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紗外,小鹿給我送枝花。

每天疲累了由現實走回家,那道門永遠等着我歸來。
裏面的一事一物,都是由我一手創造。
生命未如樂園,也可靠我創造浮現。
現實中不能發生的事情,我都允許它在門內出現。
如同烏托邦一般,不過由文字與圖畫組成。
像戲迷情人那種堅持,卻不是那種執迷不悟。
像與我常在那份孤單,卻不是那種孤僻肅寂。





甚至有時不在大門,都會在身邊出現空想。
一朵朵白雲棉花似的飄過,還看到飛象的表演。
一卡卡載滿沙甸魚的列車在門前飛過,是否應該吃光了才有位置迫進去?
一兩兩汽車蠻牛似的駛過,就像在否定我的存在。
經過千千萬萬個事物,編繪了無盡的空想。
最後,我看見到你在我眼前經過;
經過的你,使我出現了最大的幻想。

在學校的你,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
應該說,男同學都對你全是幻想。




亦看見你跟他們的關係也不錯,似乎你也樂在其中。
我則只能用朋友身份,竊聽着你的近況。
沒辦法,我天生就跟你同一性別;
只能用朋友的身份,去愛着你。

可惜的是,我們不在同一班。
我的班房在六樓,你的卻在二樓。
我和你的關係就只能維持在普通同學,你身邊的更是更加多朋友更加多同學。
我有空也不能無事下來找你,更何況你身邊跟你談天的人比比皆是。
唯一有機會跟你相遇的,就只有那兩星期一堂的藝術發展。




只有那一節課,才有跟你接觸的機會。

可悲的是,那罕有的一節課經常消失。
例子多不勝數,周會講座,時時常有。
學校陸運會,然後又碰正暴雨停課。
即是有幸能上到堂,你卻又生病缺席。
像十面埋伏般慘烈,卻沒如那人般癡心。
能在碰見你的第二機會,也許就在那大門內。

那裏的你,和我顯得十分健談。
其他人不但沒有嫌棄,還送給我們祝福。
沒有被恐龍輾碎,還在衣櫃內的花園開滿鮮花。
對方互相深愛着,在長橋上看飛象表演。
就在魔幻與現實之間尋到相交點,將它們一一記敘在門上。
這樣,我們隨時也能相見。





將你和我一切一一翻譯成文字與圖像,就組成了這道黃色大門。
我編繪的讓別人視為幻覺,我亦早知不驚詫。
世上沒一個人明白我,每人都對我十分驚訝。
有人視而不見,有人則是無法接受;
但我依然堅持,那道大門。
珍藏著,自製那冠冕。

別人視我為鬼胎,我也早已習慣了。
被別人分化,被人孤立,也不太可怕。
反而正是那種孤單,能讓我畫滿花。
即使孤單,還有下凡天使共我喝著茶。
還能一人同行,行進卡通片。
這樣子的孤單,還未算是那麼差。





「隔離班果個又送我野啦,又話就快生日送支有花俾我。」終於有幸聽你說話。
「係咩⋯⋯咪幾好,又可以收多一份禮物⋯⋯」我忍住痛說。
說着說着,又是跟你一陣閑話。
卻是你那句話,使我想起了那道大門。
痛苦的是,我卻是不能跟你說,不能跟大家說。

窗紗外,小鹿給我送支花。
想想吧,真想給你見到牠。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G9YiyAh4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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