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還是躺了幾天才可以出院。
 
雖然只是離開了幾天,但是回到家時感覺和以前截然不同,因為一座無形的冰山已經融化了。儘管如此,熙寧還是依然跟我保持著小小的距離。而且自從醫院那次之後,她也沒有再叫我哥哥了,這令我有點失望。
 
可幸的是,那小小的距離正慢慢縮短,日復日的接觸、對話,逐漸成為我和熙寧日常生活的一部份。同枱食飯時,我們一家人不再是相對無言;平時在家她也不再避開我,不再躲進自己的房間,而是一起坐著看電視。當初的陌生和冷漠,已被一種淡淡的親切感所取代。
 
我在房間玩電腦時,忽然聽到熙寧的叫喚:「哥哥,你在嗎?」她終於再次叫我哥哥了!我踉踉蹌蹌狗衝出去,高興地回應道:「哥哥在這裡,有什麼事嗎?」但環視客廳和房間都不見她,便問道:「你在哪?」
 
廁所傳來結結巴巴的說話:「我…我在這,廁紙用光了……」我有點哭笑不得,道:「哦,我把廁紙放在門口,你自己拿吧。」
 


待她施施然來到客廳,我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想不到你第二次叫我哥哥竟然會在這種時候,真是大剎風景呢。」她嘟嚷道:「我也不想的啊,喂喂聲太無禮貌,直呼你名字也好像怪怪的,那我只能叫哥哥啦。」
 
我清咳兩聲,無奈道:「你平時就叫我哥哥不行嗎?」她猶豫道:「不是不行,只不過……」我感觸道:「還是算吧,我就知道我沒被人叫做哥哥的福份,誰叫我這麼命苦呢……」然後硬生生擠下兩滴眼水。
 
她受不了我的苦肉計,連忙說:「好啦好啦,我之後叫你哥哥就是了!」
 
說起來,自從熙寧習慣叫我哥哥後,我們之間好像更親近了,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兄妹一樣。連老豆和繼母都嘖嘖稱奇,都說想不到我們的感情會變得這樣好。或者,一個真正有血緣的四人家庭也不過如此吧。
 
正正是因為我們一家人的感情變好了,很不幸地,熙寧開始暴露出在家中的真面目。
 


她開始將東西亂丟,由課本、衣物甚至是內衣褲處處皆見,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她剪腳甲時任由指甲碎亂濺,從不收拾一下。雖然她身穿背心短褲,雙腳又雪白又纖長,十分養眼,但是這樣的行為卻看得我直倒胃口。這些都算了,現在我只寄望她不會在我面前進行採礦工程。
 
「哥哥~」熙寧的嬌聲嬌氣,聽得我不寒而慄。她現在每一次主動叫我,肯定沒有好事發生。現在我倒有點後悔讓她叫我哥哥了。我嚥一嚥口水,艱難地說:「怎麼了?」她忸忸怩怩地問道:「那個…你之前買的銀包…還在嗎?」
 
哦,原來她對那個姑慈銀包還是念念不忘。我的判斷果然沒錯,絕對沒有女生可以抗拒名牌的誘惑!我心生一計,決定作弄一下她。我搖搖頭,裝作可惜的說:「啊,那個銀包我以為你不要,所以已經送給喜歡的女生了。」她立即變得垂頭喪氣,一臉無癮地離去。
 
過了半天,她回到房間時驚呼一聲,然後跑過來,又氣又笑的說:「你不是說已經送給別人了嗎?」她忽然變得滿臉通紅,低著頭,羞赧道:「難道你那個喜歡的女生是……」聽到這裡我差點跌倒,竟然搞出誤會來了?!我急急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又沒有說是送這個銀包啊。」
 
她的眼神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復又嘟嚷道:「誰叫你不說清楚啊,害人家誤會了!」她看一看手中的銀包,嘴角又不自覺地彎起來,道:「哼,看在這個銀包份上,我就原諒你吧。」我有點哭笑不得,這個妹妹也太可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