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過後,Kenny和詩喬的心情有些沉重。尤其是詩喬,她默默地跟著Kenny到Tiyatro Theatre,在觀眾席最高的一級坐下,盯著競技場正中的半圓發呆。
  思緒漸漸從她的往事飄到那個年代去。
  那時候社會地位較高的人就是坐在這個地方看場內的人廝殺,而場內的人的生活,除了被勞役便是以性命為他人帶來娛樂。儘管這樣的生命既痛苦又無意義,他們還是拼命爭取活下來的機會,即便代價可能是他們摯親好友的性命。
  如果場內的是她,她會忍心刺出去嗎?
  多活一場,少活一場,還是痛苦,還是要死。那麼,她還是要刺出去嗎?
  為了所愛,她願意付出多少?然而怎麼樣的付出才算付出?要讓對方活下去,還是讓他或她得到解脫?還是她應該把長矛刺向自己,為對方終止掙扎與內疚?
  到底阿琳當時是以怎樣的心情跳下去的?
  她們沒必要生死相搏,這不過是一場……選擇。但她,阿琳沒有想過這樣做會為她帶來怎樣的創傷嗎?阿琳說這一切也是為了把她們的感情封存起來,她無法理解。
  「喂!」場內的Kenny拿著照相機向她大叫。
  她站起來,卻沒前進,無言地看著他一臉無知地站著。


  她好奇,他有否試過站在那競技場上與摯愛互相廝殺?
  他說日子久了,又或者某些事情發生了,愛情便不會單純是一種美麗的感覺。
  他說,他年少時曾經練習流行曲來追女生。
  愛情對他而言可會也是一場競技?
  「為什麼愛情古城裡面要有競技場?」她以雙手作擴音器大叫。
  他想了想,決定不認真回答她的話,「因為談情說愛太多會累,所以想換換心情。」
  她明白他的意思,吸一口氣邁步入場,以旁觀者的心態看連場殺戮過後的遺跡。  這古城有部份地方並不開放,有部份地方還有工程進行,但路標並不清晰。起初他們嘗試跟地圖走,但沒多久便放棄了,隨心在這無盡的荒野中閒逛,卻發現遊客愈來愈少,更見工人在他們不遠處把石柱小心奕奕地還回原狀。
  「這兒可能是禁地。」詩喬顯得有些憂心。
  「嗯。」Kenny說,按幾下快門便翻出地圖看個究竟,「我們返回大路上吧。」
  這時幾個外國青年向他們走來,說可以帶他們返回遊客區。他們看上去風塵樸樸的,手裡一張地圖也沒有,卻熟練地帶他們在亂石間穿梭,沿途還叫工人關上不該開啓的閘門。細問之下,他們才知道那幾個青年是從世界各地來到Aphrodiasis的考古學家,而他們剛才經過的地方尚未完成發掘,隨時會有大石倒下,十分危險。


  走了十數分鐘,考古學家們為他們指明方向便離開了。詩喬和Kenny拐了個彎,看見不遠處的大草地上有座龐大但破爛的古神殿。在猛烈的陽光、無雲的藍天和翠綠的草地襯托之下,神殿即使佈滿沙石和裂縫,看上去還是白得亮眼,仿如這荒蕪中的一片綠洲。
  「我們去拍張合照再去博物館好嗎?」Kenny提議。
  「嗯!」詩喬說,展開笑容和他快步走向青草地上的希臘古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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