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如果說出來就是劇透了 希望你願意耐心追下去看 然後你就會明白這個故事的主題。不過我可以說,這個是第一次的嘗試寫武俠小說 期待你的回應 >v<





離京城數百里之遠有一個名為「十里坡」的土山,山腳處有一個老舊的茶坊,供往來的行人休息之用。沒有人知道茶坊的名號,小小的店裡只有一位白髮老翁管理茶水,這位老翁平素又是個極為寡言之人,所以過客都懶於追究,坐下來買杯酒水稍作休息,和其他座客天南地北扯說一番,然後各奔前程。只要說出「十里坡的」,大家都知道是指這間茶坊。

今日的茶坊只有兩位客人,腳夫是店主見慣的熟人了,他平均一星期入山一次,上山前和回城前他都會來這邊坐坐。令白頭翁好奇的反而是另一位客人─等身大的破藍色斗篷遮掩來客的身姿,因為兜帽的緣故連性別都無法看清楚。這位客人隻身來到茶坊,酒水不點,在櫃檯放下二文錢,然後在離店最遠的髒木椅上坐下。一坐,就是半個時辰。

斗篷客沒有和任何人搭話,看情形亦沒有離開的意思。白頭翁見多識廣,也著實估摸不透神秘客人的用意。

當他正在猶豫如何開口之際,斗篷客的頭抬起來。

下一秒就是刀光劍影。





陽光下雪晃晃的劍刃緊緊地抵在腳夫的頸項,接觸處已經滲出一縷血絲。腳夫雙手不知何時多出一對彎刀,汗從腳夫的頭上滑下,從表情得知他正努力壓抑著恐懼。二人彼此僵持著,誰都沒說一句話,沒進一步的動作。唯一沒定格的是穿過樹葉間的微風。

活了數十年,有什麼事沒有聽過見過?白頭翁記得茶坊裡曾經發生過兵賊亂鬥─城裡的官兵搜捕逃犯,兩者在這裡碰上了,說不過兩句就操起兵器打起來─戰鬥的痕跡至今仍刻在桌椅上。那次是白髮老翁開店以來唯一一次關店不做生意的日子─為了重新開業,店面足足花了一個日夜才清理好。

不想再遇到麻煩事了。老翁冒起勇氣走上前,盯著斗篷客光滑無毛的下巴,他用乾枯的聲音勉力吐出這句話:「請大人高抬貴手吧!這間破茶寮經不起折騰─」

白頭翁感覺到兜帽內的視線轉向自己,而斗篷客手中的劍沒放鬆的跡象。

白髮老翁於是低頭對腳夫說:「大輝啊,老夫不是一早對你說,招待客人要留神『啊』─」「啊」字一溜出口邊,白髮老翁就迅速以與其老弱外表不符的靈巧把鐵筷子刺向斗篷客的雲門穴,表情亦變得猙獰。





「好一個『鐵腕快手』,果然名不虛傳。」

是女人?白頭翁在腦中快速思索,是官兵?是同行?還是幫派的仇家找上門了?

斗篷客退後一步避開鐵筷,卻給了腳夫脫身的機會。一個鷂子翻身,腳夫滾到斗篷客右邊,和位處左邊的白頭翁相對應,形成一個小小的包圍網。

白頭翁已經是半退隱的老江湖,這些年主要負責收集情報的工作,茶坊就是他的偽裝。好幾年沒活動筋骨了,他想,但身手依然靈活,不辱「匪錫幫」第二頭領『鐵腕快手』的名號。一雙純鐵打造的筷子,舞起來颯颯生風,配上「活虎步」,斗篷客只得左閃右避,無法反擊。

反而腳夫的武功甚是低下,跟不上『鐵腕快手』和斗篷客進退節奏的他把雙刀胡亂揮動,不但被斗篷客輕身避過,好幾次還差點劈中『鐵腕快手』的面門,氣到白頭老翁吹鬍子瞪眼,恨不得把他踢出場外。





把握節奏才有致勝之機。

當腳夫使出「大鵬落地」的時候,斗篷客揪緊機會蹬起皮靴往上一跳,腳夫收勢不及,雙刀在『鐵腕快手』的胸腔滑出齊整整的兩道血痕,白頭翁隨即口噴鮮血。

腳夫尚處於驚訝中未及作出反應,斗篷客的腳重重落在他的肩背上,然後用劍刺穿他的頸椎骨。

一刀斃命。

白頭翁用鐵筷子支撐自己,關閉了湧流穴使血不再噴灑。

幸好沒有傷及筋骨。眼前的人不是等閒小輩,『鐵腕快手』思考該如何應對。

殺她?還是逃走?

他的武功長處是暗殺點穴和牽制對手,不適合明刀明槍的對戰。





「敢問女俠所出何處?為何事而來?」白頭翁站起來。

「來此只為請教『無雙譜』所藏之處。」

「『無雙譜』?老夫並未聽說過。」

斗篷客冷笑一聲。「那就奇怪了,聽說江湖第一黑道「匪錫幫」於兩個月前劫走了『無雙譜』,身為二幫主的你會不知道嗎?」

這個女人不簡單,顯示有備而來。

「老夫已經是半退隱的朽物,早已不插手幫內事務。」

「無妨,只要告訴我「匪錫幫」的所在地就好。」





『鐵腕快手』想:與其背叛「匪錫幫」,倒不如和這個女人一較高下,憑自己的功夫未必全無勝算,只要能夠打個五五開就會有辦法找到逃走的機會,總好過被幫會追殺,不幸被「匪錫幫」的行刑隊捉到了,就別指望能夠留有全屍。

「看來只能動手了。」他擺好了架式。

「且慢。」她伸出手制止。白玉凝脂,指如蔥削,果然是女人的手。

「知道我剛才為何一味躲避不戰?」

難道有什麼機關陷阱?不可能,自己一直守在茶坊。啊不,昨日下午─

斗篷客微微一笑。「昨日未時你不是外出『採購』嗎?」

昨日未時,他去參加「匪錫幫」的會議。

「是什麼陷阱?」





斗篷客步步靠近,白頭翁把鐵筷鎖在胸前防備。

「其實,」

終於看清楚她的樣子。

「你─不可能,怎麼會的!那時候明明─」

『鐵腕快手』再沒有機會說下去─因為斗篷客的利劍狠狠刺穿他的身體。

倒是她把話接下去。

「其實,什麼都沒有。」





雪亮的劍沾染了骯髒的血,兩個惡人的血已經分不出誰比誰的鮮紅。她掏出白練把血抹乾淨,把劍收入鞘。

等等,後方傳來腳步聲!斗篷客轉身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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