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高街舊精神病院,或稱高街鬼屋。當年執垃圾既乞兒父子已經不復存在,留返係呢個地方既就只有一啲回憶,同埋一直歷經風雨都屹立不倒既高街鬼屋。 「真係好懷念呢到呀....阿仔...你知唔知呀,當年我同你阿爺就係到執垃圾,拎去換軍票買野食。」一個中年人男人拖著一個細路仔,指住高街後邊既東邊街,感慨萬千咁講。當年既垃圾山一早已經無左,但係該中年人既眼中,佢同佢爸爸係到執垃圾既場面仍然歷歷在目。 秋風正起,大風吹得地下落葉到亂飛,可憐既葉子係風暴中失去了自己的節奏。而黑暗既角落中,有一個男人對住個對中年人父子開口了,打斷左父子既對話。 「阿叔...細路仔...幫下我手得唔得呀??」老人聲音沙啞之餘仲要帶啲鄉音。 中年人望向高街鬼屋黑漆漆既門口,隱約見到一個弓腰駝背既老人向佢招手,就係呢個老伯叫我?中年人心諗。 「你係邊個?有咩要我幫呀?」中年人雖然覺得來者不善,心中隱約泛現出一絲危機感,但係基於禮貌,中年人始終都係應左佢。 「嘿嘿嘿嘿.....」伴隨住老人奇怪而又陰柔既笑聲,該對父子只見到有上百個既黑影從身邊泛現,圍住佢地...佢地樣子,身高,外貌無一相同,父子們甚至覺得...佢地有啲根本唔係人影,係動物影...係妖魔鬼怪既化身....而佢地既唯一共同點,就係面上既一雙,甚至多雙貪婪既眼睛,滿佈血絲,將佢地全身上下都打量一次。從眼神接觸話比個兩父子知,佢地今晚睇黎要死係呢到了。 「嘿嘿嘿嘿.....」再次,伴隨住老人得意而又尖銳既笑聲,該對父子同啲影平空就消失左。個兩父子諗緊咩?無人知。佢地淨低比世人既就只有佢地消失前一雙惶恐既眼光.....從此...高街鬼屋每逢遍地落葉時...行經既途人就會聽到一啲莫明其妙既嘿嘿笑聲...同埋有上百對腳係落葉上邊行走既腳步聲..... 「嚓嚓嚓嚓嚓嚓.....」我刻意地咁用右腳大力咁磨擦地上落葉,打破空氣中既沉默,順道增加一眾企係我身旁既後生仔既心理壓力。 「嘩!!黎啦黎啦!!!」係我身後既一個女仔聽到之後,立即嚇得大叫起上黎,花容失色,捉住一個同伴既衫尾,唔敢抬頭。唉,可惜我已經有老婆,唔係的話我黎個英雄救美都不知幾冧。 「阿一,個故仔堅唔堅呀?嚇到啲女仔姐,嚇唔到我地呢班特登黎參加鬼故TOUR既後生仔架喎!」企我右邊既一個後生仔開口,語氣中帶點不屑既味道。 「嘻嘻,你地信就信,唔信就唔信,故仔我就可以話比你地聽係堅既。嗯...好啦,依家都成11點幾啦,今日XU既鬼故TOUR正式完結!我就唔跟你地返大學啦,你地小心啲自己返屋企返HALL啦!今日又行嘉賢臺,又行南固臺,仲比你行埋高街鬼屋,心足啦!?」我含笑衝佢點點頭回答。

我係到搞緊咩呢!?我其實係以一個大學師兄既身份帶緊一班師弟行香港島鬼故TOUR。今年係1991年,係鎖羅盤村一役既兩年後。當年,當師父醒返,係師叔們一切既身後事搞掂左之後,師父突然話要返一返大陸。明既,雖然話師叔佢地係相識於香港,但係係師爺死後,大師叔同二師叔多數住係大陸,師父上去執拾下佢地啲野,行下佢地行過既地方,當係懷緬佢地都好正常。而係臨走前,師父就交低左一筆錢,話係零用錢喎,跟住就頭也不回,瀟瀟灑灑咁走左。呢筆錢,我就拎左去讀XU既一個PART TIME DERGEE,做返牛工好難養家架嘛。不過雖然話係讀,倒不如話係買個學位返黎。因為我基本上都無咩點讀書,係校園入邊呢度玩下,個到傾下,做下靈異學會既會長,咁就升左做YEAR2。

當然,我無比人知,其實我識道法,識捉鬼啦。所以今日既鬼故TOUR,我都無係師弟師妹們面前露兩手,只係作一啲故事去嚇下佢地,輕輕鬆鬆又平安就完左呢次活動,嘿,旨在令佢地見識多啲香港唔同既地方姐都係。 「嘿,小心啲啦,拜拜。」我面上掛住微笑,向最後一個離開高街鬼屋範圍,隨住大隊向街尾走既小師妹揮手道別。 送走哂佢地,咁我都係時候走啦。我向街頭方向步去。高街既街燈到左九十年代都係好暗,暗到好似比黑暗包圍住。走唔夠兩步,突然身後響起左一把聲。一把沙沙地,又似太監既聲,仲要帶少少鄉音。 「後生仔...幫下我手得唔得呀??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