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最後一頭狼被我開膛破肚,牠發出一聲悲鳴就此斃命。

剛才受狼群圍攻雖然令我身上數度掛彩,但赤靈的力量令我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此時滿地屍骸,我似是從血池地獄爬上來的死神,每個人看著我的眼神都只剩下恐懼。

「哈哈哈哈.......」我發出陰陽怪氣的笑聲,令圍著我的人害怕得連連退後。

然後,赤靈抬起我的手,遙指著台上的髯鬚漢。



「他媽的!一個二個全是飯桶!連一個小子也殺不了!」髯鬚漢戴起和身上盔甲一樣黝黑的頭盔,拿起一柄大斧就從台上走下來。

我陡然以風行術加速,一個箭步來到他跟前向他刺出一劍。

叮!

他及時抬斧擋過一刺,然後舉起大斧向我直砍。

我斜舉赤靈向上斬去,「鏘」的一聲,大斧和赤靈交鋒時劃出一道火花,赤靈沒能成功將大斧砍成兩截,只能在斧刃口留下一個缺口。



但我卻被這一斧之力震得虎口劇震,連赤靈也差點脫手。

髯鬚漢看見我左手微顫,笑道﹕「怎麽了? 沒有力氣了嗎? 還是已經怕得在發抖? 」

經過連場大戰,縱然得到赤靈的力量,體力也總會消耗,而且剛才的短兵相接更令我的左手有脫力的跡象。

我沒有回答,將赤靈交回右手上,然後遊走於髯鬚漢周圍。

我瞬間向他刺出十多劍,希望能重新掌握戰鬥的節奏,不過他卻不為所動,只是在劍刃及身時微微挪移身體,以身上盔甲擋過赤靈。



我滿以為赤靈能破開他的盔甲,不過每次刺中時,劍刃都會被滑在一旁,十多劍後,赤靈也只能在他的盔甲上劃出十多道劍痕。

他哈哈笑道﹕「有我這件黑金鑌鐵鎧,你又如何可以傷我? 」他舉起大斧又再向我斬落。

這次我學乖了,不再以赤靈硬碰,我舉起赤靈斜斜切入巨斧,然後將之卸往一旁。

「嘿!你中計了!」髯鬚漢冷笑一聲,卻原來斧劈只是虛招,他早已鬆開雙手由得我將巨斧帶往一旁,他自己卻衝前雙拳同時轟在我的胸口上。

我口噴鮮血飛墜數丈之外,片刻之後才能撐著赤靈慢慢站起來。

縱然我感覺不到痛楚,但此時我胸口翳悶,腦內嗡嗡作響,眼前的髯鬚漢似是會分身術一樣幻化出幾道人影。

髯鬚漢的幾道人影重新拔起插在地上的巨斧,一步一步向我走近。

血!我要血!



我又聽到赤靈的聲音,我隱約感到,再依靠赤靈的話我會迷失本性,就好像動漫裏魔化了的主角一樣,但此刻的我,卻別無選擇。

我將赤靈放到嘴邊,然後奮力一掌打往自己胸膛,這一掌牽動了剛受的內傷,令我再次噴出一口血。

赤靈被我的鮮血洗禮,劍身再度泛起了暗紅色。

「哈哈哈!知道打不過我,想要自盡嗎? 放心,我會讓你最後才死,我要你看著你的同伴一個一個受盡折磨死去。」

我慢慢站起來,然後舔著赤靈上殘餘的血跡,然後以一把似是從地獄來的聲音道﹕「放心好了,我會將他們全部殺掉的。」

此刻的我腦海只浮現出一個字,殺!

我運勁連揮,兩道暗黑劍氣直轟髯鬚漢,他吃了一驚,連忙抬斧擋格。



鏘鏘兩聲,巨斧被劃出兩道深深的劍痕,我不讓他有片刻休息,腳下一蹬馬上向他頸部的盔甲隙縫處刺出一劍。

他再想以斧防禦,不過其實這劍只是虛招,我不待招式變老,劍鋒一轉斜刺他的手腕。

「噹」的一聲,手腕被刺後他手一鬆將巨斧掉在地上,我得勢不饒人繼續瘋狂搶攻。

他以臂護身,並一步一步向高台上退去。

鏘鏘鏘鏘!我每出一劍,就感到體內的魔力被抽去了一點,然後凌厲的劍氣每劃過盔甲都留下一道暗黑的坑紋,漸漸地,那些坑紋逐漸侵蝕開去而令盔甲上的裂紋越來越大。

他好像也察覺都不妥﹕「沒可能的!你的劍怎能砍破我的黑金鑌鐵鎧? !」

我醒悟到赤靈似是能抽出我的魔力將劍氣化成影之刃,於是我加緊運勁砍劈,他抬起左手以護臂擋格,「噹」的一聲赤靈砍缺了一小片,而他的護臂亦當場粉碎。

我看準良機,提劍一削將他整隻左臂斬下來。



髯鬚漢殺豬般的慘叫,我乘此混亂之際在他其餘的手腳盔甲空隙處刺上數劍,每抽出一劍,都帶出了一抹豔紅的血花。

他踉蹌後退,突然以右手抓起一件物事擋在身前向我喝道﹕「你別過來!否則我一手捏死她!」

此刻我的眼中,只餘下髯鬚漢這個獵物,我提起赤靈,一劍往他胸膛直刺,劍尖似是先經過一團柔軟的血肉,然後我感到給一件堅硬的東西擋住了。

是盔甲嗎?

我暴喝一聲,運起赤靈給我的所有力量,左手按著髯鬚漢的背項,右手使勁想將赤靈插入他的身體。

「哈哈哈哈!我早說過你的劍刺不穿我的鎧甲,枉你還殺了自己的......呃.........」

在他大笑的同時,我聽到他那副黑金鑌鐵鎧發出連串「格格」的悲鳴聲,最後終於被赤靈穿過。



「呀!!!」我奮力一挺,將赤靈完全沒柄,髯鬚漢雙眼瞪得老大,死前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突然,一副柔軟的軀體靠在我身上,一雙冰冷,但溫柔的手輕撫著我的臉頰。

一把溫柔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太好了......我終於可以見到三公子你了......我是在做夢嗎.........」

我聞言一震,眼裏所看景物瞬間回復光采,而首先出現在我眼前的,就是清瑤那張楚楚動人的臉,此刻她淚流滿臉,嘴角帶血但卻心滿意足的看著我。

「清瑤? ............清瑤!你點解............」這時我才發現赤靈將清瑤和髯鬚漢釘在一起,難道剛在我是先刺進清瑤的身體,才刺穿髯鬚漢的鎧甲將他殺死嗎?

「清瑤......你唔好有事...你唔好有事......」我一手扶著清瑤,一手穩住赤靈劍柄,然後運勁一蹬將髯鬚漢的屍身踢開。

「唔............」因為震盪的關係,清瑤還是吐出一口血,然後又昏迷了。

「清瑤你唔會有事.....你唔會有事......」我以掌抵住她背心,緩緩將內力輸送過去護住她的心脈。

要幫清瑤止血...止血......

我唸起咒文,兩團淡黃光暈包圍著清瑤前後兩個傷口,那些流出的血漸漸止住了。

但赤靈還是插在她身上,我嘗試一邊治療一邊拔劍,但才一動清瑤就痛得呻吟起來,而且傷口也重新出血。

我不敢再拔,看來聖光治療治不到如此重傷,而現場能用高級治療術的,就只剩下濘沁了。

我環顧四周,到處都沸沸揚揚的似是炸開了鍋,只見不少狼族的人互相兵刃相向,他們內鬨了嗎?

濘沁、星凌和小白還在剛才苦戰的地方,不過她們此刻正席地而坐休息,而圍著她們的,卻是數個狼族大漢,他們全部刀口向外,似是保護著濘沁她們。
到底發生了甚麽事?

「殺!大家快將叛黨殺光!」

一把熟悉,但卻不男不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聲音的主人正是卓飛陽。

只見他手持長劍,騎在馬上衝鋒陷陣。馬匹到處,總有三兩個狼族大漢中劍倒下。

轉眼之間,一群約一百人的狼族全部跪地投降,而以卓飛陽為首的,足有四五百人圍著這投降的一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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