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見面,雖然我的心裡沒有多少生疏感,但是我總感覺,莫雅貌似有點躲避我的樣子。
一路上,雖然她盡量表現的及其自然,但是每當我的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以後,這個家伙就會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躲避著我的眼神。
見狀,我卻是有些無奈地苦笑起來:“莫雅大小姐……沒看出來,許久不見,你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啊!”
聽到我的話,莫雅貌似嚇了一跳,身體顫了一下,隨即白了我一眼:“不用你管!”
我的臉色繃住了,這個家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沒想到,接下來,莫雅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地轉過了頭:“不過……你倒是變了不少呢。”
“是啊……人都會長大的嘛!”我笑了笑,尷尬的氣氛,終於溶解了。
一旦打開了話茬,我們兩個人再度熟絡了起來,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詢問起了對方的近況。
我們會談論培訓班的發展,會談論高中的成績,會談論五泉鎮的風景……但是唯獨把之前,我們兩個所經歷過的一切,全都有意的隔了過去。


這就導致,即使我們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但是心裡面總有些不自在。
我能夠感覺到,每當提起以前的時候,莫雅看向我的目光裡就帶著一絲隱隱的幽怨……現在的她,已經履行了當初的承諾,幾乎已經完全追趕上了我的腳步啊。
想到這一點,不知怎的,我的心裡卻是跳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只是尷尬地繼續著現在的話題。
就這樣,我們一路高談闊論地說著一些無聊的廢話,一個多小時後,就來到了五泉鎮那條小道的入口處。
當我們離開出租車,再度漫步在了這條讓我痴迷的鄉間小道,我卻是有些不自然,這是我第一次,和莫雅單獨走在這裡啊。
想到這兒,我不由自主地轉過頭,發現莫雅和我一樣,臉色都有些古怪。
這一次,我們兩個卻都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走著。
來到了五泉鎮,已經是黃昏時分,但是莫雅的臉上依舊湧現出了一股激動。
她直接從我手上奪過了那些購物袋,徑直來到了小鎮深處。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終於明白了她的目的。


這個家伙,把各種價格不菲的小零食,小玩具,全都分給了鎮子裡的一些小孩子。
很快,她就像是一個孩子王一般,周圍圍了一圈小朋友,甜甜地叫著姐姐。
“小雅這是出息了啊,帶著男朋友回來……嘖嘖,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她們母女終於熬出頭了……”

…………
一旁納涼的老人家們,全都滿臉欣慰地稱贊起來,議論紛紛。
而我則是有些無語,看起來,莫阿姨和莫雅的注意,是為了回來顯擺一下自己,順便讓鎮子裡面這些關心她們的人放心啊。
就這樣,一直忙碌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所有小朋友都回家吃飯以後,莫雅這個家伙才算是消停了下來,卻是已經發光了手中所有的小禮物。
我忍不住走了過去,苦笑道:“怎麼樣……是不是累壞了?”


“還好吧……”
莫雅笑了笑,輕撫了一下額頭散亂的秀發:“媽媽說……這樣做,她會很高興……而且,我也很高興。”
我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也好……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莫阿姨的家,已經荒廢了很久了,也沒有舍得租出去,現在的話,我們只能住在小旅館裡面。
但是,聽到我的話以後,莫雅卻是搖了搖頭,眼神之中有些莫名的傷感:“唐……小磊哥,我想……在這裡走走……已經一年多沒有回來了,你如果累了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卻是顫了一下。
“我……陪著你吧。”

良久,我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莫雅轉過了頭,看了我一眼,帶著一絲怪異的神色,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在這漆黑的小鎮中,慢慢地走著。
這所古樸的山水小城,真的很吸引人的眼球,但是因為看了很多遍,所有我的心裡倒是沒有多少激動。

不過,莫雅卻很是激動地左看右看,時不時拿出手機拍一張照片……這個舉動,讓我的心裡,莫名的發酸。


她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剛長大,就要徹底離開……這種滋味,恐怕很不好受吧。
對此,我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陪在了她的身邊。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兩個人卻是走到了一條小河的岸邊。
看著眼前的小河,我卻是有些失笑,這個地方,貌似就是當初,莫雅險些把我逆推的小河岸邊啊。
看到這條小河,莫雅卻是笑了起來,忽然開口道:“小磊哥……朱偉盛他,貌似要結婚了。”
我的心裡有些怪異,卻是點了點頭,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這些。
莫雅忽然轉過了頭,眼神中有些失落:“但是……你為什麼,一直不肯來找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口氣,居然帶著一絲濃濃的悲哀。
我傻眼了,很快就反映了過來。
這個家伙,難道認為,我不見她,是因為朱偉盛的原因嗎?
折騰了一天……她給我看了她的一切,就是在向我證明她的實力……恐怕,就連莫阿姨,都是被她搬出來當援兵了啊!

想到這一點,我忽然有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
看著眼前眼圈發紅的莫雅,我卻是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我從來沒有在乎過他的存在……莫雅,你想得太多了……”


“你……騙人!”
莫雅轉過了頭,不再看我。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走了過去,伸出手,輕輕地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莫雅……”
看著她,我的喉嚨有些發干,抿了抿嘴唇,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不起……”
“小磊哥……”
“我知道……你過得很累……一直以來,我都忽視了你……對不起……”
我的聲音有些發干。
如果我能一直保護她……一直照顧她,或許,現在的她即使不會活得這麼風光,但是也會比現在更快樂。
此時,莫雅的臉上,慢慢地布滿了淚痕:“小磊哥……”
“小磊哥……只要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她只是輕呼了一聲,就直接埋在了我的懷中,緊緊地抱著我,仿佛是抱著人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不肯松開。
而我,心裡面卻是充滿了一股濃濃的愧疚……如果不是我,或許,莫雅的生活,也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吧。
但是,我也知道……經過這一次開誠布公,一切,就如同水到渠來一般,都過去了。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沒有在擁抱過這個家伙了,這一次,我卻發現,她好像瘦了很多很多。
“小磊哥……”

這個時候,莫雅仿佛克制不住自己一般,點起了腳尖,和我親吻在了一切。
這個舉動,仿佛觸碰到了一個引信一般,把我內心中所有的愧疚,所有的心痛,全都點燃了。
我們兩個人,就在這河岸邊,緊緊地擁吻著。
良久良久,就在我准備結束這個舉動的時候,沒想到,莫雅這個膽大至極的家伙,拉住了我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她那驕傲的部位。
“小磊哥……我想……先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