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迷宮: 第二十二章 = 銅像殺人事件(十)
「就是:「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請取消我的預約, 對不起。」」我說道。
「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妥...」小明故作神秘的問。
「就是睡過頭呀有什麼不妥?」我一臉不解。
「你再留心看看伯朗先生發訊息的時間和他預約的時間。」
「咦!」我發現了奇怪的地方。「據安娜的口供說伯朗是預約早上9時的按摩, 但他卻在2-3小時前說自己睡過頭了?!」
「好歹終於都發現了。」小明說道。「你在什麼情況下會有知道自己睡過頭?」
「就是看到鬧鐘上的時間那時呀!」我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在這個每天只有2小時日照的國家裡面, 如果時鐘被人做了手腳的話...」
「陳大文加1分。」小明開玩笑的道。「先別說犯人是什麼時間做手腳的, 他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呢?」
「應該是知道了他與安娜有預約, 而又不想安娜在那時候出現在房間裡面!」這是我第二次覺得有小明在, 什麼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的感覺。「而且知道伯朗有預約的人只有三個: 就是伯朗, 安娜和查理! 所以在時鐘裡做手腳, 並且不為安娜加添權限是查理的傑作?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酒店打電話到伯朗先生房間時, 接電話的應該已經是犯人了, 所以推測的伯朗先生失蹤時間是早上的6時以至酒店打電話到伯朗先生追討費用的那個時候。」小明冷靜地說。
「至於查理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也不清楚, 但是最後他被自殺的場景可以看得出他或許是被人威脅著或是什麼的。」
「那麼說查理真的是兇手嗎...」敏敏喃喃地說著。
「我只可以說他有份參與在伯朗先生的死亡裡。」小明總結了自己的推理。「之後到李天華的案件了。」
「等等, 那麼銅像是什麼時候放進房間裡的?」敏敏問道。
「這個也許不是重點, 因為實在有太多時間可以這樣做了。」我看著敏敏說道。「不過可以這樣做而又不引起人懷疑的, 我想到的只有一個人。」
「就是負責三樓的李天華。」整副拼圖開始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但是, 李天華不是也被殺了嗎? 他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殺的呢?」敏敏一口氣地問了好幾條問題。「如果伯朗先生是因為想披露手頭上的資料而被殺掉, 那麼李天華呢?」
「李天華你說過是那個星期裡負責三樓清楚和行李運送的吧?」小明問道。「那麼他就可能就是查理以外的另一個幫兇...」
「而且他的銅像也是混亂警方調查的一道棋子。那個小伙子真是個倒楣的傢伙呀...一次實習就成了他生命的終曲了。」
「所以現在我們知道的就是: 犯人殺死了伯朗是不想他公開不利波多爾的報道, 而且在查理的幫忙下成功進入了他的房間把他殺害並拿走資料。」我作了個小總結。「再加上在李天華的幫助下, 犯人把銅像放到了303號房間。可是他之後殺死李天華又是為什麼? 查理又是什麼原因自願當替死鬼?」
「我相信那是一個雙面威脅的技倆。或許查理和李天華的關係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小明說道。
「沒那麼簡單...你是暗示他們關係非比尋常嗎? 噢!」敏敏忽然叫了出來。「難道他們是戀人?!」
女生好像在這方面都比較敏感。敏敏一下子就明白了小明的暗示, 我就還是糊裡糊塗的。
「你說的雙面威脅...」我思索著種種可能,「是說犯人告訴李天華如果不合作去死的話就會把查理供出來或是殺掉?」
「另一方面, 在把李天華製作成銅像後就用他失蹤了的假象去威脅查理自殺?」我問道。
「所以你明白為什麼查理要故意留下一些線索給我們吧?」小明說道。「他也許覺得在他死去後可能會有人發現他的用心並找到李天華頭上。可是他萬萬也想不到李天華已經死掉了吧...」
「那麼叫我打破銅像的是...」
「沒錯, 極有可能是兇手, 而且查理應該也是那時身亡的。」小明把我的話說完。
「但是犯人又為什麼要用銅像去做這次殺人的手法? 那樣不是會令人聯想到波多爾的作品也有機會是這樣做出來的嗎?」
「這就是暗影聰明的地方,」小明說道。「也就是那個專門為人設計兇案, 殺人報仇等等的犯罪組織。而他今次會用銅像去做殺人手法恐怕也是出於人性上的考慮。你覺得一條人命, 一個真相值多少錢? 值5億嗎?」
「...」我答不上小明的問題。其實我從來都不覺得人的性命可以用金錢去衡量。但是我又不覺得人們會把那個價值5億的思考像拆掉去換取一個真相----看看波多爾是否用了他其中一名徒弟去做銅像。
「所以這也是對報社的一個警告。告訴他們即使把報導刊登也是沒法証實這件事的。因為政府根本就不會花5億去買一個對自己不利的真相, 一個破壞掉自己國家級大師的真相。」
「你覺得最不想這個報導被刊登的人是誰?」
「所以波多爾本人就是這次案件的幕後黑手?!」我不禁大叫了出來。「甚至可能是芬蘭政府?!」
「暗影實在做得太乾淨了,」小明沒有對我的說法置予對錯。「而且那個只是我們的推理而已。現時的証據根本沒法指証任何一方。這次是我們輸了呢。」
「暗影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好像輸掉了比賽的選手一樣覺得有點心灰。
「如果說警察是光明,」小明意味深長地說。「他們就是黑暗。一個依附在光明裡的影子。」
到証實李天華和查理是同性戀的關係, 並且找到運送銅像用的所謂「疊行李箱子」已經是我們回到香港三個月後的事了。整個殺人事件最後都沒有被傳媒所報導, 據說是芬蘭政府為了保護那間六星級酒店和波多爾的名聲, 把資料風聲都壓下去了。
當然對波多爾不利的報導也沒有再出現過, 而思考像的真相看來永遠也都只會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