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樣噤就係信仰之躍……嘩,咁高跳落去一啲事都冇,呢隻Game都幾唔真實……」
 
整個深夜我就一直再玩我剛買回來新一部的《刺客信條》。
 
「痴孖筋﹗8點咖嗱﹗早知唔玩到咁晚早啲訓啦。家姐我出門口喇﹗」
 
比我大10個月的家姐和我一樣讀中六同一班,她從未遲到過,這個時候當然已經出門口,甚至到達了課室。
 
現在,我要10分鐘內換好衫,出門口,等車,由旺角搭車到黃大仙,還要走大概5分鐘的路。
今天可以不遲到嗎﹖我不是保特,不了。




既然都預計了會遲到,不如吃個早餐,慢慢返學吧。
 
暴風雨前夕一定特別平靜,一踏進學校門口,訓導主任李Sir以經典拿著鐵間尺的姿勢叫著我的名字:
 
「又係你啊,林隼升﹗第幾次啊﹖係咪想我再扣你操行分﹖就黎負分咖喇喎。」
 
「阿Sir,下次唔會啦,唔好扣我五十分啊。」
 
還未答完我就已經以電光石火的速度跑上課室,幸好我跟他已經一早打好關係,所以很多事情多數都會從輕發落。
 




「下次下次,下次我比個官你做啊﹗」
 
8點34分,已經開始上堂,當我一打開課室門,第一句聽到的是「今日突擊背默」。
唔撚係呱! 這時候表情就像隻含著樹葉的樹熊一樣。莫講話我沒有溫習好,我連背甚麼都不知道,唯有一面無奈地走回自己的坐位。這時Miss Kam把我叫醒了:
「喂喂喂,林同學,遲到入黎要講咩野野啊﹖仲有你遲左一步,頭先要背嘅題目已經擦走晒喇。睇你下次仲遲唔遲到! 」
 
「對 唔 住 M i s s  K a m,對 唔 住 各 位 同 學。」
 
我把聲線拖到好似小麗老母般的,一來想盡量拖延一點時間,二來覺得自己好孤獨,身邊的同學都好似在恥笑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四面楚歌。
 




雖然拿出了默書要用的紙和筆,但除了名字,我一個字都寫不出來。本身已經睡眠不足,又毫無頭緒,不如小睡片刻……
可是,眨了一下眼之後,整個視線變成了負片效果,而黑板上亦出現了被消失的背默題目。
 
「又話擦走左……」
 
「噓﹗」
 
坐在我旁邊的家姐好像看得出我有點古怪,而她也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既然知道了題目,雖然還大概落後其他同學一兩段,我只好盡量默好。
最後交卷了,Miss Kam收卷後,雖然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我知道因為她的眼鏡早已掉在地上。
 
小息……
 
「喂﹗阿隼,你又打通宵機咩﹖定通宵飛機。」
 
「打機咋,撚知會玩到咁夜咩。」




 
「話時話點解你冇題目都寫到咁多野,你係咪鳩寫咖﹖」
 
「我識讀心咖,你信唔信啊…」
 
這時候,家姐把我拉開,她跟我走到課室門外。
 
「做咩啊家姐? 」
 
「頭先你係咪睇到Miss Kam擦走左果啲字啊﹖」
 
「係啊,你點知咖﹖唔通你都睇到﹖」
 
「睇到有幾出奇姐,不過我唔知點講好,今晚返到屋企話你知。」
 




這個林賢菲,永遠都神神秘秘,可是今次顯得特別認真。
家姐是我唯一的親人,從少,爸爸媽媽早已不在世。一直以來,都是靠我們大伯父大伯娘照顧,可是他們在一個月前遇到車禍亦過身了。那年剛剛18歲,我們承繼了大伯父大伯娘的遺產,可以繼續在我們的家裡居住。
 
放學回家,家姐一臉嚴肅,在沙發上跟我說:「好喇細佬,本來諗住遲啲有咩事先同你講,不過宜家講定今日發生嘅事比你知都好嘅。」
 
「是咁的,其實你今日睇到黑板嘅字係已經擦走左,但係你有鷹眼視覺呢種能力,所以先會睇到呢類隱藏左嘅野。至於點解你會有,好明顯,你係一個刺客、我、老豆、阿媽,甚至大伯父、大伯娘都係。」
 
「吓﹖係咪Prank黎咖,我琴晚先岩岩玩緊隻《刺客信條》Game,你宜家就話我係刺客﹖」
 
「家姐講真咖﹗你睇到果樣野就會明,不過我唔知擺左去邊。」
 
「冇嘅話,你話我係亞古獸都得咖啦。」我質疑。
 
「屌你,我會唔會搵呢啲黎講笑啊﹗唉,冇你嘅事喇,收皮啦你。」家姐帶點怒氣地說。
 




由於我已經超過24小時沒有睡過教,還未有空回想今天的事就不到一秒已經睡得半死。
 
但當我再睜開眼時,我竟然身處於國際金融中心二期的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