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的一道信息,換來即興的約會,她做的事,一切都總是靜悄悄的,殺人一個措手不及,明明五分鐘前的我,累得張不開眼,怎料五分鐘後竟然讓我精力充沛。
 
待會見的一道whatsaspp後,讓我起初有點愕然,然後興奮得翻滾的感覺湧上心頭,更差點在街上手舞足蹈。
 
這種感覺,猶如把往昔苦悶如同坐牢的感覺一掃如空,重獲自由的快感。
 
我確定,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經過我們再用電話連絡過後,就這樣到晚上七時,我們約好了在尖沙咀站iSQUARE出口會面,在遊人如鯽的車站,聽著許多操普通話,英語,粤語等等的人在我身邊走過,此刻我只感到這裡的喧鬧令我有點討厭,一直探頭張望,把在場每一位女性瞄過。
 


隔了一會,我望見遠處有一位女生從人群中徐步走出來,雖然她個子矮小,今天的服裝跟第一次跟她在便利店見面時大同小異,但依然招惹著為數不少男性的目光;
 
每一步接近著我的時候,世界的喧囂漸漸地平靜下來,在腦海響起一陣她說前奏的鋼琴樂曲,我知道,那個就是她,Vivian。
 
Vivian站在我身旁附近,迷茫地四周環顧,我緩緩地走近,輕輕拍了她的肩膞一下,她轉身望過來,她認出我,向我露出笑容說道,
 
「Hello,我地終於係七仔以外既地方見面啦,哈哈。」
 
對!我們終於在其他地方開始約會,把制服脫下的我,把客人身份放下的她,這個是我們第一次用上另一個身份的約會。
 


腦海整理語氣和眼神,點點頭說,
 
「哈哈,係呀,咁…..算唔算另類既第一次見面?」
 
她柔柔地笑了一笑,
 
「算係,咁……你好呀,鄭子豪。」
 
「你好呀,李靜怡小姐,哈哈。」
 


說罷,我們站在原地相望而笑。
 
笑容過後,她主動對我問道,
 
「係呢,我地食咩好呀?有無提議?」
 
我苦苦思量過後,依然苦無頭緒,
 
「無呀,你決定啦!Lady First!」
 
「呃!我想去食壽司,你呢?」
 
「好呀,你有無地方推介?」
 
「嘿,有呀,我帶你去一間度食。」


 
在Vivian的引領下,我們走到了一處往日年少無知時,每晚流連忘返認識女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大廈,原來現在大廈的一樓開了一家日本料理,在店員的帶領下我們雙雙坐下,望著餐廳周遭的環境我開始思考。
 
忘了從何時開始,日漸離開當年輕狂的時光,要是從前玩樂的日子是浪費光陰,但過得很快樂,那現在過著人們口中的腳踏實地,日子過得苦悶,日復日地工作,日子過得不太快樂,對周遭事物的情感再也泛不起任何興趣,連歡笑也覺得幼稚;
 
我一直在想,漢子是否需要學會不懂笑不會哭。
 
我一直在想,快樂變得珍貴,是成長的其中一環嗎?
 
想著想著的同時,Vivian在我沒有任何意見下,為我點了許多豐富的菜;
 
刺身,壽司,天婦羅等等美食滿怖桌子,還有一道海鮮炒烏冬,於是在美食當前下,我把感慨的思考放下,開始跟她聊著笑著,吃著,我一邊吃著刺身的同時,一邊暗地觀察眼前的女生。
 
她有一張永遠掛著笑容的臉孔,但於我而言,她眉間隱隱的憂鬱,配上咀角微揚的樣子,是何其諷刺,更有點可憐,教人憐憫,也教人銷魂。
 


縱然如此,她的舉手投足,依舊保持著在我心目中的溫文儒雅,閃爍的眼睛把我的視線不其然地鎖上。
 
很快不消一會便把餐桌上的美食一掃而空,想不到這個Vivian的食量如此驚人,教人訝異的是像她這樣弱柔的個子,胃的容量竟然比我更大,食量比我更多,臉上還報以一個滿足的表情。
 
其後,她更點了一瓶清酒,喝下數杯後有點微醺,滿臉通紅的她,在咀角微揚的映襯下顯得更為可愛。
 
換個說法,這樣的女生毫不造作,絕不會像某些港女喜愛掩藏,一切都是虛偽的。
 
在我的心裡真誠對著眼前的女生一邊讚嘆,另一邊厢我們的雙眸交錯,她水汪汪的眼眶觸碰上我心靈的某處,讓我的臉頰不其然地變得通紅,我的思緒變得混亂,我的呼吸變的急促,同時我的不知所措令她露出羞澀靦腆的笑容,於是假出不為意的把視線移開。
 
就這樣她害羞地一言不發,我不敢開口,我偷偷地瞄了她一眼,隔了一會才緊張得緊握雙拳,手口還在抖震起來,打破沉默對她說道,
 
「不如……埋單出去行一陣?」
 
她點頭!


 
結帳的時候,Vivian主動掏出錢包,與此同時我以上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一張「金牛」夾著帳單遞給侍應後,在她開口前不忙補上一句,
 
「另類既第一次……見面,緊係男仔埋單嫁啦。」
 
其實我的心底很想說出約會二字,可是欲言又止,最終把約會二字換上見面。
 
「喂呀,我諗住答謝你上次幫我,好難得搵到今次機會約到你食飯,點知你又要爭住埋單。」
 
說罷,她打開錢包續說,
 
「我俾返錢你呀。」
 
我搖著頭報以一個笑容,
 


「咁你下次請返我囉……」
 
她含羞答答地點頭,
 
「嗯,下次……一定俾我請返你。」
 
對,要是下回的話,我還是會搶著結帳,然後再推說下一次,一直把下次輪迴下去。
 
 
他說,要是下回的話,要是下回,如果一切都有下回,下回我們的故事,應該會怎樣編寫下去?
 
只記得她答過,下回跟上回的結局最終只會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