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分手了】

18

大約是二十分鐘吧,Puzzle從柴灣工業城步出,我靠在大閘旁抽煙。

容許我把時間調前些許,放心,不會很遠,老實說,只是幾個手機短訊而已。

那晚的酒吧後,我們開始了短訊往來,不多,反而更具聯想色彩。
她說想到電影中心看那齣 <活地阿倫的人生紀錄片>。卻謂沒有人陪伴她同行觀賞這類 art film,


又怕自己承受不了獨自入場的孤獨感,我欣然應約。

我必須要強調,對我來說,一個人看戲,感覺並不孤單冰涼,反而是一種浪漫一份情。
一個人,不用約,不用等,不用交代,連座位也能在入場前即時 walk-in 購買。

是自由。

看現在的我,在柴城門口足足等了二十分鐘,又要忙於在手機上預訂戲票…

拿着綿羊仔頭盔的我是這樣想的。



煙圈一個吐完又一個。

Puzzle 在載貨升降機前與為數六七個的「龍友」道別過後,向我走來。
六七個龍友不約而同盯着Puzzle 的背影及長腿,同時亦向我投來奇怪不悅的目光。
眼神中交織着難以名狀的鄙視,猜疑,及妒忌。

「喂!條女自己約我架!」我真想這樣大喝一聲以示一個下馬威。

o靚模真惡撈,這種猶似被圍着視姦的感覺實在令人作嘔。


如果有天他們的女兒穿上比堅尼和他們說,「 爹,我去私影!今晚唔駛留飯!」
他們有什麼感覺呢?

Puzzle 今天穿上橙色貼心 T Shirt,超迷你牛仔熱褲,盡顯胴體線條,
比起晚上在酒吧的她,此刻打扮更年輕,更甜美得多。
形容詞多並不代表能精準的描繪她,我以簡單兩字作結案陳詞,「雨僑」。
我想這是對她最公平及最恰當的形容。

我敢斷言,她走在街上,收視率將會是極高的。
就如我身旁的淺藍色綿羊仔 Habana 250 scooter 一樣。

「嘩,咁Cute既!你架?」Puzzle指着機車說。

「係呀…嘩,你唔凍架?」我輕輕掃瞄了一下她的大腿,然後立馬回到她的眼睛上。
她的眼捷毛長長彎彎的,瞳孔內像一個小漩渦,一不留神,會被她吸下去。



「今日都唔係好凍之嘛!」

「哦…」我拿出英國旗輕型頭盔遞向Puzzle。

也是對的,天氣愈冷,女生的裙就愈短,這是中二時已經參透懂的定理。

「嘩!好型呀個頭盔!」

「係哩,miki揀架…」本能反應不偏不倚地把答案送出,
當然我沒有說出口,只是微笑和應。

Puzzle坐上車尾位置,雙手畢直地扶着車側的手把。

首次騎上電單車的她心情猶如小孩子踏上過山車之旅一樣。



我開啟引擎,車身隆隆作響,蠢蠢欲動。

「咪住先咪住先!唔好開咁快呀。」

「你扶穩啦!隻腳放高d呀!」

我扭下把手,輪胎與地面纏綿磨擦着,東區走廊兩旁景致緩緩倒退淡化,
冬日的冷風帶來海的味道刺在皮膚上,喚起了人們多愁善感的壞習慣。

你比Miki重。

Puzzle 兩手緊扣着我的腰部位置,豐滿而柔軟的雙峰向我背上壓來。

車速愈快,你攬得我愈緊。



熟悉的倒後鏡中,陌生的畫面。

陌生會化作新鮮,有鎮痛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