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約會讓我難以忘懷,她是我憧憬的女生,對她日漸傾慕,只怕有一天我會愛上她,愛得不能自拔。
 
矛盾的思緒每分每刻在我腦海苦苦交戰著。
 
她長得高貴,談吐舉止時而華麗,亦有少女樂天的一面,總括而言,她的一切總有兩面,猶如一頭罕見的雙色眼貓。
 
可惜的是世上沒有完美,完美就是缺憾,她是人家第三者這個鐵定的事實無法改變,殘酷說白一點,就是你眼中高不可攀的女神,是人家胯下的情感奴隸,苦苦哀求別人施予對自己的愛。
 
偏偏就是這一點,得到了打從心底不其然的憐憫。
 


 
記得她問過,矛盾只因深愛著,你知嗎?
 
明明是歌詞,偏偏剛巧適用於她身上。
 
約會過後,每晚我們依舊維持著那個你猜我來的遊戲,每次見到她靜悄悄地來,總有一陣溫馨的暖意上心頭。
 
她會對我眉開眼笑,連珠炮發的說起話來,不論是開心或是不快,只是她再沒有提過她的「戀愛對象」。
 
有時候我會在想,到底現在我們的感情算得上甚麼?


 
是友情?是暗戀?抑或只不過是寄託。
 
在漫漫長夜中,她得不到所愛的摟抱,沒人愛人的一吻,沒有一個電話寒喧,更別期盼會得到別人的祝福或跟知己好友談及這樣的事情,畢竟這是不道德不光彩的處境。
 
因此感到空虛,難得在這個地方找到了可以訴說的依靠。
 
其實我亦如是,把Vivian的來訪當作是苦悶上班時間的一種衝擊,給我一點趣味,而心靈的交感,只不過是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不論友情愛情,這個道理均能用得著。
 
今天,正值星期五,我感到寂寞,因為我等了很久也看不見她的身影,客人很多,麻煩事亦感到很多,有時候面對客人的咀臉,我看得厭了!


 
清晨三時,她沒有來,夜深了,繁忙的便利店終於得以寂靜下來,我開始思考,開始在想,這一分鐘,她到底在做甚麼?在想甚麼?
 
想發一道whatapp給她,她沒有回應的話,我知道她睡了。
 
可是,我們的遊戲規則一向是從不過問對方會否到來,要是突然問道的話,感覺很怪,更破壞了遊戲規則,於是打消這個念頭。
 
任由百無聊賴的腦袋開始運轉,開始想多,有時候我更會好奇地想,她一個人睡嗎?還是跟那個男人睡了?
 
這個想法,在我的腦海中總是悄悄地浮現。
 
每當想到讓人揪心的位置,我會用上理性把過度思考的大腦叫停,用理性進行自我安慰。
 
說實話,人家跟他人睡了與我何干?
 


那怕那個男人把她干得嗚呼哀哉地叫,每一下的進出聲大得猶如打樁,房子搖得快將倒塌,我仍然無權過問,畢竟我沒有一個可以過問的身份。
 
原來我的理性安慰比感性的胡思亂想更為可怕,哈哈!
 
毫不容易到了星期日,再度的約會,但我絕不馬虎,在腦海想好了路程,亦有想過如何打扮,著重的程度比第一次的約會凝重得多。
 
要是一般的約會,我從不會緊張,主要原因是沒有約會的對象。
 
然而,這位完美得矛盾的雙子女生,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張,心底在手心抖震得的壓力和萬分期待的興奮感之間徘迴。
 
就在萬事俱備,只欠一道名為Vivian的東風下,終於來到了星期日。
 
早上六時,被一通突如其來的來電吵醒了,睡眼惺忪的瞄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稱讓我立即回過神來按下接聽,迎來一把沒精打采的女聲,是Vivian,她的語氣憔悴的,虛弱的。
 
她在電話中支吾以對的跟我說親戚來訪,感到有點不適,她說可以硬著出來,只是不可以走得太遠,畢竟她很睏,肚子有點痛,四肢感到有點無力。


 
此時,邪念在我心頭萌起,噢,四肢感到有點無力,不要出來了!就讓我到你的家中好好照顧你吧。
 
縱然我抱著沒有希望在Vivian身上討任何便宜,可是依舊存有邪念,這一點是無用置疑。
 
數天的期盼瞬間教我的心徹底失望了,希望粉碎了。
 
想一想,這算是她的臨陣退縮嗎?這是理性的拒絕嗎?這是錯覺嗎?
 
這邊心底想著,沒關係,強求也是徒然,只有難免有一點可惜和失落,另一邊廂卻因為她的不適而感到憂心仲仲;
 
「需唔需要睇大夫?」
 
她在話筒中虛弱無力地笑了一聲,
 


「嘻,大夫,你成日都哄我笑。」
 
「緊係啦,西醫只係俾止痛藥,治標不治本,要治本緊係搵中醫。」
 
「你信中醫?」
 
「唔知呀,只係聽人地講,而且我做野總係覺得治本,解決問題既根本係最重要。」
 
「嗯,係既……」
 
她好像聽出我的話有點弦外之音,但實際上我別無他意,純粹發表我對中西醫的觀點。
 
「咁你好好休息下啦,唔好格硬出黎,知唔知?」
 
「但講好左話一齊行街食飯,忽然放人飛機,搞亂人地既行程,我唔鍾意。」


 
「傻啦,點會搞亂我既行程呢,嘿嘿。」
 
「有約?」
 
「無呀,哈哈!咁留係屋企上住高登食嘉頓雜餅囉,我okay嫁!」
 
她不屑地說,
 
「即係無啦,又話有,呃我。」
 
「咁我都只係唔想你唔開心姐,善意既謊言。」
 
Vivian斬釘截鐵地對我說,
 
「我唔鍾意人呃我。」
 
「無下次,好無?」
 
「嗯!」
 
我知道她為何討厭別人說謊,畢竟要不是那個她愛的人撒謊,現在的Vivian不用被第三者這個罪名玷辱她本來的無瑕,一方面可以說是自願,但感情何來理性,理性的感情根本只是好感,不是喜歡,不是愛上,愛真的可以讓人忘掉理智。
 
有見及此假意好奇把話題扯開,
 
「係呢,咁……佢有無探你?」
 
換來她欲說還休,
 
「佢…..好少搵我,只係佢行得開既時候,而且今日係星期日,Family Day,佢更加唔會搵我。」
 
那刻,我知道我說多了,於是連忙跟Vivian說聲對不起。
 
從話筒的另一邊聽到她鼻頭一酸,
 
「唔緊要,講咩對唔住,你問得無錯,呢個時候女仔最需要既人應該係男朋友,係愛人,只係……係呢一段關係入面,我無一個咁既身份咁既資格姐。」
 
她的語氣字裡行間中,我深深明瞭她的心酸,她的無奈,她的不甘,這些複雜相反的情感在心扉間掙紥,相信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心情大概應該跟現在無異。
 
聽罷她的回答,我亦因為她對這段愛而弄得如此卑微,同樣感到心酸。
 
「咁…..你仲有細路。」
 
「晨軒佢約左人呀,聽講係一個女同學,難得佢有約會,我唔想因為佢照顧我而Miss左呀。」
 
「點解既?你細路…..好孤僻既?」
 
「唔係孤僻既,只係打從高中某段時間,佢個人成日都滿懷心事,問佢有咩心事,佢就答唔知,仲話嚴格上,係唔知點講。」
 
「可能係少男情懷姐。」
 
她嘆了一口氣,
 
「總之我唔想打擾到佢難得既約會啦。」
 
「真係一個好姐姐,咁…..你要好好休息下啦,聽我話啦,今次到我問返你知唔知?」
 
她語帶愧疚答道,
 
「知道啦…..但你真係okay?難得放假喎。」
 
「我真係無所謂呀,你好好休息下啦,記住飲暖水,唔好飲凍水,食小小黑朱古力有助舒緩痛楚嫁。」
 
「點解……你要對我咁好?」
 
因為,我相信天下間只要還有心肝的,都會待這樣的女孩無微不至。
 
因為,像她如此既溫柔又硬朗,懂得從別人的角度出發的女生,是絕對值得的。
 
不過,這是我不能說出的答案,始終我不希望Vivian了解到我心底的感受,所以我只有一笑置之,沒有任何回應。
 
縱然我沒有能力去照顧,去追求眼前的女生,目前就這樣平衡著我們的感情也不錯。
 
我說,第二次的約會,還是留待最佳狀態之下,因為我想給你一切的都是完美。
 
記得她聽到後開懷地笑了,還連忙嗯了一聲,彷似在電話的另一邊,她咀角微揚地點頭。
 
這是,我對李靜怡-Vivian的第一個承諾,要把一切完美的,都給予她;
 
 
他說,不管你曾經被傷害得有多深,總會有一個人的出現,讓你原諒之前生活對你所有的刁難,直到現在,我衷心希望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他,就是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