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不要驅走吸血到一半的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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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浮腦裏一片空白,恍如朝她疾撲過來的,是一頭猛虎,她只夠時間失聲吐出一句:「走不走?」
男人看着那個火速撲近的貨櫃車車頭,只覺它巨大得像一面高牆,他簡單說了句:

「太遲了,不要走,避不過就是避不過。」
可不是嗎?她雙腳狠狠發軟,又能走到哪裏去?
楚浮軟弱的心,馬上變得結實了。
她無意識的伸手過去,按着男人放在座椅旁的手背。雖然,男人並沒有把手按在她手背,送她一點安慰。但她感受男人的大手的熱力,才反映到自己的手冰得像雪了幾個月的冷藏乾貨。


她一直以為自己堅強硬朗,但原來,面對生死關頭,她也無法坦然面對。
唯一可做的,她把臉別去男人的方向,不要親眼目睹自己被壓成肉醬。
因此,她看到了男人的表情。
令她匪夷所思的是,男人牢牢看着疾衝過來的車,臉上無半點懼色……不,這樣形容並不準確……他簡直就是直視死亡,眼神裏更有種奇怪的……狂熱!
貨櫃車走到兩人座位前的十呎,司機稍微的扭軚,車身擦過兩人身旁,把隔鄰的鐵桌椅全壓扁在巨輪下,車身撞進了酒吧,車頭陷入舖內,搭載的大貨櫃在車身上搖搖欲墜,幾乎壓落左邊的兩人身上,它猛烈搖晃了好幾下,才完全停定。
死裏逃生的兩人,絲毫無損。
車的後輪就在身邊不超過五呎,整架車冒着白煙。
楚浮心裏在想,是的,男人說得很對,避不過就是避不過,如果剛才選擇逃難,跑進了店內,說不定就是陰差陽錯,反變了遇難。當危機真正解除,男人帶笑的說了一句:
「很高興,跟妳在這情形下認識了。」
楚浮的靈魂慢慢回來了,她卻留意到,他臉上隱約有種失望。


她放開了男人的手,拿起餐桌上的啤酒定驚,卻像得了什麼柏金遜病,握瓶子的手在半空中抖顫着,根本湊不近嘴巴前。男人也提起了啤酒,拿到她的酒樽前,跟她敲擊一下。
「妳好,我叫霍品超。」
兩酒樽相敲,發出一下很清脆的響聲,聲音不算大,但楚浮如像春雷。
她忽然覺得,心裏恍如有什麼一直沉睡的、連自己也忽略了的極為重要的東西,好像給他一下喚醒了。
她鎮定得多,望向霍品超,煞白的臉容綻出了微笑,回復常態的說:
「你好,我叫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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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


當遇到真正重要的事物,
自然會知道可放棄什麼……
不夠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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