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神秘東方女孩
一下船,就見到幾個村民在碼頭迎上來,估計他們早就等着。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大致上是報告那個女孩的事。很快,我們被帶到一間木屋前。
這間木屋有蛇、劍和杖的門牌,與香港衛生署差不多,所以一看就知與醫療有關。其實蛇和杖的標誌,是希臘神話中治療之神的象徵,這標誌除了在西方通行,想不到在亞馬遜森林也通用,這是文化交流的結果吧。但這樣一來,蛇在南美的原來象徵意義,倒變得不明顯了。
推開門,就看到一個大廳和幾個房間。其中一間房有人推開了門,示意我們進去。
房間不大,但還足夠擺放一張床和一套書枱。醫生在書枱前坐着,剛才開門的護士向床頭走去,床上躺着一個女子。
一望而知,這是亞洲東方女子。
我不會說她是某國人,是因為日本人、韓國人、蒙古人、中國人、越南人等都是黃種人,難以在遠處一眼看得她出來自甚麼地方。單憑膚色就說她是甚麼種族或國籍,是很不科學的一回事。
醫生抬起頭,看見我們兩人,大大的呼一口氣:「你們終於來了!她睡了一小時,世界終於安靜了。」
他熱情地與我們握手,再請我們出去外面談話。




房子中的大廳都是木製傢俬,椅子配以皮革表面,看來很善用森林資源。
森林吹來陣陣涼風,很是舒服,我們就在飯桌旁坐下來。

「這個女孩......」醫生在想用貼切的語言來表達,但似乎很難,所以遲遲未開口。
終於,他揚一揚眉:「這個女孩很奇怪,她只是叫,卻沒有攻擊和破壞。看來她對某些事很不耐煩。」
醫生是說西班牙話,因此費南迪斯負責翻譯,以下三人對話之間免去了翻譯這一步,以免累贅。
我說:「我大概知道是甚麼情形,不過要她醒來之後,與她談過才能確定。」
醫生倒了幾杯可卡因茶,問道:「是感染了嗎?」
費南迪斯搖不搖頭:「這方面你才是專家,怎麼問起我們來了? 我們是來調查,事件與靈魂有沒有關係。」
醫生笑了笑,也沒意義地揮了手:「是,是,我檢查過了,她身體健康得很。身體沒有問題,精神卻有問題。」




我望一望四周,這裡樹木圍繞環境很好:「這裡環境很好,但若果我們找不出原因,還是要送到城市中治療。」
醫生沉吟一下:「真的沒有辦法,如果不是費南迪斯要再調查的話,我們已送她到城市去了。」
我又問道:「附近地方有沒有類似案例?」
醫生想了一想,搖搖頭:「沒有同類個案,連相似的都沒有。」
費南迪斯問:「上次說附近村莊有巫師,想請他過來,現在到了嗎?」
醫生向門口指了一指:「巫師幾天前來過,說巴蘭卡這裡有靈體,所以令女孩變得怪異。他作了法就回去了,臨走前說讓女孩好好休息,過幾天就會沒事,但這幾天一直沒有好轉。」
我想了一想,這是典型一知半解的說法,那人可能道行不夠,只是隨便亂說。因此,我們不能寄望巫師可以給予有用訊息。
醫生繼續說:「那巫師說今天或明天會再來看一次。」對事件沒幫助,我才不理他來不來。

坐了一會,護士開門走了出來:「那女孩醒了。」




我們站了起來,由醫生領着進去。
到了現在,我才看清楚這個女孩,一望而知和我居住那個城市有關係。人的外貌很特別,每一個地方都有特點。舉個例說,中國廣州及以南的原居民,與越南人及壯、黎、侗、傣等族血源相近,都是侗傣語系的分支,古時即為「百越」,因此樣貌也有點相似。而山東人的特點是一般都較高,別以為孔子是小老頭,其實是彪形大漢。中原居民是漢藏語系。蒙古及朝鮮族則是阿爾泰語系,與日本蝦夷阿伊努族人同宗,特點是眼睛細小。
這些分別,不是區內居民是分不清的,正如一個亞洲居民,也認不出歐洲各民族的外貌特徵,但歐洲人就能輕易說出來。難怪這個南美小鎮的居民,不清楚這女孩的來歷。
這個女孩,應該說是女子才對,看起來小我幾歲,起碼是該讀大學生的年齡。外國人搞不清,常把亞洲的年齡看得比較小,所以將一個大學生說成女孩。
這女子一頭清爽短髮,眼大大,一臉倔強,一望而知是爽朗行動型。和這種人打交道,總好過與四川吳太元那小子拖拖拉拉。我們一進房,她就幾乎不理其他人,只望着我。
「喂,你懂不懂廣東話?」我走到床頭問。
她望定了我,突然一輪衝鋒槍的問:「你們是甚麼人?你們究竟還有幾多問題?你覺不覺得自己很煩?還要問甚麼一次過問!」
我呆了一呆,心中在消化她的說話,好一會才吸一口氣,還以一輪機關槍:「我和他是安魂師,和鬼打交道的,現在懷疑你撞鬼,所以要問你問題。你是誰?怎麼會來這裡?誰一直叫你?他說了甚麼?」
她「噓」了一聲:「原來那真是鬼!」
看來她神智完全正常,我再說:「我答了你的問題,你未回答我的問題。」
誰知她立即黑了臉,回一句話:「你問這麼多幹嗎?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是常識吧!」
又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