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老撚都走!留係到,一係餓死,一係俾人咬死,落到去,我或者走得甩,我以前中一拎過陸運會男女子100米冠軍,我唔信啲喪屍跑得快過我!」基哥說。

眾人 ... ... ...

「其他人,點?」我焦急的問因為這刻我只想馬上逃離這個鬼地方。

「我淨係唔想死!只要有一絲生存希望,我都一定會試!」杰哥道。

「咩點姐?走去邊先得架?成條街都係屍!」啊正則對我建議有所保留。





「既然差佬救唔到我地,我地就自己去搵佢地!我地去最近既差館!至少戈到有槍,有差佬,有人保護我地,一定安全過呢到!」然後我掏出手機,打開 google maps 展示給眾人看「最近應該係旺角警署,係太子戈頭,我地落樓之後,走左出大門就向左跑,一條大直路姐,距離千零米,應該難唔到大家,係咪?」

「點解唔偷部車渣過去,反正都無皇管!」啊正問道。

「彌敦道一定塞滿晒車,俾部林寶你都渣唔到去差館啦。」我回答。

「諗起都好撚緊張啊!」基哥站了起來,手舞足蹈,把血液運行至全身,讓身子暖起來。

「事不延遲,咁要開始準備啦,執好個人物品就要出發!」杰哥說。





「但係 ... 其他人呢 ... 」我問。「正係通知岩先肯企出黎幫手既人,佢地想跟就跟,唔跟就算;其他人就話尻知佢地啦,佢地咁撚怕死,要佢地落去,慘過叫佢地食屎!同埋啊,愈多人一齊行,盞阻手阻腳同埋吸引啲屍過黎。」

「咪臭係!咁我去班馬先!」基哥說。「咁我去同大隻佬同埋我個fd講!」杰哥道。「咁我同啊正就執定野,睇下有咩必須品要帶埋去!」

我這個倉猝的建議,讓大伙兒振奮起來,唯獨是鍾哥沉默下來。

「鍾哥,你唔想走?」我看到鍾哥一言不發,所以問道。

「搞左咁耐 ... 爭拗過咁多次,最後終於都安穩左落黎,但偏偏到左時候你地先黎dum低我地 ... 」鍾哥顯得很失落。





「唔係dum低啊鍾哥,我地都係見步行步,我地既然知道依家既處境係危險既,點解唔走姐?點解唔去選擇一條生存機會大啲既路啊?」我問道。

「... 係,我知出去搏一搏,唔洗死既機會可能係大啲,但係間鋪係我睇既,我唔能夠拍拍籮柚就走左去,我仲有一班同事同埋顧客等住我照顧 ... 係 ... 或者呢一班貪生怕死既人唔抵幫,但係 ... 世界上唔係人人天生出黎就係做領䄂 ... 即使佢地係羊群,都唔代表佢地冇生存權利,佢地需要既係領䄂,依家我就係戈個領䄂角色 ... 你地走左,如果連我都走埋,佢地全部都會變做等俾狼食既羊。所以 ... 今次,我諗我地真係要分道揚鑣啦!我只可以祝你地順風!同埋祝自己好運!」

「唉 ... 鍾哥 ... 」我不懂得如何去說下去,甚至乎,我該去說服鍾哥跟我們一起還是留守這兒,我也不清楚。因為事實上這是我們幾人魯莽的決定而已,很大的可能是,我們走出升降機門外後,就被咬破喉嚨,未曾走出這大廈就瓜掉了;或是火鍋店裏根本沒有病患者,而且警察數天後就趕到營救,我們根本沒有外出這個必要 ... 所以絕不能讓別人都跟著我們瘋,拿自己的性命來作賭注。假若,我們判斷錯了,就讓我們用生命來承擔後果;若非,我們成功到達旺角警署,就馬上召喚救援隊營救火鍋店鍾哥等食客吧!這想法也就是我用來舒緩快要自私甩掉這群人,讓他們自生自滅所產生的內疚罪惡感。

「晨 ... 無時間啦,準備左先。」杰哥打斷了我和鍾哥的交談後,便轉身往廁所方向走去,找他的同伴及大隻男;基哥則返回手下旁。

鍾哥見況,心底裏也應該很清楚,大局已定,我們沒有半點商量意慾,他低頭搖搖著的返回自己的工作岡位。

此際,我內心也十分矛盾,到低我該希望我們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不過無論答案是怎麼,得出來的一個結論就是 ... 不是我們死,就是鍾哥他們亡。盡管如此,我還是把這些內心掙扎放諸腦後,因為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不能耽誤行動。

我跟啊正走到我們原先的座位,拿起背囊便返回升降機大堂,等待與杰哥他們會合。我從放置在升降機門前的雪櫃多拿兩罐汽水放到背囊,必要時用作補充體力。然後再取出藏在接待櫃的兩把菜刀。當然裏頭存放著的不止這兩把刀,但我還是認為應該多留幾把在火鍋店,讓鍾哥他們在突發情況下,有武器還擊。

啊正打量著我,看見我雙手拿著菜刀,感覺不太實際,他說「兩把刀都係短身,如果你要用佢黎殺喪屍,即係代表你要同啲喪屍好近距離先用得著。你敢肯定啲喪屍撞低你之前,你可以桶得死佢地?」





「... 咁你幫我問關二哥借把關刀黎洗下囉!」我指著供奉著關二哥的神主位說道。

啊正再次走到店內大廳,不一會,拿來了一把地拖和一條不太長的尼龍繩回來。他把地拖頭拔去,接著從我手中搶走一把刀,用尼龍繩把刀柄與地拖頂端牢牢綁實,再用膠紙把交接位打圈貼實。

他把製成品展示在我面前「完成!關刀啊屌你!」。「哇!係得既你 ...」真的不得不佩服啊正的創意力。

如此同時,杰哥,以及基哥攜同伙伴抵達升降機大堂。眼見只有小貓三四隻,我不禁問到「得咁多?大隻佬同你地啲fd呢?」

「大隻佬同佢啲fd決定留守 ... 啊摺都係,佢話無咁好彩可以走甩多一次,打死都唔再落去 ...」杰哥失望說。

「我得呢條肯陪我走,其他都話等聽朝先再決定 ... 正一仆街食屎狗,我死唔去既話,一定逐個搵佢地執行家法,跟左我咁撚耐都唔識寫個雷字!」基哥說。

「唔緊要,人少某程度係一件好事!依家我地分分武器先。」 我遞山兩把刀說。





「把野又真係改得幾有feel喎。」杰哥看著啊正研發的「關刀」說道。

「呢把野我改既,我想我渣番!」啊正雙手握緊地拖,不想分享給我們。

「唔洗預我地,我地自己有武器。」基哥與他的手下則把指虎套在手指上。

「咁呢把我要啦!」杰哥把剩下的一把刀都據為己有,現在杰哥,啊正,基哥與他馬仔皆有武器,只有我一人沒有。可是,我倒是寧願沒有武器在手,因為打人殺人,我實在不在行。讓我專心跑就好了,其他事就讓有武器的人解決吧!。

「咇咇咇咇,咇咇咇咇」我手機中的計時器響起,一小時過去了。本是用作提醒我們轉更,現在便是提醒我地該起程了。接替下一更的人也步出來。

「咁 ... 黎架啦喎 ... 冇彩排架啦 ...」我說道。四人皆點了下頭,沒有用嘴巴回答,相信他們一定跟我一樣,心驚膽顫中。我們五人搬開雪櫃,我用沾滿手汗的手指按著升降機按鈕。

「G,1,2,3 ... 8,9,10 ...」升降機再一次緩緩上升。

「熱定身啊依家,等間跑跑下抽筋就仆街。」杰哥看到大伙兒靜了下來,便找點話題說說。眾人接收到杰哥的提醒,便動起來,我則原地跆腳踏步和做了些腳部拉筋動作。可是 ... 還是沒法緩和我們的精神緊張,還是沒有人跟杰哥對答下去。





「叮」升降機門開啟,我們五人一湧以入,我們轉身看著仍然選擇留守的勇士,場面很尷尬,我只好補上一句「等我地,我地會班到救兵過黎!」。「呯」升降機門關上。

「卜卜,卜卜,卜卜」升降機內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聲也聽到。快到地下大堂了 ... 究竟升降機門打開後,我們會看見甚麼?我不敢多想 ...

「出lift之後,我地貼牆慢慢行,盡量細聲。等間我會帶頭行,我嗌跑,就全部一齊跑,一跑之後就莫回頭!」杰哥堅定地說。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