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腥的籌碼

第五章第一回


我們成功通過了第二關,圓盤回升至100樓,工作人員早就在房間內等著我,本來沒什麼特別。只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等候我的人竟然是Sen。

「恭喜你通過了第二關。現在我將帶你回休息間,準備參與第三關。」Sen官腔地說。

Sen之前給我提示,我已經認定他是有心協助我的了。現在,他跟我打官腔,就代表著這裡不方便說話,我當然明白,所以我只微笑著點點頭回應。





我們回到那長走廊,我看到Stanley及帶領他的工作人員在我們前面走著,而後面沒有人。這時,Sen放慢了腳步,再以細得幾乎聽不到的輕聲說:「這裡可以說話了。」

我也同樣以近乎呢喃的聲音說:「你到底是誰?誰是你的哥哥?」

「噢,你不認得我嗎?我是Ken,你應該記起了吧?」

難怪我一直覺得Sen的樣子好像有點面善,他說起他是Ken,我就想起了。原來Sen這個名字,就像在那些無聊女同學之間流行一時的「S Language」,把所有字的聲母都轉成S,而Ken也依近似法則變成了Sen。

唔?說不定成為S機關成員的人,名字都會被「S化」?那我不就會變成「善衰」?到底是「善」,還是「衰」?而如果S化花名單車,就是「山些」?聽起來就像「姍姐」,連性別也變了。





說回Ken,我上一次見他,應該已經是近五年前,我和他當時還是小學生,事隔多年重逢,也難怪認不到他。我故意打趣回應:「我記得,『街霸Ken』嘛!」我一邊說,一邊做出一個昇龍拳的手勢。

「不是!阿勤呀!」

「『送禮勤』?」

「不是!我⋯⋯」

「我記得啦,說笑罷了。呀,」我突然想起父母的事,或許Sen能幫忙查到什麼,於是我先說自己的事:「你們S機關能查閱得到出入境記錄嗎?」





「雖然我沒試過,但應該可以,你想做什麼?」

「我的父母說他們這個月出國工作,但我有點懷疑,你可以幫我查一下,他們近一個月有離開香港的記錄嗎?」

「好,我試試。我查到有關資料再找機會接觸你。」

「謝謝。對了,你本來找我有什麼想跟我說嗎?」

「嗯。我想你還是小心一下Shirley比較好,她⋯⋯」說到這裡,Sen跟我也留意到,Shirley及帶領她的工作人員,已走在我們後方不遠處。我們繼續這個步速,他們或會追上我們,也會起疑。Sen於是匆匆說了一句:「不說了,總之你防範一下比較好。」之後我們就慢慢加速,回復正常的步速,也沒有再交談。

不久,我們三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再次回到休息間,而Sen也離開了。

Shirley一到埗,就嚷著肚子餓了,獨自離開再去大吃一場,留下我和Stanley二人交談。Shirley真能吃,第二關開始前,她才吃得滿滿的,不到一小時,現在她竟然又能再吃過。真是一名奇女子!其實Shirley這個傻大姐,有什麼好防範呢?難道我要防範她吃得太多,會吃到我破產?

Stanley這時向我道謝:「單車,謝謝你,沒有你的幫忙,我現在應該在那洞底了。」





「不要客氣,也要你願意相信我,我們才能順利合作,我也是幫自己過關呢!」

「只是,如果,」Stanley略帶感觸地說:「我跟Stephanie一開始遇到的是你們,而不是小康的話,她就⋯⋯」

人很多時相信「如果」,如果遇到的不是你、如果我們早一點認識、如果我作了另一選擇、如果、如果、如果⋯⋯可是,即使一切可以重來,以當時的情況、涉事人的經驗及人生觀等加起來,他們作出的選擇,即使有多少分別,我覺得結局也是大同小異。好奇心過盛的我,聽到這個「如果」,忍不住問了他及Stephanie的起始手牌是怎樣。

他回答後,我在心中盤算了好一會,苦笑著對他說:「有些事情,在派發發起始手牌那一刻就決定了,你不用自責。即使你們碰到的是我和Shirley,我們四人還是敵不過小康,要先淘汰一人。」

「這樣啊⋯⋯」他也作出一個苦笑來表示其無奈之情。他接著說:「不過,你真的很強,除了記憶力很好,能準確記得我們的手牌外,也能很快想到我們能組成的牌組及各個可能性。」

「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剛巧想到,哈哈。」我不全是謙虛才這樣說,老實說,在參與這遊戲前,我的記憶力並不算很好,也因為我的懶惰,不太愛背誦課本上的內容,運用記憶的機會也不算多。可是,在這個遊戲中,不知不覺間,我卻要不斷去回想過去的事物,遊戲的內容也不知為何經常跟之前的部份有關,在不斷運用之下,記憶力及回想速度好像也強化了,連帶思考速度也提升了。真奇怪!

在這個話題後,我們停頓了一會沒說話,但並不是沒有話題,大家反而像在醞釀一下情緒。不久,我倆竟同時開腔,有說話想跟對方說:





「單車⋯⋯」
「Stanley⋯⋯」

我們因這巧合而尷尬地微笑了一下,Stanley再開口說:「你先問吧!」

「謝謝。唔⋯⋯」我因為說話被打斷了,稍頓了一下才想起來:「剛才在遊戲中,你們提到的『獲得條件』,其實是指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