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榮譽聖殿 - Hall of Fame: XV - 龍息
雖然說巫詩的手藝不算太好, 但也的確不差, 起碼是能吃的層次, 當然對小虎來說就不只是能吃的層次而已。
在小虎的鼓勵下, 我和小術也不忍拂了巫詩的好意, 張大嘴巴風卷殘雲地把飯菜吃完了。
之後小虎主動地把洗碗的責任攬在身上, 巫詩要求一起洗, 又令小虎含羞答答了一番。我和小術就由著他們去了。
我們回到了房間之後, 小術說他想報個信讓父母知道他們到城和一切順利, 刷刷地把信寫了。
我們一起外出去把信寄了。
城裡是有郵寄服務的, 至少和小術家在的那種大村落可以互通消息, 價錢還是挺貴的, 但對巫家姊弟來說, 錢不是個事兒。
我們甫一回到黃媽的宿舍, 就看到了小虎和巫詩站在外面, 等著我們。
"還好來得及, 你們剛去哪裡了?"小虎和巫詩走上來問我們。
"沒什麼, 就是去寄個信而已, 有什麼趕著辦的嗎?"我看他們略顯焦急的樣子應道。
"也不是什麼急事, 只不過自己去聽一聽比較好, 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傭兵公會的負責人快要出來宣佈對最近城內混亂狀態的處理了。"小虎應道。
"嗯, 那的確是親眼去看看比較好。你們都準備好了吧? 那我們出發去傭兵廣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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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廣場上的青瓷遍佈了滿滿的腳印, 也充塞了目測不盡的人頭。
來到這裡的目的無他, 都是為了來親耳知道有關城裡混亂情況的消息。
儘管傭兵大抵都不怎麼指望傭兵公會能把事情解決, 也不指望他們就算有重要的消息會公開, 但親耳聽到有關的消息, 應該還是有點好處的吧。
我們一行四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覺著好像離那三幢建築物還是有點遠, 便問巫詩,"在這邊能聽到消息?"
小虎搶著說, "可別質疑第一傭兵團的法師的能力, 既然至尊昨天出現了, 事情就很大可能已經要第一傭兵團出手的地步－也就是這件事的嚴重性, 可能已經到了幾年一遇的情況。"
巫詩補充道, "用鏡像術不難把影像投映出去, 用傳聲術也很容易讓幾十里外的人聽到一些聲音, 不過要整個傭兵廣場的規模, 能把兩個術一同使用覆蓋的法師也許不多, 第一傭兵團中的雅典娜一定是其中之一。
"這件事的嚴重性我未到城裡的時候已經有聽聞, 有很多傭兵團都無功而還, 傭兵公會那邊忙得不可開交, 我也猜過第一傭兵團會出動, 如果至尊出現過的話, 第一傭兵團出動大概就是事實了。"
"雅典娜? 智慧女神?", 我想起了小時讀過的神話, 中間有提到這名受人祟敬的女神。
“只是一個挪用了她的名字的凡人。不過她的能力已經不啻於一般的神, 可惜她沒有神軀, 不然就能實現凡人成神的傳說了。"巫詩續道。
凡人成神啊... 第一傭兵團果然都是一堆很恐怖, 很恐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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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的中央, 突然出現了非常龐大而模糊的影像, 逐漸變得清晰。
站在一個立體魔法陣之中的是至尊, 臉露微笑, 身後便是他的龍和一個中年貴婦。
" 大家好, 相信大家都認識我, 第一龍騎士至尊寶。身後是我的龍和第一元素使, 雅典娜。"
他說話的時候隱隱看見魔法陣中魔光流動, 應該就是一個用以傳聲的魔法陣了。
貴婦般的雅典娜撇一撇嘴, 對至尊寶這樣把兩個人重名的事含糊過去感到輕蔑。
"相信大家來到這裡都是為了理解城中混亂的情況。傭兵廣場人潮如湧, 傭兵出征無功而還, 強姦打鬧事件開始頻繁不斷, 相信大家對這種情形都感到不安。我們傭兵公會經過一陣調查, 現在由我向大家公佈一些資料。
"魔法能力稍強的法師應該感覺到有一股魔法氣息城附近圍繞。我可以指出的是, 這一股魔法氣息和現在城內的情況有莫大的關係。"
我看到了身邊不少看似很高級的魔法師都點了點頭, 唯獨是巫詩和其他低級法師一樣, 面無表情。
至尊寶頓了一頓, “那股是一股龍息。"
整個廣場的人上馬上議論紛紛。龍。
龍是力量的象徵。是強大的標誌。
此刻大家都看得到的至尊, 就是因為得到了龍, 才能漸漸帶領著他的傭兵團登上第一位的寶座。
龍騎士給了人們對龍的美好遐想, 儘管沒人知道背後的秘辛, 但他們看到了風光, 看到了美好, 看到了龍騎士君臨天下的威力, 看得他們眼紅。
但同時龍亦很可怕, 尤其野生的龍。
有太多自然界地形奇觀是由它們創造出來的了。
只要龍想, 它可以在一瞬間毀掉自己所在的山谷。
就算是由人眷養的龍, 也讓競技場翻新了很多次, 沒人敢質疑在破壞力這方面有任何的生物比得上龍。
正因為它們的力量強大, 坊間一直有追求馴龍的人, 也不乏對馴龍有興趣的傭兵團, 更不乏為龍而死的傭兵團。
龍, 足夠讓人們去賭博, 賭上自己的生命。
對傭兵而言, 龍就是這麼吸引, 這麼的充滿爭議性。
等了一會兒, 廣場上的騷動漸漸平息, 至尊方才繼續說話。
"除了人類以外的所有地表生物無一不對龍敬而遠之, "至尊略有停頓, 似有故意地掃了一眼,
"這也解釋了最近很多傭兵團出動無功而返的原因。一旦感覺得到龍息, 大多魔物都會偃旗息鼓, 對普通市民大致上是好的, 只是苦了我們這些傭兵。
"傭兵公會正致力解決問題, 在回歸正常前, 將會進行以下措施:
1. 停止任何任務頒令, 大家可以不用在傭兵廣場呆等了;
2. 嚴格執行律法, 市政府已頒令支持第一傭兵團在城內的任何行為。"
如果第一個措施還是眾人意料和接受範圍之內, 第二條看似自相矛盾的措施卻令眾人嘩然。這是在指什麼?
這是指, 第一傭兵團接管了這個城市, 暗地裡的權力核心從大海之中浮現。
廣場上眾人好像被這個赤裸裸的事實震呆了。心裡面質問, 他們何德何能?
然而, 看過半年前的挑戰冠軍的傭兵團的慘敗, 大部份傭兵都很清楚, 他們很有底氣去接管這個城市。
在一片紛議之中, 至尊說了一句, "傭兵公會歡迎任何傭兵挑戰給我們製造麻煩的龍。祝大家好運。"
然後影像就消失了。小虎拉了拉我, 在擁擠的人群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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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們的四人房之中, 我頹然的坐了下來。
"沒想到我們一開始就碰上了這種情況..."我搖頭嘆息。
我不肯定我究竟聽懂了多少剛才至尊的說話, 但至少我聽到的, 對我們好像沒什麼好消息。
大家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好像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說話。
小虎率先展現出其果敢和堅毅帶領發言,
"我們走傭兵這條路是沒什麼可能的了, 也許我們明天去找個工作先安頓下來吧。現在大家肚子都餓了吧? 小詩, 我們去煮晚飯吧。"
我對小虎有意無意的找巫詩一起煮飯露出無奈的苦笑,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而我腦海中卻想起了午間那一句不知從誰之口中所出的說話。
今晚大概我應該早點睡覺吧。
三更, 我還有一個約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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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非常努力的準備了一頓很豐足的晚餐, 事實上也得到大家滿足的笑容, 但她這晚還是無法進睡。
王小虎的確是一個好人, 巫詩卻不知道他的同伴是什麼人。
也不是什麼真的很值得懷疑的事, 但看見小術的時候那麼熱情, 在街上又無故停下, 在至尊發言時望向我, 這晚又這麼早睡...
女孩子的心細, 身為一個天才法師的巫詩心更細。也許城內各種情況她還大概知道怎樣應對, 但她的直覺告訴她, 余仁生不是這麼簡單。
她在三更中聽到對面床的動靜, 馬上驚醒了。
但她不動聲色, 繼續裝作熟睡的樣子, 卻釋出魔力, 凝成水珠附在余仁生的身上。
順著地上的水跡, 她一步一步的跟著余仁生。
的確是很蹩腳的跟蹤方式, 也許我要學些這類法術了, 巫詩心想。
最終她在余仁生步後, 到達了城牆之下。
她仰天看著余仁生登上了城樓, 卻不意看到滿天的星辰。月還是那麼圓。
契約仍舊推動著空氣, 微風吹起了她的瀏海。
昨夜星辰昨夜風, 於是, 昨夜的人也出現了。
老人邁著詭異的笑容, "你會守時來到, 實在太好了。"
余仁生卻好像一無所知的問道, "今天叫我的人就是你?"
"不是, 不過沒差。"
"那你能跟我說說那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知道那是龍息, 可為什麼龍會來到這裡附近而又釋出它的龍息?"
"小伙子, 你相信有命運嗎?"
余仁生呆了一呆, "也許吧。"
"那你知道繫在自己身上的命運嗎?"
"這就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
老人胸前的血印散發著淡淡光華, "在回答你之前, 我先把你的伙伴送回家吧。"
巫詩聽到了, 明白這老人指的是什麼人, 馬上施加一個防禦結界, 然而, 礙於實力的差距, 那並沒有任何效果－
巫詩第二早醒來的時候, 已經回到黃媽的宿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