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自修室

在下學期的上課日子裡,每天都與歐佬一起上學,經常都會遲到,一日比一日遲,令老師都記得我們的名字。

就算下年跟女神不同班,但也要一起畢業,一定不能留級,我每天上課都好像進入了戰神狀態。

在上堂中一遇到不明白就極速舉手發問,午息時再沒有出外吃飯,只訂了飯商的飯,真是難吃到極點。

因為我想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去溫書,足球隊亦沒有理會。





一回家就同之前三百六十度轉變,不再是掉下書包;開電腦;換衫,『回家三寶』現在變成了打開書包;鎖著房門;開書。

在這段時間我都有跟女神Whatsapp談話,一有不明白就找她解決,有時更在深夜中找她,她都肯即時解答,而且有時會用到語音功能,在睡覺之前都會重覆播著她的聲音。

幸好我認識到黃愛晴這個好友,有時下課小息時間,她偶爾都會主動幫我解決我不明白的地方。

化學科是我最大難題,因為女神是修讀中史,愛晴是修讀商科,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令我要獨自面對化學元素表,不如一槍打死我,要是退修了這科,就有機會留級,我不能放棄,希望至少都能有三十分吧,生物科都能應付到。





我想起了農夫的一句歌詞『biology makes me cry,chemistry makes me cry』

之前我的功課『一係就抄,一係就唔交』現在竟然會自己完成,連老師都讚好!

終於都進入決賽週。

「各位同學,知唔知道而家已經到左考試週喇?好心你班友生性啲啦,讀唔到書唔緊要,個人唔好廢就得,冇話一定要讀書先搵到工嘅。」龍哥放學之前的班務課派發溫習筆記,苦心跟我們班說:「你地仲算後生大把出路,但係都唔好成日都掛住打機啦,學下啲野充實下自己,對將來點都會有幫助,今日就係咁多啦,返到屋企記得溫書。」

「加油啦,升到中五同女神一班就得㗎喇,然後中五就會原班直升中六,我走先喇...」愛晴說。





「一齊加油啦,雖然唔知下年會唔會同班,但係呢一年入面,我都好多謝你。」我淺笑舉起姆指。

「你其實...想唔想同我...同一班?」當愛晴走出班房時,突然轉身。

「吓!?」被她突然這樣問,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我總是覺得自從她在演唱會那天就開始有點怪:「想...緊係想啦!」

「嗯...」她轉身走了。

正當我想走去圖書館溫書之際,突然被人從後打了一下。

「哇屌,邊撚個呀!」這一拳的力度令我痛起來,在這一剎那我準備作戰狀態,似乎有人想跟我打架,然後我立刻轉身,看到的原來是女神,並不是找架打的爛仔。

「係我呀,係唔係唔打得呀,你話邊個係撚話?」女神說。

「緊係唔係話你啦,你又嚟溫書呀?」我剛剛回了神。





「係呀,不過唔好去圖書館啦,圖書館又有啲低Form嘈住哂,我想去自修室呀,未去過。」她拉住我衫袖。

女神又再主動約我,我心裡暗爽起來。

「好...反正自修室係市政大樓,行五分鐘左右就到。」我倆一起行到自修室。

之前我聽說自修室內是有兩類人。

第一類,全神貫注的學生,把所有精神放在書本上。

第二類,週圍觀察的學生,而這些全都是男生,我不知道他們來自修室的目的是什麼,但其一我是清楚知道,當有清純漂亮的女學生進門時,就會把所有精神放在女學生身上。

當進入到自修室時,我已經察覺得到有很多對眼望著我女神。





「點解會咁多男人望住㗎...」女神捉著我的手肘。

「唔洗怕,有我係度唔會出事嘅,搵少啲人嘅位坐喇。」

我與自修室的表演者對望,然後再使出勝利笑容,他們已經完敗了。

這次終於能夠坐女神的左手邊了。

因為她很熟悉中文科的文言文部份,而我在文言文部份極差,她當然看不過眼,要教我一些技巧。

「你背咗呢幾個字先啦。」她拿出文言文筆記。

女神的筆記真的很漂亮,封面亦都不同的貼紙和圖案,一看到這封面的確會令人精神起來,在市面上賣出去的話,應該都能賺到錢,但我看到筆記內容已經想睡覺。

「咁多...背死人咩,我係其他部份攞分咪得囉。」我驚訝。





「背你就背啦,好易㗎咋,我溫其他先,陣間我幫你默。」

為了在同一張畢業照上,這些挑戰簡直雞毛蒜皮,雖然我都不知道學文言文來做什麼,但我知道學懂了就能與女神一起升班。

我每隔一分鐘就望女神一眼,她專心的樣子很美,很吸引,與平日零舍不同,難怪會有自修室的表演者出現。

聽說當每個人專心做一件事時都很有魅力,我現在終於見識到了,與平時的樣子大有不同,內裡散發著一種神奇的魔力。

望她的時候,我不會自覺地甜笑一下,覺得有點幸福的感覺,仿佛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我不敢想像做情侶後會變成怎樣。

而且這兩個座位附近都沒有人,令我與女神二人世界,細語中對話都沒有被其他人打擾。

「溫書溫到好攰呀...默黎睇下,就嚟返去食飯喇。」她伸著懶腰。





她伸著懶腰的姿態很可愛,加上身材凸出,又令人產生遐想,很想擁抱她一下。

「你...你讀啦...我一定會啱晒。」

「唔洗咁緊張喎,又唔係叫你去死。」

其實是你引誘我吧...令我緊張起來,幸好沒有忘記剛才溫的詞語,在我默書時感覺到女神看著我,或許我專心做一件事時,都吸引了女神,現在的寧靜環境下能夠與女神相處下來,真是十分幸福,不知道她有什麼感覺...

結果十個詞語中,十個都全對。

「犀利喎竟然啱哂,到時考試果陣唔好唔記得呀。」

「緊係犀利啦,有你幫我溫,一定啱㗎。」我微笑著。

「呃女仔你就叻。」她收拾好書包準備離開自修室:「係呢,我想問下你同黃愛晴好熟㗎咩?」

「都可以咁講嘅,因為我同佢小學已經識,但係今年先同佢熟返。」我想了一個妙計可以言正名順送女神回家:「搭車返去啦,見你幫我溫,我送埋你去屋企樓下喇。」

「好呀!記得溫書呀...死仔。」她高興。

經過這半個學期努力,終於都考完試,雖然還有很多題不明白,但我已經盡了力。

這學期亦是我最努力的一年,希望下一年可以與女神同座吧,因為升中五後,就能原班直升中六,不,我太貪心了...但願可以與女神一起畢業吧。

經過兩星期的考試後,我一直等...一直等很心急想知道成績,期間死黨們與我一起玩電腦,一起舒緩心情,因為他們都害怕不能升班。

終於等到了派發下學期成績表的一天。

「唉...你班死仔啲成績都係咁,不過算啦盡左力就無悔,同埋張成績表係無列明升咩班,因為學校可能有啲調整。」龍哥手拿著成績表:「聽到名出嚟拎野啦。」

什麼班別都沒有問題!只要能夠升班就可以了。

「黃耀鋒。」龍哥派發下學期成績表。

我接過我的成績表,立刻低頭看看主修和選修科的分數。

中文:52

英文:43

數學:58

通識:54

生物:34

化學:24

操行:C

准予升本校中五年級

「好野!終於升到班喇!。」我在班房上大叫。

「叻仔喎,一早叫你努力咪唔洗咁擔心囉!」黃愛晴說。

「俾我睇下你幾分。」我在她的桌子上拿了成績表:「哇...你都會有三科唔合格,退步咗咁多嘅?」

「失手啫,可能冇考試運掛。」她說:「不過升到班就得啦...」

阿飛與歐佬行到我的座位上,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想笑我的分數是否個位數。

「喂點呀,呢半個學期咁努力,睇過。」歐佬拿我的成績表:「哇屌,化學竟然唔係個位數。」

「原來我地三個啲分數都差唔多,下年會唔會同一班呀嗱?」阿飛說。

「屌,會都唔出奇喎,三科唔合格,操行又一樣。」歐佬高興地說。

照這樣看來,如果三科不合格就會被編排一班的話,那很大機會我們三個都同班,而黃愛晴都一樣。

既然已經知道死黨們的分數,我當然都想知道女神的分數,因為下一年同班的話,就會原班直升中六,所以今年的成績亦代表了與誰一起拍班照。

我看女神的成績表,自己都不奢望會與女神同班。

女神全科都合格,操行還有B+,那麼一定不會同班吧,不過這是理所當然,畢竟女神一直都是精英班的材料。

「阿鋒,不如我地暑假搞個班會活動囉?」女神說:「我想入Camp一齊玩。」

「冇問題呀,不過唔知班上面啲人嘅反應係點。」

「我已經整好咗張表格,你幫我問下佢地有咩意見,去就留個名。」女神給我一張表格:「你今晚得唔得閒呀?」

就算我有要事在身,我都會說當然有空,這是常識吧!

「緊係得閒啦!」

「咁就啱喇,不如今晚落街傾掂佢?」

「好喎,咁今晚電聯啦。」

我坐回我的座位上,便開始將表格傳下去,令全班都知道有活動,出席就寫自己名字。

最後也有半班同學會出席,總共十二人。

這學年最後的鐘聲響起了,同學們都很開心,終於都可以放暑假,毫無束縛地放縱玩耍。

「終於都放暑假啦。」我說。

「喂,阿鋒你而家同女神點,幾時表白。」歐佬又再教我追女:「你快啲做野啦,得返中四呢個機會咋,下年你地一定唔同班,要幫手就開聲啦。」

「阿鋒,呢啲野唔拖得㗎,你都知有好多人都追緊你女神。」阿飛說。

「得㗎啦我識點做,話時話識你地咁耐,你地其實有冇鐘意嘅人?」

「可能有...不過而家我唔得閒,唔講住拜拜。」阿飛似乎很趕時間,一支箭就飛走了。

「有都唔出奇,或者有女追緊我呢。」歐佬笑著。

歐佬樣子其實都不太差,我與歐佬比起來的話,樣貌和身材都輸,可能真的有女在追他。

「你真係痴痴地,有女追你嘅話,我切柒又點話。」

「嗱...你自己話㗎,我冇迫你,到時千其唔好走數呀。」歐佬充滿信心。

回到家後,我開始整理一下班會活動基本資料。

我還想著穿什麼衣服去見女神,在凌亂的衣櫃裡搜索,為了在女神心中留下一個帥氣的形象,我必須穿好一些。

女神:「落得未呀,唔係要我主動搵你掛,而家落去啦。」

黃耀鋒:「都未夠鐘...不過算啦而家落。」

女神穿著白色背心隱隱約約露了粉紅色胸圍帶出來,還要穿著短牛仔褲。

「喂你冇事下話,你著到咁落嚟?近排好多痴線佬喎。」我愕然。

如果今天晚上一直對著這樣裝束的女神,我當然不能專心,想不到她會這樣下來,令我不敢直視她。

「求其啦!落嚟傾野咋嘛,有你係度咪得囉。」她笑著。

因為時間接近零時,我們一起買宵夜後,找一張桌子上計劃活動,我講解完基本資料後,開始要定日期和地方。

「不如喺七月尾搞啦,八月好多人都要旅行。」我說。

「識為全班諗喎,好呀就七月尾,俾啖辣嘅我試下。」她直接拿筷子夾走。

「你冇問過我㗎喎。」我在她的腰戳了一下。

「你條友呀!」她竟然會還擊。

我們就這樣互戳互打一會,她弄得我十分痕癢,而我就扯著她的頭髮,我們都大笑起來。

女神穿著這裝束,令我可以與她的肌膚接觸變得更多,真的很滑很白,她的粉紅色胸圍帶差點從肩膊上滑下來,真想捉她回家玩一整天。

面對著女神我當然處於下風,情景就像小學生打架一樣,結果被眾人望著。

如果可以永遠都與女神這樣玩,這麼瘋狂就好了,我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相處時間,希望她心裡都是暗戀著我吧。

「你好白痴呀...唔知醜,快啲傾埋個地方佢啦。」女神含蓄。

「係你搞我啲野食先㗎喎,倒返轉講都有嘅。」我笑著。

「唔玩喇,快啲上網搵野啦,再玩落去傾到天光都似。」女神說。

我當然想跟女神玩到明天,只要有女神在我身邊,我都不會悶。

「就呢間啦不如,平時啲人都係去開呢間。」我用手機開著資料。

「勁喎,我都想搵呢間,就呢一間啦!」

「個場等我去Book啦。」她看著手機:「哇,已經咁夜㗎喇!?阿鋒,我要返去喇,廢事阿媽又煩。」

「好呀,冇問題,遲啲再見。」我向女神揮手說再見。

回家後洗一個熱水澡,與阿飛歐佬玩一會電腦,然後就去睡覺。

很想快點到班會活動來臨,如果下年一定不能同班的話,倒不如在暑假結束前去表白...我好想快點令她知道我的心意,好!就這樣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