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年代會受到不到的教導。於我成長的時候,常被教導著禮貌與謙讓,保持愛心視為善。而禮貌有不同的規範,例如別人對話時別加把口﹑等候時要保持耐性。然後經過時日的更改,人開始把人分野開來;分的不是善人與惡人,分的是叻人與蠢人。基本上被多數人視為「上位者」皆是叻人。無論口中多麼的立於道理之高地,一旦有需要,這個社會的人都隨時準備好去人吃人。

人善的人愈來愈稀少,但套用尼采宣告上帝已死,上帝是被誰所殺?
察拉圖斯特拉說是那個社會的所有人,那些濫用上帝慈愛,以上帝之名包藏禍心的人。那麼,這個城市的善人是被誰所殺?

嚴峻沒有美男子的容顏,但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遊戲是困難模式,閒時他甚至參加義工隊去幫助生活困難的人。他並不是呆頭呆腦的人,除了指揮過ICQ戰爭之外,他小時候已經靠自己一人帶領同齡的小朋友成立互助小組並且讓不同領域突出的小童擔任小導師。如果剪下這些片段,他會被形容為叻人﹑聰穎﹑天才嗎?但現在他只是困難模式的一員。

當每月要抽取某些金錢去買股票抑或買飯票幫助基層,他選擇了贈送飯票;結果03-04, 09-10, 14-15 這幾個關鍵入市時機對他並無意義,但其實他是任職銀行的櫃員,照理他比很多人都更清楚金融市場的轉向,特別是他會考時商業與經濟的成績分別拿了個A及B……而令人唏噓的並不是他沒有女朋友﹑沒有房子﹑沒有晉升機會,這些於現今不少人都相似的背景根本不值一提,唏噓的是他於義工隊的狀況。

據曾經隨他去過擔任義工的樂仔所言,嚴峻所屬的義工組織的確是給予有困難的人士及家庭很大的幫助,事情的確有意義。只是,義工隊之中都會有來自不同地方的人,更不用說偶爾會有電台主持或藝人的到來;樂仔是個有傲骨的「波牛」,於他而言這些名人都不過是人,樂仔的遊戲模式是極端困難,但於此暫表不提。




剛剛提到義工隊有不同的人,有些在社會上很是接近基層的,有些是往升遷階梯行進中的,亦有些是本來生活無憂者;嚴峻就於一個接近基層的位置幫助人,但又不是義工隊中最接近基層那些,又不是其他幾個領域的人。問題來了,如果你本身來自絕對基層的話,那是有個小組帶領的;那麼嚴峻自己要走入另外那幾個圈子,奈何那裡的人只認得他卻喊不出他的名字,甚至後期,大家寧願裝作看不到嚴峻。

也許好像是一種排斥,但絕非這樣,只是嚴峻毫無機心而平凡,根本惹不起人興趣。他就是保持禮貌,謙讓,吃飯都只有最後那一盒飯盒才是他的 (而因為有基層小組,他就連派飯的人都不是)。結果義工隊之中,他就成為好像不存在一般,卻經常四處奔波,既不能引起人注目及興趣又不招人討厭。

這個善人,於其他人的腦中變得依稀,有時他站在旁,甚至會令你有種不協調感但又不會趕他離開 (當然也不會打算開話題讓他加入) 。但你認為他社交有問題嗎?樂仔及一眾兄弟失意之時,傾訴的對象必定選嚴峻而他又總可給予極為有用的建議。甚至有次他為了幫一名小女孩而在街上與一名小混混理論,說話不單到位更帶幽默。

但同一銀行分行的小寶向樂仔說過,在同事心中,嚴峻的作用只是唱K時出來夾多一份錢的蠢人,而且存在感不高絕非可造之材(那次樂仔聽到後基乎氣得想燒了那間銀行)。但他真的沒有存在感嗎?只是他不想帶上假面具,亦不想跳入人吃人的社會,並不想為了得一點好處而成為野獸。結果人善被人欺;人善善到一個地步,社會上對他存在的痕跡與記憶是這麼的依稀。

當嘴裡不斷喊著,社會已經荒蕪到沒有善良的人,不斷高呼人要挽回善心,又不停指罵很多人欠缺同理心……然後在真正的生活圈子中,一個又一個善良的人被遺忘,被當作蠢才。人們擁護的卻是一個又一個製造出來的英雄,或者邪魔。你知道真正發明電燈的不是愛迪生嗎?從何時開始你覺得愛迪生是發明大王?





或許就此作罷,可以清醒的便清醒,繼續的便繼續。或許只是想為嚴峻抱不平,並沒有理據去打這篇章。再說,我也可能把人分類了。

只想說最後一件嚴峻的蠢事:在他十八歲那年,生父有問他最後一次,重投父親懷抱還是繼續跟母親生活。他選了母親。而有如肥皂劇的劇情,他父親在他年幼便拋妻棄子,發生不同的事情後,十八歲那年,他父親跟另一女人在美國擁有至少一間賭廳。
若你問心選擇,你會讓嚴峻一樣蠢還是他父親般聰明?嚴峻從來只考慮: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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