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全失的池道開始逐漸向我逼近,而我也隨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後退着。
 
「池道!你還記得我嗎?」我朝着他大喊道。
 
「嗄……」池道雙眼中的紅光閃爍得更厲害了,看樣子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
 
理智全失的池道開始逐漸向我逼近,而我也隨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後退着。 

「池道!你還記得我嗎?」我朝着他大喊道。 





「嗄……」池道雙眼中的紅光閃爍得更厲害了,看樣子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 

「你這傢伙……」我強忍着淚水說。 

如果池道是單純變成吸血鬼,記憶應該是會保留下來的,但是他現在除了擁有吸血鬼的獠牙、紅眼和異常的自癒能力這些特質外,還混合了僵屍毫無意識、動作較笨拙的特點。 

恐怕他目前體內僵屍的因子佔的比重較多,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們已經僵持了一段時間了,鞋子已經半踏入沼澤裡面也就是說我再也沒有路可以退,再退就要走進沼澤裡面了。 






在逃離始祖的山洞前,我不顧當時的情況有多危急也跑去回收了藍水晶,為的就是以後遇上它時,我們還有作出反擊的能力。 

不管僵屍或是吸血鬼也好,它們的共同點都是害怕陽光。 

而藍水晶在受到外力刺激後會短暫性地放射出類似陽光的光芒,始祖在接觸到過這光芒後身體大部份都被燒爛了 

所以說藍水晶就是我唯一的武器,但是…….我一點都不希望把這水晶用在池道的身上。 

「嗄……」池道口中再次吐出白霧而且突然間就像豹子一樣撲向我! 





雖然他的動作十分強橫霸道但是卻一點也不精準,我一欠身就躲開了他這一次的攻擊。 

飛撲過猛的池道「咚」一聲的就一頭扎進去我身後的沼澤裡面,同時間他炸起的水花足足有數米之高,可見單純被他那一撲給撲中絕對會對我造成相當大的傷害。
 
 
 
 
 
沼澤裡深不見底,池道撲了進去後只見有為數不少的氣泡從水底冒了出來,但他就遲遲不見蹤影。
 
我壯着膽子趴在水邊,除了水面因衝擊而泛起了漣漪,水底下一點動靜都沒有。
 
莫非池道他沉到很深的地方上不來了?還是被沼澤底的污泥給纏住了?
 




「喂!池道!」我朝着沼澤呼叫着池道。
 
可是聲音在水中沒法好好的傳遞出去……
 
我正想着要不要嘗試一下把他打撈回來時,水面突然間隆起了一大片而池道隨即就從水底下以驚人的彈跳力撲了出來。
 
這時候我的內心走向了兩個極端,可以說是又驚又喜的,驚是池道還是這種理智全失的狀態,喜是原來他還安然無恙。
 
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我的擔心是有點多餘的了……
 
像吸血鬼這樣的不死生物根本用不着擔心他會淹死,更何況池道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在半空中滯留了兩秒的他重重地以兩腳着地的方式降落在地上,落下的那一刻把地面上的泥土和石子都濺起了四處飛散。
 
我的肩膊不小心被其中一個飛來的小石子擊中,身體當時就彷如被人用拳頭狠狠地打上了一下的往後退着。




 
萬萬沒想到現在的他單是濺起來的石頭都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要是不小心被他打中的話必定非死即傷。
 
池道這回開始用兩腳行走的方式向我接近,但看來他還未完全適應這變異的身體,走起來還是一時左一時右的搖晃着。
 
雖然看起來好像跟剛才沒什麼大區別,但是池道已經由像野獸以四肢走動變成現在用雙腳行走了,我覺得比起僵屍,現在的池道開始往吸血鬼方式靠攏了。
 
說不定只要多一些時間,他體內的吸血鬼因子就會完全覺醒並佔領身體。
 
以我們見過那兩隻吸血鬼都擁有自我意識來看,那時候,池道有可能可以回復他自己的意識。
 
只要他能夠克服到對鮮血的渴望,我們也許還能一起再次尋找猿猴之手……
 
「嗚……」池道現在會發出類似野獸的低吼聲。
 




「你這混帳!連我都不認得了嗎!」我一邊拉開距離一邊說。
 
「嗚……」
 
原本還在面前的池道突然消失了,一陣狂風從我的身邊吹過後,我的背後傳來了一聲巨響。
 
池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瞬身來到我的後方,而且手掌至上臂的位置還深深地陷入了我背後的一棵大樹內。
 
這場面好像曾經見過的樣子……
 
當初那吸血鬼剛剛從地下墓穴醒來追殺我們的時候也試過誤把手插進去樹幹內無法拔出,就跟現在池道所做的事一模一樣。
 
不過吸血鬼是以自斷手臂的方式為自己解圍,而池道則是讓另一隻也插進去樹幹裡,把比當時還要粗上三倍的大樹像免洗筷子一樣從中整棵掰開了!
 
他的力量無疑比那吸血鬼還要強啊!!!




 
可惡……我能堅持到他回復意識嗎?
 
我感到他的雙眼中正發出兩道令人心寒的紅光,他轉過身準備再次向我襲來!
 
而我則是二話不說也一個大跨步跑了進去樹林裡面,企圖像當時一樣用繁多的樹木拖延他的速度。
 
但是池道的速度卻絲毫沒有因為樹木而受到阻撓,因為每一棵攔住他去路的大樹全都像折斷百力滋一樣被輕易推倒了…….
 
這……這到底是何等的怪力?
 
我一路在樹木裡狂奔着,而池道也不停歇的追着我,其間我有好幾次都因為摔倒而差點被他追上。
 
在過了不久後,我的前方變成一條死路,一道巨大且連綿不絕的岩壁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頭一看發現原來在池道的追趕途中我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勇士葬生的那座山的山腳下。
 
原本還一直傳來的樹木倒塌聲在我停下來的同時也靜止了。
 
池道終於來到了我的面前,遺憾的是……我已經沒路可走了。
 
「等……」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池道已舉起手衝了過來。
 
無法可施的我無力地合上了眼睛。
 
…………………………
 
…………………………
 
…………………………
 
沒有……動靜?
 
我慢慢的把眼睛睜開,發現池道的手居然在距離我心臟前五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只見他滿頭大汗的像定了身似的站了在原地。
 
莫非…….
 
在對視了一會兒後,池道終於開口了。
 
「樂樂……」一把極其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嗓子裡發出,而他的雙眼中的紅光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池道!」我興奮地說。
 
千盼萬盼終於等到他回復意識了。
 
「好辛苦……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池道抱着頭痛苦地扭動着身體,就像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啃食着他的身體一樣。
 
「對不起,我沒有照你所說把你燒掉,不過我現在有新的想法……」我高興地想要把自己所構想的一切通通告訴他。
 
但是池道卻突然間中斷了我的對話。
 
「快逃……」他的身體扭動得更厲害了。
 
「欸?」
 
「我……我快要控制不住了,快點離開我身邊!」開始有紅光在他的眼內閃爍起來,每閃一次池道的理智就失去一點。
 
看來他害怕待會自己在失去控制時會不自覺的傷害到我,於是對我作出預警讓我盡快離開他。
 
「可是……」
 
「快點跑啊!!!!」池道的眼內已經再次被紅光佔領着,此時此刻的他又變回剛剛想要追殺我的野獸。
 
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立刻追上來襲擊我,反倒是強逼自己的身體往樹林方向走去。
 
看來他體內還有一絲理智存在,眼見池道不斷幫我掙取時間,我也一咬牙轉身尋找上山的路。
 
我沿着岩壁摸索着,終於在摸了一會兒後找到了一條比較平坦的山路,而不遠處傳來了池道的嘶吼聲。
 
看來……他那僅存的意識已經被吸血鬼對鮮血的渴求給征服了。
 
這時山的一邊開始出現了魚肚白,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天已經亮了。
 
我在崖上看到山腳邊紅着眼正打算追殺我的池道咬牙切齒的退回去樹林裡,而我則朝着他大喊道:「池道!沒事的!很快你就能回復原狀回去了!」
 
現在……只差一點而已。
 
猿猴之手就在上方的山頂,只要許下願望……
 
太陽開始昇得更高了,在陽光照射到我身體上的時候,我居然下意識地選擇躲避它。
 
發生什麼事了……已經多次在危難中拯救我的陽光,如今卻變成我潛意識裡害怕的東西。
 
難道是因為女鬼的咀咒的原故?
 
還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我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異變?
 
為了驗証自己是不是快要變成僵屍的一員,躲在一塊岩石底下的我逼使自己把手伸出去暴露在陽光之中,手雖然沒有化為灰燼消失,但是卻長滿了一根又一根的白毛,好不噁心。
 
看見自己既然不會有什麼大事後,我想也不想就離開岩石的陰影下來到了陽光之中,繼續我的行程。
 
在這大白天中,我雖然因陽光的照射感到十分痛苦,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不用再害怕碰上任何的吸血鬼以及僵屍。
 
一條通往回家的路正開啟了在我的面前。
 
在經過數小時的行走後我終於來到了山頂,曾經在水晶的回憶中一睹這個地方的我立馬就找到了勇士喪命的那塊大石。
 
一具被風化得十分嚴重的骸骨正安靜地躺了在大石之上,它的頭骨沒有被連接到脊柱,反而是落到身體的旁邊。
 
再加上他旁邊那經過四百多年仍然鋒利依舊的長劍,這具骸骨無疑就是當年萬夫莫敵的勇士的遺體。
 
我走了過去檢查時發現猿猴之手就被他左手緊緊的握着!
 
找到了……
 
終於找到了……
 
我想也不想就衝向他的身邊,想要把猿猴之手扯下來,但是在我碰到猿猴之手的那一刻,四周的環境全都變黑了。
 
不論是勇士的屍體、寶劍、大石或者是山下的景色全都消失了,現在的我彷佛掉進一個漆黑的空間裡。
 
在這裡除了我和猿猴之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來了?」一把聲音直接傳進了我的大腦內。
 
「是誰!!」我驚慌地四處張望,想要找出聲音的主人。
 
不過……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的感覺。
 
「我現在就在你的手裡。」那把聲音再度說話。
 
「而我……就是猿猴之手。」
 
猿猴之手從我的手裡飄浮起來,慢慢的來到了我的面前。
 
這就是可以實現願望的猿猴之手了嗎?沒想到居然會跟神燈一樣擁有自我的意識,這一點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四百多年了。」猿猴之手繼續說着。
 
等我?
 
對於它所說的話我總是感覺怪怪的。
 
「別廢話了!我要許願!心臟、大腦、什麼也好隨便你拿!」
 
「你是想讓那個名為池道的男人回復原狀並且離開這裡嗎?」它彷如懂得讀心似的把我想的願望一下全說了出來。
 
「為,為什麼你會知道的?」我驚訝地說。
 
「哈!」猿猴之手冷笑了一聲又接着說:「因為這一次全都是依着命運所編寫的劇本來演,所以我什麼都知道。」
 
……它無非都是想說自己有預知能力罷了。
 
說完以後,猿猴之手在空中憑空一劃,一個圓型的盤子出現在這個空間裡,慢慢的開始有影像投現在盤子的表面,就像是那藍色水晶一樣。
 
「池道他現在的狀況不太好呢。」猿猴之手淡淡然地說。
 
我把視線從它的身上轉移到圓盤的表面,果然我看到狂暴的池道正在跟已經康復的始祖在戰鬥着,而且他一直攔着始祖不讓它離開它藏身的山洞。
 
「池道跑回去那個山洞幹什麼?」我一頭冒水的說。
 
「哦?」猿猴之手冷漠地說:「因為他想保護你啊!」
 
「保護我?」
 
「愚昧的人……」圓盤再次切換了畫面,原來在我進來這空間後天又下起了傾盤大雨,太陽被厚厚的雲層給遮住了。
 
這個狀態下吸血鬼可是擁有在日間外出的能力,看來池道是知道始祖一定會出來找一度重傷他的我來報仇,所以就自個兒回去用身體把洞口給堵住不讓始祖離開……
 
「池道……」
 
畫面又再次切換回山洞裡面,這時候池道已經被始祖打敗,左半身已經被始祖活活的用手撕開了,他雙目失神地倒了在地面,嘴裡喃喃自語着,雖然圓盤並不會傳遞聲音,但我用讀唇的方法看懂了池道在說什麼……
 
他在說……「快跑啊,樂樂。」
「還沒吸過血的他可能會死喔。」猿猴之手說。
 
「可惡啊!!!!」我焦急地朝着倒在地上的池道大叫:「猿猴之手!我要許願!現在立即!!!」
 
「哈……果然是一模一樣。」猿猴之手又在說着些有的沒有的話。
 
接着就如同我以前所看見的一樣,猿猴之手發出了紫黑色的詭異光芒,然後池道的身體就被傳送到這一個空間裡。
 
「池道!」我想要衝過去他的身邊,結果在快要觸摸到他的時候才發現有一道無形的牆把我跟他隔絕了!
 
「猿猴之手!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嬲怒地朝着它大吼。
 
「繼續看吧。」
 
果然池道接下來就被一個綠色的透明氣泡包圍着,破損的身體漸漸被修復起來,本來長得外露的獠牙慢慢變短收縮。
 
「依你所願,池道現在基本上是回復成一個正常的人了,不過吸血鬼的因子很難被完全清除,我只是把他嗜血的本能去除掉而已,吸血鬼的超人體質還是繼續保留的。」
 
「太好了……」
 
「那麼……」猿猴之手頓了頓繼續說:「把他送離這裡後就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等等!代價就由我來承受吧!」我打斷了它的說話。
 
「不!代價只能由本人來承擔,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在賣菜嗎?所有的代價必須由願望的受益人來承受,這是我的能力的制約。而且池道他還有屬於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
 
一陣耀眼的光芒從池道身上發出來,他的臉上慢慢浮現了原本不存在的圖騰,然後原本在外面的寶劍突然也把這空間劃破飛了進來,安靜地躺了在池道的身邊。
 
這圖騰……這圖騰……
 
不就跟勇士臉上的圖騰是同一個模樣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轉過頭看着猿猴之手。
 
「接下來是代價了。」它彈了手指一下,包裹着池道的那個氣泡就「嚓」一下消失了。
 
難道……池道他……
 
「你!」我衝了過去抓着猿猴之手說:「你到底把池道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當然是………四百年前的這個島啊!」
 
「你騙人……」我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只要那圖騰一日還在臉上,池道都不會想起以前的一切事情。」
 
不可能……
 
但是……寶劍、臉上的圖騰以及超人的體質,這些全都跟勇士的特質對上了。
 
我一直以為池道是跟勇士有着血脈的關係,但沒想到原來池道就是勇士本身……
 
「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把他送去四百年前?」
 
「因為這是為免破壞因果律而必須作出的決定,就連我也無法阻止這屬於命運的安排。」
 
池道……以失去記憶和完成歷史為代價,恢復了身體,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
 
這個代價,不論對我和池道來說都太沉重了。
 
「那麼……到你了。」猿猴之手指着我說。
 
「我的腦子現在很亂……別煩我!」
 
我到底算是救了池道,還是害了他?
 
我真的搞不懂!
 
「別想了,我的存在就基本等同宣告了你的命運了,劇本早就已經寫好,你要做的就是順着它來演。」
 
「……?」
 
「哦?有麻煩的東西正往這裡接近呢。」
 
這時候,這個理應與世隔絕的空間居然再次出現了裂縫,原來是始祖正用它的爪子撕裂這個空間企圖闖進來找我報仇。
 
「我只問你一次。」猿猴之手指着正在侵入的始祖說:「根據原則池道是拉不回來的了,你是想像個窩囊廢一樣夾着尾巴回家?還是狠狠的教訓一下這為大家帶來不幸的源頭?」
 
確實……如果始祖當年沒有許願,巫女也不會死了,也不會引起接下來的一連串不幸。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它……而且它還差點殺害了池道兩次。
 
「還用說嗎?當然是要『用我的雙手!親手把它轟成渣』!」
 
 
******
 
我再次睜開了眼睛,現在我處於一個樹林裡而不再是那漆黑的空間,身邊有一大群獵人包圍着我。
 
我只記得在許過願後猿猴之手就發出了紫黑之光,而我也失去了知覺,醒來後就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地方。
 
「把你口袋裡的鏡子拿出來照一下吧。」大腦傳來了猿猴之手的聲音。
 
居然連我來到這荒島的第一天得到鏡子一事都知道。
 
我依他所說把鏡子徐徐從口袋裡拿出照了自己的臉一下。
 
「這……!!!」
 
鏡子裡出現的並不是我的臉而是一隻白毛猿人!
 
「真可笑……那巫女從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的身分了,雖然命運是不可逆的但是她卻壓根都沒有想過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反倒是把發生在她身上的不幸全都歸究在什麼都沒幹過的你身上。」
 
難道……這才是女鬼咀咒的真面目?
 
而我也有必須完成的歷史責任?
 
突然間,一個熟悉的面孔推開了人群走到了我的面前。
 
是池道二號,不……是池道才對。
 
他一邊說着我聽不懂的話一邊拔出了寶劍,而這個畫面我曾經在水晶裡見過,接下來我就該被殺了吧?
 
「哈哈哈!!!!!!」我對天狂笑着,而胸口也被池道用寶劍貫穿了。
 
原來……
 
我就是猿猴之手。
 
******
 
在被巫女製成猿猴之手的我仍然擁有意識,但我沒法動,也沒法說話,只能是像個旁觀者一樣觀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同一樣的願望,同一樣的結果再次在我的面前再現。
 
 
但……我沒有能力去改變它。
 
在把我自己送回去過去以後,我終於得以從猿猴之手的形態中解放出來,由於這一次是先付出代價,再實現願望的類型。
 
僅藉着四百多年的孤寂為代價,我獲得了媲美始祖的能力。
 
在始祖撕破空間的那一刻我也把展開的空間全數收回,這樣子我們就來到了正在下雨的外界中。
 
我終於能感覺到豆大的雨點正不斷落在我的皮膚上,以及嗅到雨水特有的那種氣味。
 
始祖看到我後憤怒地朝着我張牙舞爪,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我恐怕就已經嚇到半死了,但如今的我就覺得它是一隻在我旁邊飛來飛去煩得要死的蚊子而已。
 
我手輕輕一揮,雨就停了下來,阻擋陽光的雲層亦開始慢慢消失。
 
始祖看到太陽快要出來後就有逃跑的念頭,而我則再次揮手施法把它的行動給定住。
 
「想要逃嗎?怎麼可能讓你得償所願。」
 
我慢慢的走到始祖的面前,並狠狠地揍了它一拳把獠牙都打斷了。
 
接下來我調節了一下雲層的厚度,始祖的皮膚在接觸到陽光後開始化成灰燼,而它也疼得慘叫起來。
 
「這個光度的陽光應該不會把你立刻消滅吧?你的再生速度應該等同陽光把你燒掉的速度,所以除了痛楚外你不會有事的,也許該說我才不會讓你如此輕易的就結束。」
 
我製造出一個綠色氣泡把始祖包圍起來。
 
「我不相信有地獄的存在,人死了以後就只是回歸虛無而已,所以讓你死了就太便宜你了。」
 
「嚓」的一聲始祖連同氣泡都消失了,但我沒有慌張,因為我很清楚它到底去了什麼地方,而且有什麼東西在等待着它。
 
那是一個永無日落的空間,它的痛楚神經將會被我提高至最敏感的狀態,同時它將會擁有無盡的再生能力。
 
始祖將會在這空間裡接受日照懲罰400億年,直到我的施加的力量完全衰退為止。
 
呼……做了個大工程真是累死我了,我坐了在勇士即是池道的遺骨旁邊開始自言自語。
 
「喲……」
 
在大雨的洗禮過後,天上出現了一道燦爛的彩虹從雲的彼端來到山的一方,同時間還有微微的清風送爽,我有四百多年沒看過如此美麗的風景了。
 
「你說是吧?池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