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少年～潛能混戰與救世粒子》（網上試讀，實體書已出版，請多多支持）: 第五章第三回

第五章第三回

「單車，你先冷靜下來。」媽媽耐心地回應：「這個方法在早前似乎仍有效，但實際上，覺醒潛在能力的形態形成場早已確立，市民實質上已學會各種稀奇古怪的技能，只因社會規範及個人恐懼，才不會公開使用。可是，在過去數星期及最近一連多日的襲擊中，市民已管不了這麼多，為了保命而扭盡六壬。部分人的行動被其他人看到，有的更為媒體所報道，逐漸形成新一波的群聚效應，不斷擴散開去。現在，市民已視使用特殊能力為等閒了。」

媽媽的話，令我想起當日我在演講廳受Titan襲擊時，學生們慌忙利用能力逃生的情境，而剛才在新聞報道上，我也看到市民利用特殊能力逃命。然而，新聞報道員並沒有特意提及，似乎使用特殊能力這件事的確已被大眾視為等閒。

在我們討論之際，電視這時傳來一節特別新聞。我在遠處眺望，看到標題是「暴民包圍禮賓府」。畫面所見，一大班看似尋常的市民圍堵該建築物，但他們的舉止卻一點也不尋常。後排的雖然只在支援及吶喊，前排的卻像那些超級英雄電影內的角色般，用盡各種超能力作破壞，噴火、吹雪、放電、隔空取物等，想像得到和想像不到的招式也有。

在場的警察自然招架不住，即使開槍駁火，子彈也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無形護罩擋下。他們節節敗退，最終決定撤退，離去之時，連警察也顧不得面子，竟也利用特殊能力協助逃命，情況可謂完全失控。





「你看，」媽媽也看到這段新聞，補充說：「街上的暴徒，亦由第六國度的成員慢慢擴散及轉變成一般市民。他們平日受盡政權及有錢人的壓榨，問題一直得不到重視，現在終於爆發了，誓要推倒固有權力架構。其他國家其實也有相似的狀況，已經不是我們控制得了。」

高健把手機遞到我面前，播放其他國家的新聞給我看，情況之惡劣果然跟香港不遑多讓。

「那……」一時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提出了沒頭沒腦的提問：「不能跟處理第六國度的方法一樣，阻止其他人繼續作惡嗎？」

這幾天，高健作為S機關的重要角色之一，相信受了不少壓力，也考慮過不少方法。他聽到我這白痴問題，似乎被觸動了神經，有點不耐煩地反問：「你的意思，是要把所有的市民都殺光嗎？」

我聽到高健說出「殺光」一詞時，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我不只是為情況失控而擔憂，也是因為聯想起高健當日殘殺Titan時的情況。難道高健真的變了？是受環境影響？為勢所迫？抑或他體內的魔鬼蘇醒了？





媽媽見氣氛有異，把話題拉回事情上說：「其實，當覺醒潛在能力的形態形成場確立後，我就多少預計到今日的局面，只是沒料到情況會這麼快就去到失控的地步而已。」

我和小勳臉上都展現上失望的表情，既然媽媽也把事情定性為失控，那就代表已經沒有辦法了。

我實在不敢想像，接下來的世界到底會怎樣。既有的權力架構及政權土崩瓦解，社會規範及法律再無法管治人民，社會不就會退化回數千年前、文明出現前的局面嗎？人們胡亂使用特殊能力，大家為了搶奪資源，一定會互相殺戮，造成更多傷亡。然而，死者的屍體沒人處理，被隨意棄之一角，又會造成大規模的傳染病爆發，進一步令情況惡化，最終……

在我愈想愈絕望之時，媽媽突然開腔，這句話，簡直成為了絕望深淵中的曙光：「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方法……」

高健似乎也不知道尚有辦法未用，我們三名男孩雙目彷彿也因這個希望而閃亮起來。我追問：「誒？真的嗎？不會真的是把所有人都殺光吧？」





「當然不是。」媽媽說：「雖然這方法仍在構想階段，但成事機會很大，只要待金教授正式回覆我就可以了。他說應該在今日中午前會有答案。」

高健及小勳相信一定不知道金教授是誰，但我想起我在數年前調查爸媽過往所做的研究時，曾看過他們與金教授合撰的論文，於是問：「你和爸爸早年不時合作的神經科學專家，就是你剛說的金教授嗎？」

「嗯。你有看過他的著作？」

「只看了一點，因為對當時的我來說太困難了，沒看下去。」

「哦。不過今次的方法，並沒有想像中困難，但也又有點複雜，涉及一些物理理論，或者……」媽媽想了想，轉身望向身邊的高健及小勳說：「或者稍後我跟單車單獨談好了，實際執行時再告訴你們行動的詳情吧。」

高健聽到這話，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說：「太好了，科學理論就饒了我吧！」小勳和我看到高健的反應，咯咯大笑起來，現場沉重的氣氛總算稍為緩和一點。

我們四人沉默了片刻，我才發現自己仍穿着病人服，於是提出另一個重要的問題：「話說回來，現在外邊這麼亂，我們要怎樣回家呢？」

高健疑惑地反問：「咦？小勳你還未告訴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