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愛情讓人哭 讓人覺得不滿足》
 
男生或許無法想像,一丁點的不快樂可以在女生心中掀起多大的漩渦。
就像當你在家看見一隻蟲子的時候,代表你家裡已經有千千萬萬隻蟲子了。

當一個女生終於要向你訴說她的擔憂時,其實這煩惱已經在她心中醞釀了很久了。
在她跟你說一句抱怨,哭一滴眼淚,她心中可能早已有過千言萬語。

她大概已經在心中為你找過很多藉口,也在心裡怪責過自己杞人憂天。
這應該也是男生覺得女生煩的原因吧。總是想得太多。



沒辦法啊,男生女生的大腦構造太不同,需要的東西也太迴異。
男生說我們想得太多,我們也覺得男生想得太少。
 


星期六的早上,我在熟睡的阿弘身旁醒過來。
窗外的陽光有點刺眼,我看看手機的屏幕,早上十點半。

阿弘還在酣睡,我靜靜的轉過身子,背著他玩手機。


過了不久,我忽然感到阿弘伸手摟住了我的腰。

「嗯?吵醒你了?」我柔聲問,放下手機。
阿弘沒有回話,卻慢慢把手伸向我的內褲。
我是不穿褲子睡覺的,只穿寬鬆上衣和內褲。

阿弘用手指輕輕按壓我的敏感位置,我感到腰間有股力量在頂著我。
阿弘用力把我翻過來,我平躺在床上正面看著阿弘。

還是有點睡眼惺忪的阿弘看著我,雙手移向我的身體,把我的內褲脫下來。


我卻有點害怕。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跟阿弘做了吧,除了感到生疏,還覺得有點不知所措。
不懂得應該要有怎樣的表情,身體好像沒法投入。

難得阿弘終於想要了,我的心情卻很複雜。
阿弘已經把他的陽具掏了出來,準備進入我的身體。
我張開雙腿,心裡盡量叫自己不要想太多。

阿弘進入我的一刻,男孩和學長的臉卻忽然掠過我的腦海。

「…小游,怎麼這樣乾?」阿弘用他的陽具磨擦著我的私處,平日很容易就濕得像大海的我,今天竟然沒有半點分泌。
「但是我很想要你呀。」我迴避阿弘的問題,伸手圈著他的脖子。

阿弘再嘗試幾下,終於算是進入了我。


我盡量配合他的動作,擺出一副很享受很投入的表情。

心裡卻無法好好體味這次難得的性愛。
阿弘逕自在我身體裡穿插,十分鐘左右他就氣喘吁吁的躺回床上。

我倚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心跳。

「很舒服哦。」我口不對心的說。
我還是覺得,女伴是應該讓身邊的男人感到自信的,所以無論表現怎樣,我還是會在事後對他的表現作出肯定,好讓他覺得能滿足我,或是更喜歡跟我做愛。

「為什麼那麼乾?平常妳很濕的呀。」阿弘再問一遍,他好像很在意。
「…可能是因為太久沒做了吧。」我輕聲說。

「多久了?」
「五十九天…」我呢喃。



阿弘嘆了一口氣,「妳都有數著啊?」他問。
我沒有回話,窺探著阿弘的表情。生氣了?

「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他問,聲音聽起來有點責怪我的意味。
「…你知道我忍耐得多辛苦嗎?」我委屈的說,既然他主動說起,我也不想再掩藏了。

「你看你這抽屜,」我邊說邊拉開他床頭的抽屜,「這盒安全套,你買了多久啦?以前你多久買一盒,現在你多久買一盒?都用了快半年啦!」我把我的委屈盡情宣洩出來。

「你想想看當初在一起,他跟我多久做一次?我們才一起九個月,不是九年呀!你竟然可以兩個月也沒有想要一次?如果你不是每天工作忙得過份,我真會懷疑你是不是在外面吃飽了,才會不碰我。」我續道。

阿弘默默看著我,又看看他抽屜裡的安全套。
「…這樣聽妳說,我也覺得自己很無能呢。」阿弘苦笑說。

「我,我不是這樣的意思。」我連忙說,如果男人對自己的能力失去了信心,恐怕更加不可能回復到以前勇猛的狀態了。


「要是妳有這麼多委屈,為什麼都不跟我說?」阿弘問。

「我真的沒有說嗎?你不記得我們為此吵過架?」我的眼睛驀地濕潤了起來,「你說我還怎麼夠膽跟你說?」
「…我不知道令妳這麼難受。」阿弘擁著我,「不過,性對我真是不重要,而且工作真的令我很累。」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很累。」我哭著說,「只是,我很掛念以前那個常常滿足我的你。」
「…小游。」阿弘還是擁著我,我沒法看到他的表情。

「阿弘,你給我一個答案吧。到底我還可不可以有期待,期待你變回以前那個熱情的樣子?」我問。
「…不可以了。沒可能的。請妳就習慣這種吧。」阿弘平靜的說。

「…嗯。」我還是輕聲低泣著,心裡為以前跟阿弘快樂的日子道別。
 





 
我站在木製的大門面前,抖著身子等著裡頭的人應門。
香港的冬天又濕又凍,是刺骨的冷。
還是穿著黑絲短裙的我,更是感到寒風嗖嗖的從我雙腿間吹來。

「喔,妳來了。」男孩應門。
「嗯,會不會打擾你?」我站在門外問。

「不會啊,進來吧。」男孩揚手示意我進去。
我坐到床沿上,看到掛在牆上的時鐘。晚上十一點。

「妳眼睛很紅啊,跟男朋友吵架了嗎?」男孩為我端上了一杯熱茶。
「…謝謝。」我接過熱茶,「不算是吵架,只是讓我認清現實罷了。」我緩緩的道。

「怎麼了?」男孩坐到我身旁。
「他就說他以後也會是這個樣子,要我不要妄想他會再跟以前一樣。」我說,「就是說,跟他在一起的話,大概以後就像守生寡。」

「其實我覺得他應該看醫生。」男孩說。
「畢竟是性能力問題,你們男孩應該很避諱吧。」我說,呷了一口熱茶。

「但是他這樣,對妳也未免太不公平。」男孩好像有點同情我。
「我問你啊,你出軌的心情如何?為什麼會這樣做啊?」我反問男孩。

「…妳有看過王家衛的電影嗎?」男孩有點答非所問。我點點頭。
「他的電影裡曾這樣說:每個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看見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後面是什麽。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翻過去山後面,你會發覺沒有什麽特別,回頭看會覺得這邊更好。但是他不會相信,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試試是不會甘心。」男孩娓娓道來。

「…怎麼好像沒有聽懂。」我歪著頭想。

「那轉個說法吧。就像麥兜故事裡火雞的故事。」男孩續道,「麥兜說,一隻火雞最美味的時刻,就是你期待了好久好久,終於可以吃火雞了,最極致的美味就存在在將吃未吃之間。」
我好像有點聽懂了,微微點了點頭。

「或許吃過了,會覺得火雞一點都不特別。但極度期待之下,就造成火雞一剎那的極度美味。」
「我想要的,大概就是這種不知道會是甚麼滋味,好想試試看的感覺。」男孩說。「這也同樣是,為什麼人們總是曖昧時期總是最美好。都是同樣的原理吧。」

這好像是印象中,第一次跟男孩有這樣的對話。

「那,你看過了山的後面,這火雞你還覺得好吃嗎?」我有點挑逗的問男孩。
「…好好吃。非常好吃。」男孩答道,輕輕把我壓倒在床上。

男孩一把吻下來,溫柔的吸吮著我的舌頭。
我享受著男孩的吻,任由他的手在我身體上遊走。

男孩從我的嘴唇開始吻起,慢慢的吻遍我身上每一處。
我軟癱在床上,閉上眼睛感受著男孩的輕撫。

比起阿弘,男孩更能令我投入。
阿弘不太會為我做前戲,整場性愛感覺就是滿足他而已。
他沒有問過我喜歡甚麼姿勢,也沒有想要令我更加滿足。

…糟了,我竟然開始將阿弘跟男孩比較起來。

「啊。」男孩吻著我的耳珠,朝我的耳朵裡吹氣。
「這裡敏感是吧。」男孩邊說著,邊舐舔著我的耳朵。我的身體被快感弄得一陣陣酥麻。
男孩繼而把臉孔埋在我胸前,開始舔著我早已興奮得硬掉的乳頭。

「啊…好舒…服…」我受不了的呻吟著,男孩更賣力的吸吮著我的乳頭,發出令我興奮的聲音。
「不行了…你快點進入我…」我圈著男孩的脖子,嬌喘著哀求他。
「妳喜歡甚麼姿勢?」男孩脫下內褲,壞壞的笑著問我。

「這樣的…」我側躺在床上,示意他側躺在我身後,「這樣從後面進入我…」
男孩聽話的躺在我後面,緊抓著我的腿和腰,猛力的進入了我。

「啊…還,還有…」我邊嬌喘著邊拉起他的手,「這樣…用力掩著我的嘴巴…」我將他的手覆蓋在我的嘴唇上。
「嗯…嗯…」被摀著嘴巴的我享受著無比的快感,男孩也更加大力的抽動著身體。

一服快感彷彿直衝到腦門,身體每一個角落都爭著要感受這致命的興奮感。

「妳好濕…」男孩低吟著,邊把我翻過來平躺床上。
男孩把我的雙腿高舉到他的肩膀上,他邊看著我羞澀的表情邊抽插著。

我輕輕咬著手指,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男孩吻著我的腳,舔我的大腿。一陣快感又流遍全身。
我的腦海已經完全一片空白,只想沉浸在這毒藥般讓我上癮的快感中。

「妳這大食妹,以後就讓我餵飽妳吧。」男孩說著,然後俯下身來跟我濕吻。
我喜歡這種被需要被渴求的感覺。

以後就由男孩填滿我身體的每一吋肌膚吧。由他來填滿我的寂寞。

這是我真正的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