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分手了】: ２４

【明明就．分手了】

２４

夢裡，我把記憶的抽屜打開，封箱膠紙散落滿地…

記憶，有了固狀形態，是深藍色的，我擲了一塊下來，放在地上，
像小孩看走馬燈般看着祂內裡的藍，變成灰色直到透明，然後蒸發消逝。

沒有色，沒有味 ，在紙皮箱的一角。



我造了這樣的一個夢。

起來的時候，是凌晨三點，窗外的雨已經停了，我身上的濕氣也全然蒸發掉。
先檢查電話，沒有Debbie姐的 miss call，舒一口鬱氣，今天，也蠻充實呢。

Ok 的，我信我可以。

打開雪柜，拿出蒸餾水，骨碌骨碌的大喝一口，發覺雪柜中多了些什麼。是什麼？



我俯身一看，

是那盒生日蛋糕。

上面…多了一張黃色memo 紙。

寫着：「衰人：生日快樂！」

這張memo紙很面熟，是…Miki？對！上年度的生日，她也是這樣給我驚喜的。



暗暗地收藏着蛋糕，假裝忘掉了我的生日。

我還特意保存了當時的那張memo紙。

哈…我啼笑皆非。

剛才回來時，鑰匙好像只扭了半圈，門，沒有鎖？她，下午曾來過？

原來，是她送我的。

Miki…

我拿着蛋糕回到大廳，是啊，十一月二十二日，今天我生日…

反正有個蛋糕，反正有蠟燭，反正未吃晚飯…



我獨自點燃起了一支蠟燭，插在蛋糕上，晃動的優優燭光很是溫暖。

這情景似曾相識。

反正也點著了，許個願吧。

我閉上眼，想說出「四小龍」三字，卻發現自己本能地把詞彙吞回腹中。

等等，要是只有一個願望可實現，此刻，我最想要的是…？

我最想要的是…？

唔…
唔…



我把蠟燭吹熄，靠在窗台旁，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
反正是一個人的生日會，一個人的蛋糕，無須拘禮，
吃一口士多啤梨，再扒一口芒果忌廉。左邊掘個小山洞，右邊活埋拖肥。

沒有繽紛氣球，沒有紙碎飛揚，沒有萬人大合唱，我卻並不孤獨。
我依稀感到妳就在旁邊的沙發上，陪着我這小孩渡過生日慶典。
為我彈着ukulele，唱起生日歌，就像上年一樣。

就像從前一樣。

就像妳沒離開時一樣。

很好聽。我對妳說。
再彈一遍好嗎。我對妳說。



我轉身一頭栽在妳的御用咕臣中，妳的味道，我都感受到，我把咕臣縷得更緊，就像，縷着妳一樣。

妳曾經說過，最喜歡我把妳緊抱懷內，透不過氣時的感覺。一直的縷着，緊緊的，包圍妳的世界。

曾經，就像，此刻。

這雙手怎也不放開。

彈得很爛，卻栽進心坎裡。

記憶化作無色液體，在我兩頰旁滑落。

衰人，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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