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令我有點著迷的呀雪,我是真心希望了解多些Band Soc 這個團體。

我喜歡音樂,在中學時曾學過一陣子木結他,到現在閒時在家久不久也會拿起木結他按和弦。
 
非常不幸的,原先想去 “Band Soc O week Jam Night” 的那個晚上被上門補習的小弟弟給纏住了。

原定補習時間六時應能結束,那可恨的富家細路竟給我遊了一整晚花園,九點半我才能踏出他家門外。

雖說超時有額外的補習費,心裡仍有種說不出的不爽。
 


「唉!仲諗住去見識下架嘛,依家搞到過曬時間…」腦海中纏繞著呀雪那一句 「希望嗰晚見到你」,

「反正順路,過去睇下個活動仲有冇人啦,可能未完呢」我可笑地幫自己找藉口,毒撚的創造力和幻想真的會嚇你一跳。
 
十時十分,到達Band Soc 的活動場地,發現活動室內已經沒有人。

昏暗的活動室只剩下有懸掛半空寂寞自轉的的士高小圓球、數張空凳、一個小舞台、兩個擴音喇叭、幾個疊起的爵士小鼓、

及近門口的一堆酒樽啤酒罐。
 


「哎,真係黎遲左」我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轉身離開之際…
 

「啪!」身後有硬物著地聲音。我回頭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影正蹲在角落收執器材。
 

「依!Hi!你喺度嘅?個活動完左啦喎~」收拾器材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我上次撞到的呀雪,她見到我後站來。
 

「係呀…我幫人補習遲左…」


 

「哈~佢地出曬去再買啤酒同零食。係喎未自我介紹,我叫呀雪~」
 

呀雪今晚身穿黑色系,甚有Rock女的味道。黑色窄腳褲配搭黑色小背心盡顯她上圍的豐滿和幼腿線條。
 

「Hi,我叫呀南。」
 

「哈哈哈! …呀南你好呀,你有興趣入Band Soc?你鍾意類音樂?有冇話識邊種樂器?」
 

「係呀…我第一年入黎,想開下眼界見識下。我以前有學過一排木結他…」


 

「嘻!咁就啱啦!趁我未收D結他嘢,露兩手黎睇下~」說罷呀雪遞了我一枝電結他,並熟練的把電結他與結他音箱插上導線。
 

「下?!我未玩過電結他架喎…」
 

「唔緊要架,玩法一樣。我幫你教番清聲…唔怕啦你試下啦,呢度依家冇人,你可以盡情彈。啊,呢度有塊Pick,嗱~」
 

「唔…我試下啦…」
 




https://youtu.be/PvOS5Gg6bO4

[Scene 1 音樂起]
 
我接過呀雪遞來的撥片,深吸一口氣便開始彈奏著。

結他音箱傳出的音色與木結他分別頗大,我猜大概是音箱額外的延遲和空間感效果吧,音質有點夢幻;

幸好配合著我的勾弦效果不賴。果然跟呀雪所說的一樣,電結他跟木結他的構造相近,都是有六條弦線:

E、A、D、G、B、E;只是電結他以實木製造,手感稍重,而且弦線比較幼,感覺有點刺手。

幸好和弦(Chord) 的按法也都一樣,不用怎麼特別適應。我憑著以前彈木結他的記憶,將和弦按在這枝電結他琴頸的弦上:

A Major, F# minor, D Major, E Major。我彈的和弦都是從A大調音階(A Major scale) 選出,



一來是因為自己最熟悉的就是大調,二來聽起來的感覺比較開朗,甚至在此孤男寡女獨處的情境下顯得…格外浪漫。

我不敢彈得太快,畢竟,以生疏的琴技在一位可愛學姐面前單獨表現自己,

若一個不小心彈錯音跑調,恐怕往後的日子都要背著柒的罪名,被永遠fd-zone了。
 

在昏暗的活動室裡,繼續自轉的的士高小圓球彷彿不再寂寞,把點點閃光打在我和呀雪身上,為活動室添上一點朦朧氣氛。

我和呀雪坐在地上,只隔著半個身位。我勾著結他弦,看著呀雪。可能呀雪早前喝了些酒,面頰看起來紅紅的。

她用欣賞的眼神望著我,那雙大眼睛仿似看穿了我賣力表現自己的意圖,意味深長的眨了眨,似在說

「繼續彈呀~你好叻呀~彈得好好~」並越坐越近。「日劇先會出現嘅情節竟然發生喺我身上…簡直好似發緊夢咁…唔得,



我要專心彈好D俾呀雪聽,要大家將此時此刻嘅感覺永遠記住…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喺呢一分鐘,個世界得我同呀雪,咁就好…」

我把目光放回結他上,繼續努力的專注自己結他彈奏,避免演奏尾段出現任何差池而「臨尾香」。

也許是我太久沒按過結他弦的關係,手指頭開始感到有點難受,快要按不穩弦線。

「頂住呀,唔衰得架,就彈完架啦…」也許是自專心拯救了我,令我雙手挨到最後一秒。

無驚無險,我構想表演的那八個和弦終於彈到結尾。當我彈出最後一個和弦時,呀雪已跟我臉貼臉的,

我的臉能感受到呀雪呼出略帶啤酒味的氣息,我心跳不斷加速。好。緊。張。
 
[Scene 1音樂完]
 



「我地買到酒啦!啱啱百佳好鬼多人排隊呀,又淨係開得一個 counter…」門口一班應該是Band Soc 的同學捧著一箱啤酒回來。
 

「哦係咩!…呃…你地有冇開單呀?要claim番錢…」呀雪已從地上彈起來,裝作繼續收執器材。
 

「…呀係啦,呢個叫呀南。佢係FM,大家過黎同佢say個hi啦…我執埋D線先」呀雪借機打完場行去遠處一角,當剛才甚麼都沒有發生。
 

「屌!古語有云:「阻人扑嘢要燒春袋」…呢班契弟點解唔遲多兩個字先番黎!」我吞一口氣,chok 一個新生怕醜樣向他們揮手。
 
這晚跟Band Soc 同學喝多兩口便開始無所不談暢所欲言,很快打成一片。

臨別前當然趕緊跟同學們交換電話號碼,最重要的,是能光明正大抄呀雪牌。

這晚之後我亦順理成章地決定入Soc成為他們一份子,當然這個決定很大程度跟呀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