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新郎

汪蔓渟說出幽山村的可怕習俗居然就是冥婚,讓嘉駿和藍朗蕎震驚不已!

「咩話?你話係⋯⋯冥婚?」嘉駿激動的問,汪蔓渟點點頭。這讓嘉駿和藍朗蕎都不禁想起那張冥婚照⋯⋯

「我姐姐叫汪蔓頤,Janice,佢好好人,好善良,而且成日都好樂天,根本唔會諗到佢會自殺⋯⋯直到有一日,果個女人來左我屋企,搵我媽媽講左幾句,然後我媽媽就叫我姐姐要做冥婚既新娘⋯⋯我家姐嘗試去反抗同抗爭,但最後根本無人肯幫佢。佢問媽媽,點解要逼佢去死,媽媽話根本無得揀,因為個個女人話,如果佢唔交姐姐出來,咁我地成家都會被詛咒,世世代代,永無止境,仲話⋯⋯我細佬汪萬東會係死得最慘果個!我家姐走投無路,結果就⋯⋯」汪蔓渟哽咽的說道,藍朗蕎難過的拍了拍汪蔓渟的肩膀

「咪住先,邊個女人?係咪叫郭小蘭?」嘉駿問,只見汪蔓渟一臉狐疑和不解。





「咩郭小蘭?果個女人唔係叫郭小蘭⋯⋯佢叫陳影紅。」汪蔓渟說。

「咁你知唔知邊個係郭小蘭?」藍朗蕎問,可是汪蔓渟搖搖頭。

「唔識喎,我地村好似無人叫呢個名。」汪蔓渟說。

「呢個陳影紅係咩人?點解佢可以咁做?」嘉駿問。

「呢個陳影紅好神秘,老一輩既人都叫我地唔好惹佢,我根本唔知佢既底細,所以我先想搵你地幫手⋯⋯」汪蔓渟說,嘉駿與藍朗蕎不禁對望一下。他們也在想同一件事,這件案與他們經受的一切肯定有著莫大的關連,他們都覺得,真相越來越接近!





「實不相瞞,其實我地來到呢到都係有野要查一查⋯⋯因為我同佢都收到一張相⋯⋯係一對冥婚儀式既相,而入面個對男女就係我地。」嘉駿說,汪蔓渟不禁表示驚訝。

「張相寫住幽山村,而咁岩收到相既幾日,我地就幾乎畀一隻紅衣女鬼整死,隻鬼就叫郭小蘭,而我地查到呢個郭小蘭以前就係住係幽山村。」藍朗蕎說,汪蔓渟的臉色更加驚詫。

「所以我覺得⋯⋯我地應該要合作,背後一定有一個不為人知既秘密,我地要知道真相!」嘉駿說。

「實在太好⋯⋯我仲以為我要自己一個查⋯⋯呢條村既人都好唔正常,佢地根本唔敢問唔敢查,就算有人死左,佢地都只會得過且過,只要死既唔係自己,佢地就可以當無事發生!」汪蔓渟激動的說。

「我地係咪要向呢個陳影紅埋手先?」藍朗蕎問。





「唔好⋯⋯呢個陳影紅似乎唔係咁簡單,我覺得唔應該一開始就搵佢,咁樣好危險。」嘉駿說。

「但我地目前為止最大既線索就係佢喎⋯⋯」藍朗蕎說,嘉駿忽然臉露一笑。

「冥婚有新娘,自然有新郎!渟渟,你知唔知新郎係邊個?」嘉駿問。

「知道呀,佢係我學校既師兄,敖正宇,佢叫Lucas。」汪蔓渟說。

「咁我地聽日去會一會佢。」嘉駿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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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汪蔓渟離開後,嘉駿和藍朗蕎便趕快用膳梳洗,然後入睡。嘉駿很累,所以很快便呼呼大睡。

藍朗蕎雖然也很累,但她卻偏偏睡不著。可能是因為陌生環境?又或是房中有個只是相識了幾天但感覺是老相識的男人而難以入眠嗎?還是因為幽山村的不安氛圍?





藍朗蕎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心中理應是想念著熟悉的人。她很想自己想念鄺子仁,很想自己可以完全依賴鄺子仁⋯⋯

只可惜的是,藍朗蕎心底卻不是太掛念鄺子仁,倒是跟嘉駿的相處卻是出奇地舒服。

漆黑不見五指的房間裡,藍朗蕎只聽得嘉駿的呼吸聲,可是漸漸她卻聽到其他聲音⋯⋯是有第三個人在房裡!

「走⋯⋯走⋯⋯」

很輕聲,聲量小得幾乎聽不見,但藍朗蕎確切地聽到有把女聲在叫他們離開。

「走⋯⋯走⋯⋯」

藍朗蕎馬上坐起身用手機燈光照了房間一遍,可是房間裡只有她以及熟睡中的嘉駿。





藍朗蕎都認為是因為自己太累,所以有了點錯覺。眼看嘉駿好夢正酣,藍朗蕎也覺得自己不應打擾嘉駿,於是便徑自落床前往洗手間,想洗一洗臉。

藍朗蕎打開洗手間的燈,卻發現浴缸透明簾後站著一個身影⋯⋯勉強看到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女人好像在緩緩轉身,藍朗蕎不禁緩緩退後,不敢作聲!

「走⋯⋯」那女人說出似有還無的句子,似乎就是她不斷在叫藍朗蕎走!

藍朗蕎一路退,不到兩三步已經退到鏡子前面,藍朗蕎眼尾瞄了瞄鏡子,看到自己的鏡像,可是鏡像的自己卻看起來完全不害怕,那個「藍朗蕎」還對著自己笑!

「呀!」藍朗蕎驚呼一聲,跌倒在地上!嘉駿這時被藍朗蕎驚醒了,便馬上奔來,扶起藍朗蕎。

「蕎!做咩事?」嘉駿問,藍朗蕎正想指著那浴簾後的女人,可是那女人已經消失不見⋯⋯

「有人叫我地走⋯⋯」藍朗蕎驚慌的說,嘉駿只能抱抱藍朗蕎,好讓她不再害怕。

似乎有東西正在阻撓他們追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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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汪蔓渟很早便跟嘉駿及藍朗蕎會合,並準備帶兩人認識冥婚的新郎,敖正宇。可是,藍朗蕎心底仍然為昨晚的事而耿耿於懷,因為這明顯是一個警告。

汪蔓渟帶兩人走到鎮中的學校,這所學校的年級不只有初中和高中,還增設了兩年的大學的年級,好讓他們一次過就讀完要讀的課程。

「咁方便都有既?」嘉駿笑說。

「你覺得係方便⋯⋯其實只係因為我地根本走唔出呢條村,所以逼於無奈先要咁。」汪蔓渟神傷的說。

「由細到大,父母都同我地講,我地根本唔可以離開呢條村,我地就算有翼,都唔可以飛。」汪蔓渟說,藍朗蕎不禁望向汪蔓渟。想起自己,曾幾何時也相信過自己可以飛,卻是被現實一次又一次打沉,到現在,她根本已經不想再飛,也許是怕痛?夢想於都市人而言是遙不可及的,但汪蔓渟心底仍然確信夢想,確信希望。

汪蔓渟心底是相信,所以才會要自救,她要還姐姐一個公道,更是要拯救自己。只要解決冥婚這件事的陰謀,也許就是幽山村重見天日的時候!





藍朗蕎想到這兒,不禁佩服汪蔓渟。除了佩服,還有是感動和欣賞。

「Lucas!」汪蔓渟叫道,在校門外不遠處站著一對男女,那名年青男子、外貌斯文的應該就是敖正宇Lucas,也就是理應要與汪蔓頤冥婚的新郎。

「Selena!」敖正宇回應道,似乎Selena就是汪蔓渟的洋名。

「呢兩位係?」敖正宇看著嘉駿和藍朗蕎問道。

「佢地就係琴日入村既陌生人,佢地叫嘉駿同埋朗蕎!」汪蔓渟介紹道。

「你好!」嘉駿、藍朗蕎齊聲跟敖正宇打招呼。

「你好!」敖正宇友善的說,這時站在敖正宇身旁的女子忽然將敖正宇拉後!

「夠喇汪蔓渟!你唔好再煩住我地喇好無?」女子厲聲道,那女子跟汪蔓渟、敖正宇年齡相約,應該也同是學校的同學。

「寶賢呀,唔好咁喇!」敖正宇試圖勸阻她。

「我救緊你男朋友咋!」汪蔓渟還擊道。

「我地唔使你救,總之你家姐死左就乜事都無,唔會再有冥婚呢件事!」寶賢說。

「你以為真係會咩?咁二十年前孫老太個仔就唔會繼續冥婚喇!佢地點都會挑選一個人替補我家姐個位架!」汪蔓渟說。

「補你個頭呀!邊個敢做個個新娘我就殺邊個!」寶賢兇狠的說。

「你唔好咁蠻不講理喎!」汪蔓渟說,藍朗蕎試圖拉開兩人。

「蔓渟!冷靜呀!」藍朗蕎說,同樣敖正宇也阻止激動的寶賢。

「我一定唔會畀Lucas佢出事!我今晚就殺左果個陳影紅!」寶賢激動的說。

「唔好亂講野呀!」敖正宇驚慌的阻止寶賢胡言亂語。

「你⋯⋯」汪蔓渟見寶賢如此激動,也不便再跟寶賢爭吵下去,只得不忿地跟隨嘉駿和藍朗蕎離開。

寶賢在眼見三人離開後,神色才稍為放鬆。

「傻妹!唔好亂講野呀!你知唔知呀?好危險架!」敖正宇說。

「我唔會畀你有事架,更加唔會畀你同第二個冥婚⋯⋯如果要殺左陳影紅先可以救返你既話,我都會去做!」寶賢兇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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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點算呀,我地仲有咩線索?」藍朗蕎問。

「我諗⋯⋯」嘉駿忽然開口說,汪蔓渟和藍朗蕎都一同望向嘉駿。

「我地應該係時候,拜訪一下呢個陳影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