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0am】 

「左邊看箭!」二叔公的咆哮聲從大廈之間反彈迴響,彷彿整座灣仔也在聽命於她的行動。 

「咻!咻!咻!」  

白影的數量急速增加,在空中劃過、消逝,如在朝暮中出現流星雨, 見者無一不嘖嘖稱奇。

遺憾那頭「顒」相當敏捷,每當二叔公的白箭逼近鳥身,它定必睜開小眼,瞄準間隙,閃身飛過。 

織織乘著箭往前一撲,結果「顒」反往上一閃,飛到五層樓以上的半空中。 





張鈞見狀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那頭「顒」原本所飛馳的高度約3米,是張鈞輕身一躍便能伸手觸及的領空,現在它的盤鋸範圍高出20多米,意味著他不能以一般撲擊把它捉住,任憑張鈞身手多矯健也無用武之地。 

「張鈞!集中精神!」二叔公從對面馬路看到張鈞剎那間的臉部的變化,便大喝一聲。織織看在眼內不禁佩服萬分,二叔公和張鈞一前一後,所站立的距離超出十五米,視線間所隔著的障礙物其多又亂,在不出二十份之一秒間便能觀察出拍擋的情緒變化,非一般人能所及之,何況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中,要兼固局勢和拍擋們的各樣變化,談何容易。 

張鈞伸出雙手往自己臉上輕輕拍打兩下,再向二叔公比出「Ok」的手勢,示意自己重新準備好作戰。 

「顒」突然繞著上空,如老鷹般急速盤旋,目光瞄準剛才攻擊失敗的織織。 

「這是個好機會!織織靠著燈柱作掩護,張鈞在織織右邊埋伏,看我箭令,射出後立即撲擊!」 





織織和張鈞點頭表示同意,並立即動身,就在此刻,「顒」並沒有等待眾人到達就命地點,利嘴對準織織背影,向著地平俯衝。織織聞聲回頭,鳥嘴已在她頭上不到三尺距離。此時,在她身旁的張鈞立即往織織身上一撲,把她推倒在地上。「顒」張開鳥爪,剛好往張鈞的左臂上爪出幾度深長的血痕,血如泉湧。 

「張鈞!」織織失聲大叫。 

二叔公從背後淘出三支白箭,整向天發,兩支從鳥爪兩旁閃過,落在空中化成白煙。一支從鳥翼下面飛過,箭頭剛好擦中鳥身,在「顒」的身上留下一度淺痕,傷口微微破開,流出來的卻不是鮮紅色的血液,而是金光燦爛的漿液,在半空滴下有如溶掉的黃金。 

「顒~顒!」「顒」發出了和他名字相同的叫聲,清脈的聲響傳遍整區,其他雀鳥聽罷即時應聲而鳴,吵得如處身於巨大雀籠之中。 

二叔公再從背後淘出白箭,放在弓上。 





「不~~不!不!不要射了!」鍾致遠將開雙擋在弓前,臉色蒼白,喘鳴不斷。 

「不要擋在前面!王琛每夜開鋪前都會在這區佈下臨時結界,以妨這類事情發生,但日出以後,結界便會隨著晨光失效,所以我們只餘下數分鐘的時間,把那頭『顒』捉住,否則任憑它在城市中飛翔,會為市民帶來無法估計的災害。」二叔公發炮連珠,噴得鍾致遠一臉屁。 

鍾致遠卻沒有退縮的打算,他大力深呼吸一下,便緊緊地忍著氣喘,並盯著二叔公的雙目說: 「我們所需要的便是日出的第一縷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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