百具東歪西倒的屍體,死狀各有不同,血漿從斷肢的缺口中一塌糊塗地流出來,眼球不知何時弄在地上,瞳孔已沒一絲生氣望著地上,眼球如洩氣的皮球漸漸地化為一灘液體,與其他屍體殘肢在空氣裡散發著濃烈的腐敗氣息。

這些場面,我可不是第一次看到,甚至我數不清了幾多次了,但是我仍如著魔般被這畫面所吸引。也許,我很享受征服過後踐踏於弱者之上的虛榮快感吧!

「轟!」

暮地,震耳欲聾的聲音打斷我的興致,堅固的鐵門被擊作粉碎,以致濃煙大作。





不久,煙塵盡去,朦朧的景像已經被眾多白虎刀堂的弟子所取代。

數以百計的白虎刀堂弟子門生清一色身穿潔白的功夫服,背後繡有引以他們為傲的「白虎刀堂」四字和威武的白虎伏臥圖,手工精細至極,只不過道服與弟子相配,感覺上倒像猴子穿官服,顯得不論不類。

看著他們手上執刀的手,軟弱無力;擺著的架式錯漏百出,處處弱點。這班打醬油的,竟自詡為武者、刀客?

嘖,我屁!

我慍聲道:「切! 一班不配用刀的雜碎的渣子! 滾吧,我荊某不屑於你們交手,不想死的話就快快給我面前消失。」說罷,我不顧眾人,掄起雙刀擱在肩上,自願自地走去刀堂總香堂那邊方向。

「大膽狂徒,休得囂張! 兄弟們,上!」站在門生群前的一名大漢暴喝,拔刀就沖。身後的眾人紛紛和應,抄起手上的大刀,跟隨大漢洶湧殺來。

「渣子,機會可得一次,別怪你們的後悔無知啊!」





「大家不怕害怕,只得他一個而已! 為兄弟報復,做掉他,殺!!」

我冷笑一聲,說:「我,還有雙刀!」

雙手一舞「天鷹」「蒼狼」,回復了戰鬥架式,暗自運行血刀心法,將內力提升至極限。

然後,開動了!

黑、銀兩光一閃,站在原地的我的身影消失,下一刻又悄然無聲的出現在敵群中央。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鷹狼的利爪獠牙早已霍然張開,準備絞碎他們的心臟。

蒼。狼。亂。殺 ‧ 天。鷹。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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