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焌鴻,家主要你跟我到西域去抓那姓楊的,沒問題吧? 」

張焌鴻還未回答,炎杰就插嘴﹕「以焌鴻的能力那有甚麽問題? 他是兩系法師,又再次拿下了五行術大賽冠軍,還有冰塵在手,我看連哥你也打不過他,哈~」

張焌鴻忙道﹕「炎大哥實力超凡,既已領悟了水之術,我自問武功和五行術和大哥相比還是有一段很大的距離。」

炎燿心裏在納悶,不慬是父親,沒想到連一向崇拜自己的親弟亦對張焌鴻讚許有加。

「焌鴻你太謙虛了,你的確是進步神速,所以家主才會讓你協助我。」炎燿知道,張焌鴻對炎氏還有作用,而且他還未掌握炎氏,現在實不宜輕舉妄動。



「這全賴炎大哥的教導,若非有大哥指點,我又那能進步得如此之快? 」這時張焌鴻心裏想的,卻是約半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焌鴻,抱元守一,先將內息收歸丹田氣海,然後先吸收火、水兩種元素,再將力量慢慢從掌心釋放出來,記住一定要慢,而且兩種元素的釋放量要絕對平均。」

張焌鴻正在學校的秘室之內跟校長閉關修練。自第二年開學之始,校長已經將他收為入室弟子,除了授他武功外,就是指導他的五行術。由於校長覺得張焌鴻的水、火兩系均已有相當的火候,所以現在正教導他嘗試掌握多一種五行術。

張焌鴻集中精神,校長的要求對他來說當然輕而易舉,只是他不想有任何差錯,所以正心無雜念的按校長所說的去做。



校長見張焌鴻掌心的兩顆元素球正以同樣的速度越變越大,直至像乒乓球般大時,他滿意道﹕「好,維持這個狀態,現在,你嘗試將另外一種元素吸入體內,同樣在掌心釋放出來,直至跟另外兩顆一樣大小。至於是那種元素,除了水、火兩脈之外,你的土脈比其餘兩種都略為明顯,你可以試試土系。」

張焌鴻依言照做,只是才剛吸入一點土元素,另外兩脈的元素就變得極為不穩定,雖然他勉力控制,但他才釋放了一點土元素後,另外兩種就因為失控而消失了。

張焌鴻滿頭大汗,不過他並不是如此容易放棄之人,他休息一會,又再依法嘗試,只是數次之後還是徒勞無功。

「焌鴻,欲速則不達,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回去想想,明天再試吧。」
 




張焌鴻有點不服氣,他從小以來,無論武功或五行術那一樣不是一學就會,這一次卻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成功,直至嘗試了三個月,他終於忍不住問校長﹕「師父,徒兒有問題。」

正在打坐的校長半張眼睛﹕「嗯? 甚麽問題? 還是無法控制第三種元素嗎? 」

「正是。徒兒想問的是,師父你是自出娘胎已經有三條明顯的五行脈嗎? 」

「不,我初學五行術時,亦只是水、土兩條明顯的五行脈罷了。」

「那麽師父,你當初是如何學會第三種五行術的? 就是依你教導我的方法嗎? 」

校長冷笑一聲﹕「怎麽? 不成功就質疑我的方法嗎? 」說罷隨即散發出一股殺氣。

張焌鴻嚇得連忙跪下﹕「徒兒不敢!只是...只是......」

「只是你努力了很久也沒法成功,所以就懷疑我的方法,對吧? 」



張焌鴻不敢說是,又不敢說不是,所以只是低下頭沒有回答。

沉默了一會兒,校長才道﹕「嗯,你也不是笨蛋,雖然我確是用這個方法練成第三條五行脈,不過其中有一個關鍵因素我卻沒有告訴你。我就是想試試若果沒有那因素後,你能不能練成第三脈,不過看來是失敗了。」

張焌鴻聽得竟然還有一個因素,也不顧得校長當初利用他作白老鼠,連忙問﹕「那是甚麽因素? 」

校長沒有正面回答,他反問張焌鴻﹕「焌鴻,一個人五行脈的強弱,其實與自身家族的血脈有很大關係,這點你知道嗎? 」

張焌鴻雖然很心急想知道練成第三條五行脈的因素,不過他現在不得不耐心陪校長遊花園﹕「這個徒兒稍有耳聞,聽說一個人的五行脈會遺傳自他的父母,即父母輩那一條五行脈是明顯的,就會遺傳給孩子,若兩方都是火屬性的,孩兒的火脈便會很明顯,若父母的五行脈不相同,那就要看嬰孩的運氣,看是遺傳到那一種了。至於雙系以至多系,則同時遺傳自父母雙方,這機率當然是萬中無一。不過這只是傳言罷了,事實是否如此卻沒有人知道。」

「我告訴你,這是真的,我研究五行術多年,早已確認每個人的五行脈是遺傳自雙親。就以我為例,我爹是水、土兩系法師,而我娘則是木系的,我初學五行術時,只有水、木兩脈都是顯脈,土系雖比剩餘兩系強,但卻不足以讓我練成土術。」

此刻張焌鴻的思緒卻是波瀾起伏,因為他心知自己只有母親懂得水術,而父親張雄並非五行術師,他的顯脈亦非火系,這究竟............



「直至我三十歲時,那時候我的水、木兩系已經運用得爐火純青,我爹就嘗試教我學習土術,只是當時我們都只是瞎子摸象,完全不知如何入手。」

此時張焌鴻的心情已經平伏下來,他問﹕「那麽師父你是如何習得土術的? 」

「此事說來有點僥倖,卻說有一次我繼續嘗試運用土術,豈料體內另外兩種元素突然變得極不穩定,在兩條元素脈中左衝右突,我怎樣做也無法壓制它們,我爹見我快要走火入魔,想以內功助我,卻不料他的手才碰觸到我,自身土脈內的土元素馬上就被我吸入體內,而且無法控制,直至我體內的土元素量跟另外兩種維持了平衡才停止,而我亦成功練成了土系元素脈,只是我爹卻因為我而傷及真元而令到修為大減。」

「那麽說,我要借助他人之力才可練成第三條五行脈? 」

「理論上確是如此,而且助你之人在修為上必定要高出你甚多。我練成三脈後,本想再要去練第四脈,但精神上根本沒有餘力去控制第四種元素,而且再也沒有一位比我強的高手協助我,只是,那楊帆和陳浩南又是如何練全五脈的? 也不見得他們的精神力特別過人............」校長說罷就陷入了沉思。

在張焌鴻眼中,陳浩南已死,楊帆也將會死在他和炎燿之下,他現在想的卻是另一件事。為何自己會水、火兩系,而土脈亦較剩餘兩脈強? 若果水脈是遺傳自母親的話,那麽自己的火脈和土脈又是遺傳自何人?
 


張焌鴻自知暫時沒法突破第三條五行脈,所以他也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反而他相當在意自己五行脈的問題,於是他向校長說家中有事,要離開書院數月處理。


 


「焌鴻,你收拾包袱要到哪裏去了? 」

說話的是紫月,自上年的五行術大賽中張焌鴻擊敗了陳浩南,紫月可算放下她對陳浩南的感情,一心一意的向著張焌鴻,並於暑假時嫁給了他。其實她明知有不少火系的同學在她背後說三道四,甚麽見異思遷,水性楊花,陳浩南很可憐云云,不過她心裏想的是,既然陳浩南對不起她在先,她喜歡了別人又有甚麽錯,而且無論是那一方面,張焌鴻都比陳浩南更優秀,父母也更喜歡他,女人不是應該嫁一個最好的嗎? 而且她也喜歡張焌鴻,而他也待她很好,所以她又有甚麽錯?

「有事,回老家。」

張焌鴻和紫月成親只是為了打擊陳浩南,雖然他真的娶了紫月,不過這只是因為他曾眾目睽睽之下說要娶她而不可食言而已,在他的心目中,實力才是他所追求的,女人? 當然他不是同性戀又或是性無能,只是在女人身上得到的快感,比起自己實力上提升帶來的那種滿足感根本無法相比。他娶紫月後,礙於還未完全解決陳浩南,心想這個女人說不定以後還有作用,所以待她還算不錯,只是現在陳浩南已死,他再也不需要討好她,所以現在對她是連敷衍也懶得做了。

「焌鴻!」紫月也非笨蛋,她明顯感到最近張焌鴻對她冷淡了許多,她不知道是甚麽原因,是有別的女人嗎? 但他每天除了找校長練功,根本沒有時間做其他事情,那為甚麽?

「怎麽了? 」正打算離開的張焌鴻有點不耐煩,他實在不願再花一分一秒在這女人身上。



「我......我也很久沒探望公公和婆婆了,我想跟你一起去。」說罷就這樣挽著張焌鴻的手臂離開宿舍。

張焌鴻本想甩開她,但宿舍範圍人來人往,而且他在這裏也是一位名人,他可不想輕易摧毀建立了的形象,所以他冷冷的道﹕「隨便你。」
 


一路無話,氣氛尷尬得很,由書院回老家的路上,紫月一直逗他說話,只是他愛理不理,回覆總是十分冷淡,就算晚上投棧是睡同一間房,但張焌鴻整晚就是在房內打坐練功,連碰也不碰紫月一下。

回到了家,張雄兩夫婦當然熱烈招待他們,不過此刻在張焌鴻心目中卻是有一點疏離感,是因為自己真的不是自己父母所生嗎? 他不知道,只知道這個從小到大一直和藹可親的父母親看起來好像有點陌生。

張焌鴻盡量融入當中,但還是顯得很勉強,勉強得連母親也看出了端倪,飯後,他母親將張焌鴻叫到庭院裏閒談。
 


「焌鴻,最近過得怎樣了? 」

「很好,沒甚麽特別的。」其實他很想問母親,不過一時之間卻想不到如何開口。

「跟紫月相處得還好嗎? 」

「很好。」

「是嗎? 我看你們好像很生疏似的,我跟你爹都很渴望可以快點抱孫子呢!」

張焌鴻不想跟母親糾纏在紫月的問題上,所以他索性單刀直入﹕「娘,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甚麽事? 」

「嗯......娘你是水系的吧? 」

張夫人失笑﹕「怎麽? 你現在才知道嗎? 」

張焌鴻深呼吸一口氣﹕「我以前曾把過爹的脈,知道他的顯脈是木系,那為甚麽我的顯脈是水和火的? 」

張夫人心中打了一個突﹕「焌鴻你這樣說......是甚麽意思? 」

「校長曾跟我說過,一個人的五行脈是顯是隱關鍵在於父母上,即孩兒會遺傳父母的五行屬性。」

「那...那又怎樣? ......」張夫人對於張焌鴻的問題有點不安,她不自覺地挪移一下坐姿,嘗試令自己看起來輕鬆一點。

「娘,你老實跟我說,我是否爹親生的? 」

「焌鴻,這件事......」

母親這個支吾以對的樣子,早已讓張焌鴻心裏有數,他倒不是要怨恨母親甚麽的,只是他的養父張雄知道這件事嗎? 為甚麽他的親生父親不要他? 還有,他的親父到底是誰?

「娘,你這個樣子,已經告訴我答案了。」他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後低聲問﹕「爹知道這件事沒有? 」

張夫人搖搖頭。

「那麽,到底誰是我的親爹? 」

張夫人很慌張﹕「焌...焌鴻......這個我不能說,絕不能說,你也不必知道......」

「為甚麽? !這人到底是誰? 」

張夫人哀求他﹕「求求你...你別再問了......你爹只得一個,他現在就在大廳裏啊......」說罷就留下張焌鴻一個人匆匆離開。

張焌鴻並沒有追上去,因為他深知母親的性格,現在逼迫她是沒有用的,他反而在沉思推理,到底他的親父是誰,有能耐令他母親害怕而不敢說出來? 莫非是一個大人物?

張焌鴻如此推論不無道理,他母親本姓炎,正是現時炎氏家主炎景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張焌鴻雖然和炎氏走得很近,卻沒有人聯想到他們是有血緣關係。事實上,炎景就是張焌鴻的舅舅,炎燿、炎杰和張焌鴻就是表兄弟的關係。所以張雄才可以依靠炎氏發跡,而張焌鴻亦可以習得炎氏的絕學。

張焌鴻心裏在想,既然自己是水、火兩系,而母親是水系,他的親父必然是一個火系。而他的土脈亦較為明顯,江湖上有誰是火、土兩系,而又足以令身為炎氏的母親害怕呢? 是四大家族的人? 但四大家族中誰會火、土兩系? 能令母親害怕,這人應該是一個武林名宿,雖然現在或許寂寂無聞,但從前一定是一個能翻雲覆雨的人,那麽會是從前趙氏朝廷的人嗎?
張焌鴻一直推理,直至月上中天還是想不到一個頭緒,或許自己對武林歷史的認識真的不多,所以他決定回校之前到炎氏一趟請教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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